“大海啊,母亲!”
姜宁站在礁石上,把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向着大海奋力呼喊。
一个浪头“啪”地一下打过来,直接给她淋了个透心凉。
姜宁捋了捋紧贴在脑门上,湿哒哒的刘海,嘴里轻啧一声,小声嘟囔:“啧,原来是后娘!”
本想看看蹲坐在身旁的阿黄,也嘲笑一番它落汤狗的模样。
咦,狗子哪儿去了?刚刚明明还在这里的呀?
一回头,阿黄正在不远处瞅着她,尾巴摇成了螺旋桨,还咧开个狗嘴,吐出舌头,仿佛是在嘲笑她一般。
姜宁看见狗子那副嘚瑟样儿,气不打一处来,合着就只有她自己被淋了呗!
她抬起右脚,唰地一下脱掉人字拖,瞄准着用力扔过去。
哼!敢嘲笑她,欠收拾!
阿黄看见飞过来的人字拖,嗖地一下跳着躲开了。
它瞅一眼掉地上的人字拖,又歪头望向姜宁,随即高兴的在原地蹦蹦跳跳,摇头晃脑。
姜宁见没打着,也不意外,平静的指着拖鞋发出指令:“阿黄,捡过来!”
阿黄听见主人的命令,立刻跑去叼起人字拖,迅速回到姜宁身边蹲坐下来。
姜宁接过拖鞋,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她高高把鞋举过头顶,得意一笑:“哈哈!小样儿!”
“吃我一记「夺命拖鞋十连拍」!”
阿黄一瞅这架势,狗脑都懵逼了,见拖鞋快要落到身上,嗖地一下窜开,四条腿倒腾飞快地跑了。
姜宁见状也立马撒丫子追了上去,于是沙滩上,夺命狂奔的狗子,和穷追不舍的女孩,上演了一幕“它逃她追,它插翅难飞”的大戏,好不欢喜。
“唉呀妈呀!我的脚!”
姜宁突然嗷的一嗓子,抱着脚跌坐在沙滩上,脚底传来一阵锥痛,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心里那叫一个悲催,想道:“果然啊,乐极会生悲的,古人说的可太对了!”
把脚底翻过来一看,上面正有一丝血渗出皮肤,瞧着问题不大,便也没太在意了。
阿黄跑得正欢实,突然听到身后的动静,咔一下回头,见主人正坐在地上捧着脚,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它立刻跑到姜宁身边,围着她转来转去,嗅到脚底受伤位置,一下子停住,抬着头担忧的望着她。
“好啦,我没事。”
姜宁轻拍两下狗头以示安抚,看向旁边自己踩出的沙坑,里面正躺着一枚戒指。
她起身走去过捡起戒指,拿在手上左瞧右看的。
戒指做工很粗糙,上面镶嵌了一块未经打磨过的石头,灰扑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心想道:刚刚应该就是被这块石头硌伤脚的。
再看看指环周身,粗糙的做工,摸着还麻麻赖赖的,一点也不光滑。
如果放大百倍看就会知道,上面密密麻麻纂刻着神秘的符文。
姜宁心里暗自嘀咕:“这玩意儿,怕不是哪个大直男,亲手给女朋友做的礼物吧?”
她不知道的是,刚才硌伤脚流出的血,竟然被戒指吸收了。
阿黄见主人没有理会它,便自顾自的跑去一旁,啃咬人字拖玩。
姜宁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啥名堂,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戒指它不值钱!
“算了,不浪费时间了。”
坐起身来拍拍身上沾染的沙子,迈步朝着海边走去,打算把它扔回大海,避免再有人不小心踩到被硌伤脚。
阿黄发现主人走远,立刻停住啃咬拖鞋的动作,叼起鞋屁颠颠地跟了上去。
姜宁站在海边,高高扬起右手,用力往前一抛,嘴里大喊道:“走你!”
戒指被抛向半空中,就在刹那间,一道极为强烈刺眼的闪光,毫无预兆地从里面骤然释放出来。
姜宁下意识眯起眼睛,轻微的刺痛感,让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正当她抬手想擦拭时,突然,眉心仿佛被一根尖锐的针狠狠刺入,疼痛迅速蔓延开来,整个大脑顿时像是被一把重锤猛烈敲击着,又像是要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般。
姜宁“啊”地一声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沙滩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脑袋,试图减轻点痛苦。
然而,那疼痛还在不断加剧,汗水从她的额头滚落,脸庞也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她听见阿黄在身旁,一直不停的大声吼叫,声音尖锐且急促,充满了慌乱惊恐。
姜宁已经无法回应,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
浩澜大陆,花溪村。
绿树环绕,花香四溢。错落稀疏的茅草屋,零零散散分布其中。
一位身着深色粗布衣衫的中年人,手持铜锣神色激动,他一边走,一边用力挥动着手中的锣槌。
“咣咣咣!”
“咣咣咣!”
“”
姜宁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突然听见一阵“咣咣“不停的敲锣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她微微蹙眉,略感疑惑,“这敲锣声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已经死了,这是给我请来的丧葬队在奏乐?”
锣声刚落,很快就有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不一会儿,便听见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发问道。
“夏村长,喊大家伙儿来,是有啥事儿啊?”
“对呀,啥事有那么着急?俺家猪还没喂呢!”
“俺拉屎才拉一半嘞!听到锣响声就跑来了。”
“噫······” 众人一阵唏嘘,纷纷露出嫌弃之色,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姜宁也嫌弃的撇撇嘴,但也觉察出几分不对劲,怎么听着不像是葬礼该有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激动的心怦怦狂跳,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难道我没死?”
姜宁尝试着动了动眼皮,随后,眼睛刷地一下豁然睁开。
她首先看到的就是茅草搭建的屋顶,随后缓缓转头,看到旁边立着个木质衣柜,还散发着陈旧的木头味道,再看向另外一边,只有一张简陋的梳妆台和一张凳子,梳妆台上摆放着几个洗的有些发白的发饰。
陌生的环境让她脑袋里一片懵然,“我这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