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抵御了一刻钟后,张蕃想从神境中取出那把斩马剑试一试,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能把它召唤出来。
只好用了召唤「飞去来」的办法,用意念召唤,可试了半天也没见到它的影子。
“少小离家老大回。”
“有家胡不归。”
“常回家看看。”
都试了,没一个有用的。
直到气急败坏地默念到一句:“剑来!”
那被收入【归去来神境】中的斩马剑才重新出现在手中。
张蕃赶忙试了一次,不由沮丧地发现剑气还是没恢复,只好再次将它收入神境中。
薛宝缘、袭人和周乙都怔怔地望着他。
周乙觉得这戏法变得真是没边儿了,薛宝缘和袭人在他使用「飞去来」时就已经猜到他有玄神妙境,可俩人还是头一次听说谁家的玄神妙境还能把别人的宝物也收掉的。
剑舞一想到这个笨叔叔不但会使自己的剑气,还能让自己的宝剑乖乖进他自己的境中,就气得险些哭出来,觉得这斩马剑就是个大叛徒。
就这样,又过了一刻钟,张蕃再次要把剑掏出来试一试,却发现默念“剑来”又不管用了。
在试了很多词句以后,终于以一句“我的妈呀!急死我了。”给召唤了出来。
张蕃觉得自己快疯了。原来神境说的没错,让斩马剑进出神境的,只是强烈而明确的意念,根本不是什么咒语。
所谓的“大哉归去来”,“剑来”,以及“我的妈呀!急死我了。”都只是增强意念的工具。
掌握了窍门后,张蕃接下来的“插”剑、“取”剑便顺滑了许多。
这样反复多次后,【迷陵画魂】似乎也猜到了点什么,青铜俑们的攻势更加猛烈迅疾。
大半个时辰后……
张蕃默念完真言后,斩马剑亮了,他忙高叫一声提醒剑舞:“剑气来了!”。
剑舞向空中跃去一刹那,张蕃朝青铜俑们横挥出了剑气,一道弧形白光闪过,青铜俑们纷纷上下分离,露出了狗头魂的红色真身,它们发出纷杂、痛苦的嚎叫声,散向空中。
洞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张蕃环视洞内,对着空气朗声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的剑气是要隔一段时间才能再发,不过只需要一个时辰。”
过了几息,【迷陵画魂】开口了:“那又怎样?迷陵还有六十三结界,你想在这儿住六十三个时辰吗?!”
“哈哈~!”张蕃仰天一笑,道:“你这老阿姨,困在迷陵不知道几百年了,还是这么喜欢耍心眼儿,你不会真觉得我会笨得一个结界一个结界去砍青铜俑吧?”
“你和那个骗我的公子一样喜欢虚文诈人,嘻嘻嘻嘻~~~~”【迷陵画魂】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洞内,回声此起彼伏。
没一会儿,祂的笑声就转为了低声哭泣。
“老阿姨,别嚎了!”张蕃道,“我们赶时间,就不跟你废话了。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青铜俑是画魂,你也是画魂。我们的剑气能诛青铜俑里面的狗头人,自然也能诛得了你。”
薛宝缘、剑舞等人听到“画魂”二字,都一脸茫然,显然也是头一次听说。
【迷陵画魂】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只是没有回应。
张蕃继续道:“你既与迷陵融为一体,我打算先从两个结界之间的黑幕砍起,如果不起作用再砍别的地方,总能诛了你的魂。”
“那你试试。”【迷陵画魂】回应了,语气充满了嘲讽。
“嗯???这么有恃无恐?”
“哼……”【迷陵画魂】的回应更加漫不经心。
“也罢!”张蕃一叹,嘴角却带着笑,道:“看来你是真不怕,那我就先把这道剑气留着。”
说完,张蕃把斩马剑拄在了地面上。
“嘻嘻嘻嘻……我再去召唤一些青铜俑过来,你们俩耐心等我一下就好。”【迷陵画魂】得意不已。
薛宝缘一急,正要说什么,就听到张蕃对着空气道:“老阿姨,您先别着急走,你前脚走了,我怕你后腿追悔莫及。”
“你说什么?!”【迷陵画魂】吃了一惊。
张蕃笑道:“刚才你说,洪范在一位老神仙的帮助下拆除了迷陵,却仍留了一间结界给你藏身。你忘了?”
他等了片刻,但没有等到【迷陵画魂】的回答。
但他确信【迷陵画魂】并没有离开,不告而别不太像祂刚才的风格。
“老阿姨,你是不是同一时间只能附身在一个结界上?”
“不是!”【迷陵画魂】断喝一声。
张蕃对祂的回答很满意:没错了,祂急了,我的联想是对的。
“老阿姨,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张蕃朝四方拱了拱手,客气道,“六十四结界自己会移动,这些青铜俑也自有画魂控制,我也看不出它们需要你的英明指挥。那么问题来了……”
张蕃咳嗽一阵,清了清嗓子,道:“我的问题就是:那位美公子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把你也加进来,共同守护迷陵呢?你的作用何在呀?总感觉这地方就你一个人是多余的……”
“你才是多余的!你这个傻瓜!你这个蠢材!你不如公子,远矣!!!!!”【迷陵画魂】断喝一声。
“哎呀!”张蕃一拍手,恍然道,“对呀!你那公子当然是个绝顶聪明人,至少比我强,他怎么会在迷陵里放一个多余的人呢?而且为了增加这个多余的人,他还牺牲了一位爱慕他的花季少女?”
【迷陵画魂】听到最后一句,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呀呀呀~,你们看,我虽然没那公子聪明,但是比坏,好像却在伯仲之间,瞧,才几句就把老阿姨说哭了。”张蕃略有得意。
薛宝缘和袭人心中恻然,两人同时甩了张蕃一个幽幽的眼神。
张蕃收起了笑容,肃然道,“这位老阿姨当然有作用,我想了半天,最后觉得:祂只可能有一个作用:护法。”
“瞎子都看出来祂是迷陵的护法,这还用你告诉我们?!”剑舞迷瞪着双眼,道:“笨叔叔,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唉——!大人讲话小孩子不要乱插嘴!”张蕃嗔道,“此护法非彼护法,祂不是迷陵的护法,而是创造迷陵的那套法术的护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众人都感到此时洞顶和墙壁似乎猛然震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