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落和谢贵哪里不知道老者不怀好意。
    什么仙丹,是毒丹吧!
    此时反抗只怕老者会动粗,人家有能力隔空点穴呢!
    在老者的命令下,他俩只得过去。
    “张嘴!”
    何子落道“这个没必要吧,咱们会在这里陪你养伤的!”
    老者不由分说,闪电般出手捏住谢贵的下巴,弹了一粒药丸到他口中,再啪地一掌拍他后背,药丸进入腹中。
    又如法炮制,逼何子落吃了药丸,手法娴熟无比,看来他经常做这种事。
    事毕,老者拍拍手掌呵呵道“好了,不瞒你们说,给你们吃的是噬心丸!
    你们这些天好好听话,到时本座会给你们解药,否则,七天后噬心丸之毒会腐蚀你们的心脏,到时神仙也难救!”
    刑势己变,这老者也不装了,原来自称“老夫”变为“本座”了。
    车夫听了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道“小人听话,救老仙人放过小人,小人家有……”
    “闭嘴,再叽叽歪歪本座毙了你!”
    老者目露凶光,骂了车夫一句,走到洞窟中坐在绵被垫着的石台上。
    “好了,本座一日三餐是少不了的,我这里有家伙什,你们自己分工伺候本座,不要打扰本座疗伤!”
    他说着话从身上掏出锅碗瓢盆,扔在洞口。
    几个都懵了,还有出门带着餐具跑的。
    何子落和谢贵知道,这老家伙身上有储物法器,空间还不小,要不也不会装这些东西出来。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食材到哪去弄?
    何子落正想提出问题,老者也想到了,又摸出几包东西扔了过来。
    何子落蹲下去打开那几包东西的油布,有一大坨新鲜牛肉,一包大米,一包里面瓶瓶罐罐装的是油盐酱醋。
    扣,这老家伙储物法器里有冰箱之类的?
    眼下别无他法,只能顺从他的安排了。
    何子落吩咐车夫去捡柴,谢贵去打水,由他在洞口架起锅子,把牛肉切片,要做饭伺候这位恶人。
    一会,山谷中炊烟袅袅,肉味飘香。
    伺候老者用了晚餐,又喝了热茶,吩咐他们在洞口自便,不要打扰他,然后惬意的盘腿打坐疗伤。
    何子落、谢贵和车夫则把残羹剩饭一扫而空,感到不够又一人啃了一张饼。
    回头看那老者,闭眼打坐运气,根本不理会他们。
    不要想借机逃跑,那噬心丸太过恐怖,逃走是自绝生路。
    这老者也是因此而有恃无恐,甚至连他们的身都没搜。
    就连何子落腰间别着牛角弯刀,谢贵腰带同样插着匕首,他也没放在心上。
    他们在老者眼中,几只蝼蚁的存在,翻不起浪花。
    何子落暗中庆幸不己,他身上可是有两个储物袋,装了近一万二千中品,他不信这些财富没人会不动心。
    石窟口地面上凸凹不平,必须去找些柴薪杂草垫上才好休息。
    三个各自在洞口周边砍柴割草,何子落趁机把两个储物袋藏在隐蔽处,只在怀中藏了些银票。
    树枝树叶铺在地上,再铺上茅草,就成地铺了。
    夏空星满,山中寥静。
    三个也不说话,就在洞口打了地铺休息。
    老者在洞中见他们听话,满意用功疗伤。
    日复一日,转眼五天过去,也不知老者伤势恢复得怎样,但何子落瞧他神色凝重起来。
    这可不是好事,这样下去何是才能各回各家?
    老者的食材也不多了,每餐做的基本不够他一个人吃,何子落包裹里的干粮也消耗殆尽。
    老者的眼神开始在那匹马和煤球身上转换,何子落分明看到他的眼神有垂涎三尺的味道。
    煤球的感觉很灵敏,一直不敢进洞接近老者,天天跟着何子落不敢离开半步。
    食物吃完的那天,只怕老家伙会下手。
    何子落猜测很准确,老者正在考虑,盐焗马肉味道肯定不错,红烧奶狗绝对大补,他可是个养尊处优的老吃货。
    第六天中午,老者吃完唯一一小块烤肉,喳吧着嘴意犹未尽。
    何子落三个己是弹尽粮绝,上午找了些野菜,烫了散了点盐对付。
    老者见了道“尔等年轻力壮,四肢健全,还能在这山中饿肚子?
    看这人烟稀少,山林茂密,定有野物藏身!
    你们三个都去,拿着刀子去林子搜寻一番,得了野味,大伙好打牙祭!”
    谢贵和车夫认为言之有理,这野菜味苦难吃,野物肉香味鲜,赶紧的去吧!
    何子落却嗅出不同的味道,这老家伙认为自己是个普通少年,谢贵只是个练气七层修士,那车夫更是笨手笨脚,又没弓箭之类的,能捕到野物?
    但也不能反对老者的建议,他的建议就是命令。
    何子落搂起脚边的煤球道“球球,走,咱打猎去!”
    老者一怔,他对这条奶狗馋了几天了,就是没机会下手。
    但他不动声色道“去吧,今天是第六天,过明天就是噬心丸毒发之日,记得解药还在本座这里,不要自误哟!”
    这片山沟壑纵横,极其难走。
    何子落三个在林中穿梭了个多时辰,倒是看到不少野兔野鸡之类的,可惜都跑掉了,毛都没捞到一根。
    本来肚里没货,这一折腾更饿得四肢乏力。
    后来发现溪沟中有螃蟹,三个惊喜交加,又刨又翻,倒抓了不少。
    三个生吃了一些充饥,又用藤枝串了不少,提回去要烤熟了吃。
    回到洞窟,远远看到洞口躺着一物,何子落眼尖,早看清是车夫的马,己横尸洞口。
    这遭瘟的老家伙,还是下手了。
    他支开他们三个,就是好杀马吃肉。
    车夫感觉不妙,呼喊着奔了过去。
    “马,马,我的马,那是我的祖宗啊……!”
    何子落怕他惹老家伙生气直接秒了他,急带谢贵追了过去。
    马己死多时了,脖子气管被割断,鲜血流了一地。
    车夫扑在马身上呼天抢地,这是他一家的生活来源,不急得跳脚才怪。
    何子落站在一旁想劝他,这马车是自己雇的,肯定会加倍赔偿。
    不料洞中盘坐石台的老者扔出一东西,滚落在马尸旁边。
    黄橙橙的,呈元宝状。
    金元宝!
    足有十两的金元宝!
    车夫刹住哭喊声,急抓起金元宝,不敢置信左右细看,又塞进嘴中咬了一口。
    有牙印,是软的。
    车夫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嘿嘿笑起来,要把金元宝给何子落鉴别。
    “何小爷,你看这个是真的不?”
    何子落没接,他认为老家伙不致于拿块水货骗一个车夫。
    他道“是真的,够买十匹马了!”
    车夫大喜,对着洞中老者叩头道“谢大老爷,谢大老爷……”
    老者睁眼瞟了他一眼,不耐烦道“行了,把马尸处理了,把肉泡洗干净割成块交给本座收起来!”
    这己是夏季,肉放在外面容易变质发臭,这老家伙定是要放入储物法器中保存,看来这储物法器确实有保鲜功能。
    何子落答应一声和车夫去拖马,看马脖子的伤口,再看闭眼修炼的老者嘴角有血迹。
    这老东西杀了马后,又吸了马的鲜血。
    这种恶心的事也做,莫非炼的是什么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