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洲无双城。
    今日正是元宵佳节,城中元宵灯会,流光溢彩。
    除了凡尘百姓,有不少修士也在今日来到无双城中,欢度此节。
    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张宝宝买了一串冰糖葫芦,一口一个,疾犀在旁边飘着,嘴里一个劲嚷嚷:
    “吃什么小破孩的玩意儿,是爷们就要喝酒!喝酒!喝酒!老子要喝酒!”
    “哎呀,老祖你安静点,你还有精神喝酒?你瞅瞅我姑父,魂儿都没了。”
    张宝宝一指旁边的莲止。
    “我说姑父,姑父?!姑父???”
    张宝宝的手在莲止眼前晃了晃,就见漂亮仙君双目失神,仿若行尸走肉,一整个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那魂儿啊,像是被勾走了似的。
    疾犀瞥了一眼,嫌弃的挪开脸,没好气道:“瞧他那点出息,老子看着就来气!”
    “哎呀,老祖你对我姑父要求别那么高嘛,人家万年老莲头一次开花,第一次谈恋爱,不会亲亲咋啦!”
    “他要是会亲亲,那就有大问题了!”
    “话说我姑到底买什么去了?”张宝宝在人群里左顾右盼。
    疾犀翻着白眼,瞧见莲止那样儿,没忍住飘到他身后,对着莲止的屁股就是一脚踹过去。
    莲止身体踉跄了下,但也回过了神。
    回神第一句,就是:“晚晚呢?”
    他左顾右盼,没看到药晚,表情垮的更厉害了,那委屈的表情,宛如被遗弃的小兽。
    疾犀一巴掌拍自己脸上。
    “怪我,长兄如父,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把你教好。”
    莲止看向疾犀,委屈的表情渐渐消失,眉宇间的莲印倒是有点转黑的迹象。
    但疾犀没看到,他还闭着眼扶额苦笑,嘴里碎碎念着:“我也没想到啊,作为一个老爷们,亲嘴儿这种基操你都不行。”
    “是因为当花的都不兴亲嘴儿吗?也是,你们当花的好像都直接授粉来着,倒是比人族直接粗暴……”
    “有了,我想到招了!”
    疾犀突然一拍巴掌。
    莲止眉宇间的黑气突然消失,眼神又变得善良起来:“什么招?”
    旁边,张宝宝咽了口唾沫,想要默默走开,离远一点。
    甚至忘记提醒自家老祖,刚刚,就差一点,您老就要亖了!
    结果没等他退出三步,疾犀就将他拽住,指着不远处道:“刚刚我瞧见那边摊子上有卖麻辣兔头的,你去买二十个回来。”
    张宝宝:??这是什么操作?
    半盏茶后,张宝宝见识到了疾犀祖师的神操作。
    路边阳春面的小摊上,漂亮到会发光的仙君本君,正嘶哈嘶哈吸着气。
    薄汗从他额头上落下,因为辣的缘故,他面颊绯红,那双眼都变得湿漉漉的。
    因为辣椒的缘故,唇有些肿肿的,唇色红艳,不断斯哈吸气的样子,无端叫人挪不开眼。
    张宝宝不自觉看直了眼,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回过神后,他直接给自己一巴掌。
    下贱啊张宝宝!那是你师叔祖你吞什么口水!
    “还、还要继续吗?”莲止喘着气问道,眉头微微蹙起。
    真的太辣了。
    他有些受不住。
    感觉脸上又辣又疼,尤其是嘴巴和舌头,好像被打肿了。
    “当然得继续啊!”疾犀一本正经,“哎呀,你刚刚那发力就不对,你用什么牙啊,你现在是在啃兔头吗?你是在啃小晚晚!”
    莲止看着手里被扒皮红油辣卤还点缀着花生碎芝麻,虽然很美味但依旧掩盖不住很狰狞的兔兔脑壳,实在难以药晚那张脸替换过来。
    以至于他的表情越发为难。
    疾犀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发挥你的想象,把想象运用到实际!”
    “你啜就完事儿了,啜的时候用点力,诶,对,你看那兔肉不就下来了嘛,哦,还有那脑花,哎呀香的嘞,你给它脑花吸出来……注意力度,想象不是小晚晚而是脑花……额不是,说反了……”
    张宝宝一脸惊悚。
    你这……你这是教人亲吻?
    你确定不是教授吃人大法?
    关键是……姑父你真学啊?!
    莲止甩了甩头,其实已经听不太清疾犀在说什么了,他耳朵嗡嗡的,脑子都被辣麻了。
    晕晕乎乎的就一个念头。
    不是兔头,是晚晚!
    药晚回来时,就见到一朵小莲花坐在路边摊,袖子高高挽起,明明既贵又美,却以一种极不值钱且瞧着脑子不太好的姿态,蹲坐在小木几上。
    路边摊的坐姿有点矮,所以凳子就是个小木几,莲止本就身量极高,他坐在那小木几上,瞧着和蹲着没区别。
    此刻他那双干净修长的双手正朝圣般的捧着一个麻辣兔头,眼神缠绵爱恋,似能拉出丝儿来。
    艳丽微肿的唇微微噘着,对着兔头亲亲,然后啜啜,然后又后退些许,嘶哈嘶哈,咽了几口唾沫后,他又循环往复。
    药晚:“……”
    她下意识看了下周围,又不确定的抬头望了望天。
    是无双城没错,也没瞧见有啥幻术。
    所以……
    她离开这短短时间内是发生了什么,好好一朵花怎么说傻就傻了?
    “请问……您们是在干嘛?”药晚语气带着几分谨慎和小心。
    莲止晕乎乎的抬起头,看清是药晚后,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兔头你回来啦。”
    药·兔头·晚:“……”
    沉默。
    沉默是今夜的鹊桥。
    张宝宝捂着脸,他替人尴尬的老毛病又犯了。
    姑父啊……
    老祖你真的罪大恶极!他现在突然明白为啥姑父能当一个万年老光棍,大龄单身花了。
    有这样一个师兄,能找到对象那才是有鬼!
    谁见了不说一句,赶紧跑!小心他来嗦你脑子了!
    莲止:“我在学习。”
    药晚嘴角微抽:“学什么?”
    漂亮仙君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敢说。
    疾犀一脸隐晦的得意与骄傲,摆手道:“哎呀,男人之间的小秘密啦,弟媳妇你就不要瞎打听啦。”
    药晚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你不要什么都学啊……”
    莲止小心翼翼看她:“不可以学吗?”
    药晚:你学了个啥?
    “我是谁?”药晚问道。
    “兔头啊……”
    药晚:完了,这朵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