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阳看着陈同。
    愣了半响。
    先不说五十块陈同能不能拿出来。
    光是只是和陈同是一面之缘。
    这钱!
    他就不能收。
    五十块钱。
    郭阳不知何时才能还上。
    他已经给了医院五十多块。
    现在赶回家。
    凑凑借借。
    应该也来得及。
    “郭警官,生命不是儿戏。更何况,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是您的儿子。”
    “从山上摔下来不是小事,这事情,拖不得。”
    陈同苦口婆心的劝说郭阳。
    他这一来一回。
    万一凑不齐钱,真的有可能耽误治疗。
    陈同掏出几张大团结。
    直接塞进了郭阳手中。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并且。
    顺手就拉着郭阳往医院里面走。
    郭阳无奈。
    看着陈同眼神复杂。
    既有佩服又有感激。
    医院里。
    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
    病床上。
    一个小男孩双眼紧闭。
    面无血色,苍白如纸。
    而男孩子的身边。
    正坐在一个妇女。
    痴痴的看着男孩。
    无声的流泪。
    “吱呀~”郭阳推开门。
    拉着陈同进来。
    “媳妇,不用担心了,儿子的医药费全部给清了。”
    刚才上楼的时候,陈同第一件事情就是拉着郭阳缴了费用。
    “就是这位陈兄弟,快,来谢谢人家。”
    听到郭阳说的话。
    郭阳媳妇起身,来到陈同面前,就要跪下。
    幸亏陈同眼疾手快。
    一把托住了胳膊。
    “受不起,受不起,我和郭大哥虽说初次见面,但是感觉如同十年老友。”
    “郭大哥遇到困难,我帮忙也是也是应该的。”
    陈同眼神示意郭阳。
    他媳妇一个劲的要跪下感谢。
    他哪能受得起。
    “好了,好了~”郭阳扶住他媳妇的胳膊,让她坐下。
    这两天。
    她媳妇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疲累的很。
    郭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现在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你就好好休息。我和陈老弟到外面说几句话,妈那边你也说一下,不用太自责,没人怪她。”
    “我下午也要赶回去,派出所的事情太多。我明天再赶过来!”
    说罢。
    郭阳和陈同走出了病房。
    “陈老弟,你今晚回去吗?要是不回去,我领你去找个招待所。”
    这年头。
    外面住宿不方便。
    有熟人会好很多。
    “谢谢郭哥,宿城纺织厂的厂长不在,我今晚回去,明天再来。”
    “你找宿城纺织厂厂长干什么?咱们淮阴县城不是有一家?”
    郭阳有点不解。
    这不是舍近求远?
    “唉,这事情说来话长,我们制衣厂现在从淮阴纺织厂采购不到布料,林大龙不肯买布料给我们制衣厂。”陈同诉苦。
    “什么?还有这事情?吃公家单位的饭不干事?”郭阳是很有正义感的一名警察。
    听到这事情,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他也不是领导。
    这事情轮不到他管。
    也只是干生气罢了。
    “制衣厂没有布料,那就不能正常运转。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只得来宿城纺织厂碰碰运气。可谁知,今天纺织厂厂长不在。”
    “你是哪家制衣厂的?”郭阳问道。
    问的清楚一点。
    回去打听打听。
    说不定能帮助到陈同。
    “青青制衣厂。”陈同笑着说道。
    “什么?!你是青青制衣厂的?”郭阳很惊讶。
    他是知道青青制衣厂的。
    县城五大制衣厂之一。
    怎么连青青制衣厂都买不到布料了?
    这事情。
    恐怕没那么简单。
    “青青制衣厂是五大制衣厂之一,按道理来说跟淮阴纺织厂应该合作不少年了,怎么会买不到布料?”
    “蓝天制衣厂和蓝云制衣厂合力打压”
    陈同叹了口气。
    无奈的摇摇头。
    听到蓝天和蓝云制衣厂。
    郭阳沉默了一会。
    这两家制衣厂也是五大制衣厂。
    蓝天制衣厂更是占据了半壁江山。
    这两家同时大压。
    一般人还真的没办法。
    不过。
    郭阳依稀记得一件事情。
    但是不能够确定。
    “蓝云制衣厂的厂长是不是姓冯?”郭阳思索着问道。
    有些事情过去的时间太久。
    记得不清楚。
    陈同眼睛一亮。
    “郭哥知道冯云?”
    “冯云”郭阳嘴里念叨,道:“应该是叫冯云,以前他是混地下的,好几次打架斗狠,就是我去抓的他。”
    “只是没想到,几年后摇身一变成了公家单位制衣厂的厂长。”
    郭阳一阵唏嘘。
    造化弄人。
    七八年前他是派出所民警。
    七八年后还是。
    但是。
    曾经抓过的小混混,如今成了一厂之长。
    说出去。
    一般人都是不信的。
    “那郭哥听说过‘铁狼’吗?”陈同故意问道。
    他现在要做的。
    就是想办法将冯云的事情一点点抖露出来。
    让郭阳可以顺着这条线慢慢的摸索。
    “你知道铁狼?!”郭阳更惊讶了。
    “嗯,有一次青青制衣厂门口有人闹事,据说就是冯云找‘铁狼’派人来的。”
    “这铁狼,真是太过分了!”郭阳语气冰冷,道:“最近县城发生了几起严重的打架斗殴,现在还有人躺在医院,据说也是‘铁狼’手下的人!”
    “我找这个铁狼也是有两三年了。”
    知道冯云外号是铁狼的人并不多。
    几乎都是老一辈。
    重点是。
    冯云上下打理。
    有些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出人命。
    那都是小事。
    “郭哥,有没有见过‘铁狼’?”陈同问道。
    “没有,只是听说过这号人物,但是从不露面,手下养了不少小弟,所以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亲自出马。”
    “郭哥”陈同欲言又止。
    “陈老弟,有话就说,要是‘铁狼’还敢派人欺负你,等着我去收拾!”郭阳气的牙痒痒。
    这帮小混混。
    迟早把他们都关进蹲蹲。
    那才会老实。
    “郭哥,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冯云就是铁狼,铁狼就是冯云?”陈同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不可能,绝对不”郭阳愣住了。
    陈同这话说的咋一听,那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可是。
    仔细那么一想。
    又有点道理。
    为什么冯云就不能是铁狼?
    冯云是有前科的。
    最重要的是什么?手底下养着几十号小弟,你得有毛票!
    大量的毛票!
    冯云从一个小混混一跃成为公家单位制衣厂的厂长。
    其中能没有点门道?
    经过陈同这么一说,郭阳如梦初醒。
    这是一条非常隐秘的线。
    可以顺着这个思路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