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派里传递讯息一般用传讯符。
    但距离超过千里,传讯符就鞭长莫及了,只能使用传讯阵。
    传讯阵的运转很耗灵石,对很多实力不强的门派来说是一种奢侈品。
    何子落的清风观中,凉山清风观就没有,宁城清风观更不用说。
    倒是昆仑清风观有一个,那是原来万佛宗留下来的,但出了故障一直未修理好。
    这倒不是何子落缺资源,只因他立派时间不长,还没来得及规划布置。
    飞龙陆地比中原陆地资源要丰富得多,拜月派虽只能算二流门派,却有传迅阵。
    那钱长老拿出传讯符,用符笔蘸了朱砂,在符上写了有关发现何子落的消息,然后运灵力注入符脚,传讯符化作一道流光飞了出去。
    拜月派那边的传讯阵马上会收到这条信息,并会按钱长老的要求转发给长老总院。
    做完此事,钱长老要邀米长老共酌一杯。
    米长老说要照看徒弟的伤势推脱了,当晚也在烟雨居住了下来。
    其实,米长老为钱长老要参与长老总院的事忧心不已。
    传闻天下十大修真门派之一的万佛宗都被何子落给灭了,这种人可不是他们拜月派能惹得起的,弄不好会引来灭派之灾啊!
    米长老当晚在烟雨居坐立不安无心打坐,天还没亮便派一个弟子回拜月派,要把事情原委禀告掌门定夺。
    第二天,何子落在浅水酒楼日上三竿才下楼。
    伍掌柜忙上前问好,要吩咐上早点,被何子落拒绝了。
    “早点不用了,得让贫道的肠胃休息几天才行,结账!”
    伍掌柜惊讶道:“何客官这就走了?拜月派和流水门的选招活动还有好几天呢,何不瞧几天热闹再走?”
    何子落眸神微眯,笑道:“昨日得罪了拜月派,住你这里好等他们山上的高手来报复道爷?”
    伍掌柜尴尬不已,他确有怕何子落走了,那拜月派派人报仇找不到人要怪罪于他,所以才有意挽留的念头。
    自己的小九九被戳穿,他脸上发烧同时又怕何子落发难找他的不是,只得扒拉着算盘算账。
    他算好了小心翼翼道:“食宿费四两,您前面押金有十两,找您六两!”
    可何子落已飘然出店,清晰的声音却过来。
    “不用找了,昨日让你丢了一笔生意,剩下的算补偿你的!”
    伍掌柜怔怔地望着外面,姓余的伙计过来问他。
    “掌柜的,那位客官走了?”
    “可不走了,人倒是很仁义,可惜得罪了拜月派,一个外地人,再厉害,斗得过头蛇?”
    ……
    出了县城,何子落走在往西南的大道上。
    感觉到后面有人鬼鬼祟祟窥视,知道应该是那拜月派的人。
    他懒得理会,身形晃了晃,却已几步到了百里之外。
    唬得跟踪之人傻立在那。
    “这人怎的一晃就不见了?难道是隐身法术?”
    他悻悻而回,直奔烟雨居要禀报钱长老,人被跟丢了。
    这边何子落走在大道上,却发现越走越荒凉,前面一片怪石嶙峋山峦,大道变为羊肠小道,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何子落闭上双眸,倾听微风掠过的轻拂声,他好似捕捉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挑发出轻蔑冷笑。
    再动身形,已立于近处一座山峦之巅。
    山巅风大,道袍剥剥作响,长发飞舞,他如一座神祇临世。
    “哼哼……!”远处隐隐约约的冷哼声若有若无,却又好似在耳边。
    一阵风过,山峦上的树木齐折腰而弯。
    万里晴空的天空风云乍起,整个天空阴沉下来。
    何子落仰天吁了一口气,叹道:“你我生死只有一个,何必躲躲藏藏,现身吧!”
    “你凭什么跟我比?”
    何子落对面的山峦之巅一道影子凝实。一个高大魁梧,相貌堂堂的中年汉子。
    何子落双眸聚焦,打量着自己的生死大敌。
    修为深入无底之渊已无法看透,这是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肖院长,咱俩不存在谁是谁非,一场圣人的游戏而已。”
    肖院长连连冷笑道:“你说得倒轻巧,一场游戏,但这是生死游戏,本院长奋斗了千年,只为成为这场游戏的赢家。
    你才出道几年,有什么资格跟本院长比?
    自废修为,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何子落摇头轻笑道:“你当我是傻子,我自废修为,你定会将我碎尸万段,就算你让我苟活下来,圣人规则也不会让我活下去!”
    “这么说,你是要顽抗到底啰!”
    何子落缓缓伸手,那 绝世斩魔刀出现在手中,发出一声清脆鸣响。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