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着聊着，又到了打枪的摊位前。
小木墙，墙上挂满气球，前面八米外放着枪台，枪台上是AK47模样的电子枪。只要瞄准气球扣板机，就能打爆气球。打够一定数量，就能拿奖。
价格童叟无欺：十块钱八枪。
陈昭掏出手机，想扫码付钱。
突然一只手，盖在二维码上。
陈昭抬头，和老板四目相对。
“你走吧，我不做你的生意。”老板道。
陈昭诧异：“为啥？”
老板不吭声，抬手一指，指向远处正在抹眼泪的套圈摊老板。
陈昭一阵尴尬，“那什么，其实我打枪技术很烂的。”
“我信你个鬼！滚！”老板拍桌，态度恶劣，“别来欺负我们这些小摊贩了！滚！”
陈昭和邓子欣灰溜溜地离开。
还剩一个弹球的摊子。
陈昭刚走过去，老板抱起弹球盒子就跑！
一转眼没影了！
陈昭目瞪口呆，我又不会吃了你，跑那么快干啥！
得，没得玩了。
陈昭和邓子欣相视大笑。
挺好，三十块钱换了好几万的奖品，血赚不亏！
广场上也没什么别的好玩的，两个人就远远站在套圈的摊位后，看别的顾客扔圈。
陈昭手痒难耐，很想再买十个圈套一套，奈何老板一直用牛眼瞪着他，一副陈昭敢上来买圈就跟他拼命的架势。
看了一会儿套圈，陈昭的眼神忽然流露出一丝迷茫。
邓子欣很警惕，注意到了他的神态变化。这种突然开始沉思的神情，绝对是脑子又开始想那道该死的竞赛题了！
邓子欣刚想伸手拧陈昭耳朵，让他清醒一点，好好放松玩耍，别想工作的事儿了。
但是陈昭忽然触电般的一抖，打雷似的大叫：
“我想到了！”
叫完，撒腿就跑！
比兔子还快，一溜烟没影了！
邓子欣在风中凌乱，越发觉得自己找了一个精神病当男朋友。被叫声吓到的路人们都回头，对邓子欣报以同情的目光。
没辙，邓子欣在路边刷了一辆共享单车，骑着回家，正好遇到上气不接下气的陈昭，气喘吁吁如同疯狗，正在奋力上楼。
邓子欣伸手抓住陈昭的后颈皮，“你又抽什么风？我考虑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想到解题的方法了！用套圈的方式！把目标函数看成奖品，全都排列出来，随机进行递归······说了你也不懂，别拽我我回去解题！”陈昭眼神里放出疯狂而兴奋的光芒，嗷嗷大叫。
邓子欣一愣，抓着陈昭的手松开，陈昭立马开门回家。留下她在楼梯上发怔。
去广场上套个圈，还能联想到解题方法？
还有这种操作？
邓子欣叹气，估计陈昭又得折腾一天，开门回家，打算睡个回笼觉。
刚要睡着，听见隔壁炸雷似的响：
“解出来了！解出来了！牛逼！牛逼！”
邓子欣懵懵地起床，开门去陈昭家，刚一进门，就被抱住狂亲。
·······
陈昭花三个小时，整理出了详细的解题过程和答案。
自己验算了两遍。
没有错误！没有漏洞！
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陈昭攥着解题过程的纸，狂奔到罗布泊大学。
一路冲到数学组办公室，办公室里却没有老师和教授，只有一个扫地的清洁工。
“老师们去小会议室开会了。”清洁工看出来陈昭的来意，“你可以坐下等等。”
陈昭等不及了，夺门而出，冲向小会议室。
刚想敲门进去，却听见了会议室里的说话声。
偷听不好，但是陈昭一时没忍住，站在门外偷听起来。
“今年数学竞赛的题确实难搞啊，我都做不出来！”
“学生那边好像是毫无进展，每天出来几种新思路，都被陈昭否决掉。”
“说起来陈昭这孩子确实厉害啊，不说数学水平在我之上，但是脑子的活泛程度和计算能力是远比我强，我看，今年能不能拿奖，就看陈昭那边能不能突破了。”
陈昭微微一笑，抬起手刚想敲门，又听见下一句话：
“我看未必。”
陈昭举起的手悬在门前，不动了，继续听。
“林教授的意思是？”
“一共几百号参赛学生，别的学生都懂得自己组成小组，组内分工合作，集思广益共同计算，效率一日千里。陈昭这孩子虽然聪明，但是心气儿太高，太傲，有人邀请他进小组一起钻研，他都给拒绝了。自己在家里一个人闷头苦干，这能有结果吗？”
“说的是，我也觉得不能指望这孩子，学术研究是集体的工作，一个人闭门造车，能造出来什么？”
“还是得看那些小组的进度，陈昭指望不上。”
陈昭果断推门而入！
正在叽叽喳喳的老师教授们都呆了，吓了一跳，集体收声。整个小会议室一片死寂，看着突然闯入的陈昭。
“我算出来了。”陈昭没什么好脸色，“啪”地一声把手里的一打A4纸拍在桌面上，“请各位老师看看步骤和结果，要是没问题就交上去吧。”
说完，陈昭扭头就走！
摔门而出！
会议室里的老师教授们面面相觑，都惊呆了。
算·······算出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说曹操做不出来题，下一秒解题步骤就扔在桌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光速打脸！？
这特么也太快了吧！
老师教授们愣了半天，七手八脚地抓起桌上的解题步骤，开始演算。
······
当天晚上，群聊里的居斯塔夫教授突然发了一条消息：
“参赛的同学们可以停止演算，陈昭同学的答案已经递交评委会，已通过第一轮检验。全体成员”
群里先是寂静，随即全体露头，炸锅了！
“卧槽？！通过第一轮检验！这意思是评委们看了一遍认为正确？！”
“牛逼啊！这差不多就稳了！”
“陈昭牛逼！陈昭牛逼！陈昭牛逼！重要的牛逼人物，喊三遍！”
“好！今年的奖又落在我们学校了！”
“一雪前耻！一雪前耻啊！”
“太厉害了！这种题这么快就能做的出来，陈昭以后会成为数学家吧？！”
“陈昭，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