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打胶这件事,贴吧老哥的研究十分深入。
    胶者,乃贴吧之本也,这种关乎贴吧根本的技艺,也被分成了两种阵营。
    封建派曾有言:“打胶,贴吧之本也,天下之稳固,全在打胶。”
    封建派的最高认可,莫过于一句:“合乎吧礼。”
    而维新派创造性的引入了戒色的最高宗旨,他们往往劝诫新人切勿盲目打胶,刘勇在两派摇摆,取决于他冷却的CD。
    维新派的名言则是从古文照搬过来的,全文如下:“今日打一胶,明日打一胶,然后得一夕安寝,若众效之,吧中恐无御敌之兵。”
    看起来很有道理,虽然每次有了重大战役,他们总是第一个投降。
    刘勇也只有每次处于冷却期,才会冷冷的回复一句“繁文缛节”,再配上咬牙切齿的表情包,让新人十分疑惑。
    话说刘勇连着打了好几天的胶,连钱都没来得及清点,他把床上堆满的卫生纸先丢到楼下,研究起了这堆钱的花法。
    对了,日料,高级日料,之前没钱不敢进店中消费,现在有了钱,高低要进去体验一回。
    说干就干,刘勇立刻坐车跑到市中心,蓝鳍金枪鱼,海胆,鱼子酱,这回可以吃个够了。
    本市最繁华的日料店门口,一个穿着寒酸,毫无气质的宅男站在门前,却被堵在了门口。
    门口的两个服务员都比他穿的好。
    “对不起先生,我们不认为您有消费能力,请您离开。”
    侍者的话尽管已经尽量客观冷静,但还是难掩那从骨子里传达出的傲慢与鄙视。
    他用挑剔的目光扫视着刘勇身上廉价的衬衫,地摊上淘来的裤子,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刘勇居然穿了一双拖鞋。
    那裸露在外的十根脚趾,是对自己服务的店铺最大的挑战,这种社会底层的废料绝对不能流入高档场所。
    “哦,你们是以为我没能力消费吗?我偏要进去,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刘勇根本不屑与这群侍者争论,他连神明都见过,还会在乎这些趋炎附势,狐假虎威的小人吗。
    把侍者当成空气,他直接就推门进去,两个人对视一眼后,一齐上前拦住了刘勇。
    “放手,我不会说第二遍。”
    没有生气,没有急切,只有纯粹的命令和要求,至于听不听话,那就不是刘勇应该考虑的事了。
    “您真的很幽默,先生,我们需要一个证明,证明您有进去的资格。”
    侍者快气炸了,但为了维护店面的尊严,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既然这样,麻烦将你们的管理层叫来,我的证明恐怕你们看不明白。”
    刘勇不再废话,他拿出塞在口袋里的纸板,铺开后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店门口的台阶上,开始闭目养神。
    这种行为无疑更影响店面的形象,但没有理由去赶走他,因为他的确没有进去。
    无奈,一位侍者只能拨打电话,把本店的经理叫了过来。
    片刻之后,一个西装革履,风度沉稳的人匆匆出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平时遇到过无数刁难的客人,让他的心理素质十分强大。
    像这种客人,一定是有恃无恐,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从口袋中掏出什么,最好是笑脸相迎。
    “先生您好,我们的服务人员只是在按本店的规则办事,请您见谅。”
    刘勇听到这句话,微微睁开眼睛,他懒得说话,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卡,随意的丢在地上。
    侍者捡起那张卡,经理只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严肃无比。
    “对不起先生,本店有眼无珠,贵客上门,我们怠慢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对着对讲机命令道:“把店里的贵宾厅腾空,有贵客上门了。”
    侍者在经理耳边轻声说道:“可你看他穿一双拖鞋,本店的形象怎么办?”
    “放肆,客人穿衣是自由的,拖鞋回归本质,又舒服透气,怎么不能穿,不要再多说了。”
    经理呵斥到,他生怕刘勇心情一不好转身就走了。
    侍者无语的撇嘴,是谁前几天开会严厉禁止过穿拖鞋的行为,这下立马变卦了。
    刘勇缓缓说道:“既然你认得这张卡,那就好说,之前你们服务员说我穿的不好,影响了你们的形象,这是真的吗?”
    经理紧张的满头冒汗,要不是这张卡的含金量,他也不会如此失态。
    可谁能想到,穿的这么寒酸的青年,居然有着这么高贵的卡,着实让他开了眼。
    事实上,这张卡的作用之大,也是刘勇没想到的。
    当他打完胶,仔细清点完那堆钱后,他的手都快抽筋了。
    整整一个亿的现金!
    这么多钱是什么概念呢?
    那是115吨的超级重量,长15米,宽075米,高1米的巨大立方体。
    按照每月3000的工资计算,要赚到这么多钱需要2700多年,这意味着需要从春秋战国开始打工。
    要不是刘勇住在郊区的平房,他的家都会被压垮。
    他此时只感受到了一件事 ,抽象是真的赚钱。
    诸如顶针之流,一个大字都不识,却能在粘合国大会上宣传自己的动物朋友,魔幻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这样想来,自己启发他们开启了抽象之门,分一点“小福利”也无可厚非。
    头疼的是,这么多钱到底怎么存进银行里,而且也不知道到底合不合法。
    奇怪的是,当他打电话联系了本地的银行后,他们根本没有问这堆钱的合理性,只是委婉的表示银行可能无法接收这么大一笔钱,让他去市里存储。
    金钱的来源被抽象大帝用神秘的力量进行的掩饰,所有的来源都是合法经营。这是神的伟力。
    刘勇至今都没忘记行长那震惊的眼神,显然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来到市里后,他立刻成了银行的座上宾,行长让他签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合同,签的他手都快废掉了。
    终于办好了所有手续,刘勇正要离开,行长叫住他。
    “刘先生,您把这张卡收好,这是本市限量的黑卡,目前只发出三张,这张卡可以自由出入·本市的高档场所,最高可透支1000万元。”
    刘勇随手把这张外貌平平无奇的黑卡塞进裤兜,就跟装了一张卫生纸一样随意。
    行长看的心头滴血,历代黑卡的主人恨不得把这张卡包在黄金卡包里,只有他敢这么随便,这让其他人知道了,估计会痛斥刘勇不懂得爱惜。
    现在这张卡静静的躺在日料店的台阶上,平平无奇的外表,却隐含着滔天巨浪般的财富与权势。
    经理显然有些见识,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刘勇在心中微微一笑,看不起我,可认得我这张卡。
    迈着平静的步伐,伴随着拖鞋的哒哒声,他朝店门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