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岳镇涛朗声说道。
    “但凡对白氏紫砂壶有所研究的都知道,白秋岩大师生于乾兴十九年五月,卒于隆光二十三年八月,享年九十五岁。”
    “这壶确实仿得足够像,但落款却是乾兴十九年三月,就算白大师再怎么神乎其神,也不可能在娘胎里就已经开始制壶了吧?”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韩老爷子顿时反应过来,眼皮一跳,他又重新看了一眼落款,确实是乾兴十九年三月没错!
    那这壶的真假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宾客中也确实有不少人懂这个,一听岳镇涛的话就知道不假,再看韩老爷子的脸色,一个个顿时不吭声了。
    韩冬看着众人的脸色,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下丢人丢大发了,而且还是在给老爷子的寿礼上出了问题,连忙慌里慌张地解释。
    “爷爷,我……”
    “行了,不用说了!”
    老爷子脸色一沉,把紫砂壶重重放回桌上。
    “丢人现眼的玩意!”
    韩天雄一见场面不太妙,连忙打起了圆场。
    “爸你也别太生气,韩冬也不是故意的,而且这壶品相接近白大师的手笔,也相当不错了。”
    说着他哈哈一笑,借着机会夸起了岳镇涛。
    “倒是镇涛这孩子,没想到对白大师有如此深的研究,很是让人意外啊,哈哈!”
    众宾客一听他这话,也纷纷附和,夸了岳镇涛几句,连带着韩老爷子脸色也总算好了些。
    “镇涛,今天多亏了你,才没让我蒙在鼓里啊!”
    韩冬的脸比被当场扇了一巴掌还疼,红一阵白一阵!
    他吭哧了半天,目光终于落到了一脸淡然的岳镇涛身上,突然不甘心地叫道。
    “岳镇涛,你少在那得意,我这壶就算是赝品,好歹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不是说你也给爷爷准备了礼物吗?倒是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韩梦琪一听他又提这茬,顿时心里一急,不悦地看着韩冬。
    “他能有什么准备,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当不得真!”
    她已经打定主意,就算礼物开天窗也不能让岳镇涛胡乱拿出个什么东西凑数,她丢不起那个人!
    然而岳镇涛却偏不按她的意思来,神色自若地说道。
    “爷爷的寿辰这么重要的事,我当然是准备了礼物的。”
    说着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了上去,韩梦琪根本来不及阻拦,顿时脸色一变。
    韩老爷子把东西接过,目光微闪,细细打量了起来。
    韩天雄一见韩梦琪的脸色就知道坏了,这肯定不是韩梦琪准备的礼物。
    要是岳镇涛……他能拿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
    韩天雄顿时眼皮一跳,赶紧出来打起圆场。
    “咳,爸,镇涛这孩子向来心实,不管他送的这个值不值钱,怎么说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哈!”
    韩老爷子一边把玩着岳镇涛的礼物,一边含糊了哼了几声,也没表态。
    那礼物正是苏建峰送给岳镇涛的手串。
    韩冬一看那手串,顿时一阵冷笑。
    “呵,不就是地摊上买来的破玩意么,果然这种东西也就你这个穷逼拿得出手!”
    韩梦琪听了他的话,脸色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