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面黄肌瘦,眼神呆滞,眼球就要从眼眶突出来。
像是一群行走的骷髅支架,全身上下都被掏空。
天上风和日丽,但底下赶集的人大多撑伞,还裹了棉衣。
这村里一股寒气阴森,诡异哀怨,比阴间还阴间。
“这里人,热天里怕冷?”溜子八字眉倒挂,“真是奇了怪了。”
“多半体虚。”方小四暂且把屏中的人当做活人来看。
而作为药医的直觉,活人的体寒和体虚密切相关。
“这里确实怪,”方小四观察一下环境,沉着道,“我们先去买货。”
说着,方小四揉开那字条一堆字,上面写的东西对她来说很熟悉。
“一类是食物:牛鞭五两、羊鞭五两,羊肾二两,韭菜一把。鱼洞囊两个。
一类是草药:淫羊藿一袋,菟丝子、枸杞各十钱,肉苁蓉五钱”
“啊”溜子拿手帕擦汗,憋不住道,“这都是专门补肾壮阳的药物啊!那个柳大姐那样了还要跟他虚的不行的丈夫干那啥,这两人不得早晚干死在床上!”
“那啥是啥呀?”长乐画着溜子娘的头,忍不住开口问。
“”方小四顿了顿片刻,解释道,“就是一种运动,是夫妻两个人之间的,适当的话还好,过度的运动会伤身的。徒儿以后长大就知道。”
“运动?”长乐咬了咬笔杆,认真思考,道,“会累吗?”
“”这一下就把方小四问住,她回想一下这个过程,得出一个中肯的答案,道,“看个人身体情况。”
长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看着溜子描摹。
“这里的村民对我们似乎没什么敌意,”方小四一看四周。
村民都在自顾自的买药卖菜,偶尔投来一两诧异警觉的眼光又收回去,
“在遇到屏主李玄真之前,我们不主动惊醒这些屏民,他们应该不会来伤害我们的。”
“这药太多的,但集市不大。我们节省时间分开买,长乐你跟着溜子娘去买食物,我去买药材。买完后就在这里集合。”方小四时刻都在计算时间。
留宿柳香艳自也是为了摸清屏中的状况。
她嘴上不说,溜子也感觉到四哥的焦急,便道:“没问题。”
否则,现在肯定是带着他们喝酒吃肉,到处瞎逛。
“剩下的钱,你们想买啥买啥。”说着,方小四拿了一小把药丹,剩下全给长乐娘。
“四哥哥你够买药吗?”溜子撩起一撮假发,夹着胳肢窝发嗲。
“我自有办法。”方小四抖下一地鸡皮疙瘩,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胡须道。
“四哥哥,好厉害,不会是心疼人家吧,嘤嘤嘤”溜子故作娇嗔,朝她抛了个魅眼。
方小四连连倒退,最后直接吓跑了,留下一句:“待会见!”
转身,方小四进入草药铺,看到摊面摆着一堆滋阴补阳的各类药材:枸杞、肉苁蓉、鹿角胶
方小四目光停在“淫羊藿”这味药材上。
方小四拿起几片,闻了一下,确实没错。摸着胡须问道:“这淫羊藿多少钱一两?”
摊主撑着腰,面如死灰,口吐寒气,道:“哟,我们这一袋一袋买的。”
“多少钱一袋?”方小四问。
“五颗”摊主颤抖的伸出五指,虚弱地不想多说一句话。
“枸杞多少朱丹一袋?”方小四又问道。
“八。”摊主一手扶墙。
方小四兰手里刚好有五颗朱丹。她搓了搓手里五个丹子,交出去,拿来一袋淫羊藿。
接着又问道:“老板这纸袋啊,多送几个可以不?”
“”摊主直接整无语了,可能生前死后都没人找他讨过纸袋。
“拿去拿去。”摊主一脸嫌弃道。
方小四恭维一笑,毫不客气的一手抓去,少说也有七八个。
接着方小四在路边就摆了个摊,有模有样的做起生意。
方小四刚看到柳香艳的字条上写的东西,就想到路上摘到的草药中,就有一大把淫羊藿叶、生枸杞之类的。
方小四驱动火符,吸水符,直接把淫羊藿和生枸杞烘干。
看和摊主铺上的差不多,就开始装袋卖货。
这就是她说的——自有办法。
“卖货卖货, 新鲜药材!”方小四叫卖起来,这在低语交流的集市如点燃的鞭炮,炸耳。
不一会,她的店铺前挤满客人。
而且仔细一瞧,全是一群病恹恹的人!
全是女的
相貌比柳大姐倒是看着年轻些,不过那猥琐动作,淫荡的邪笑,变态的问题倒是出乎意料的一致。
简直比女鬼还可怕。
客人买完后,靠在她耳边耳语一句:“俏儿郎,缺丹子啊?”
没等她开口,女人直接吐出虎狼之词:“看你挺行的,来我家睡吧?”
“”
方小四尝试用屏民的视角,理解规则,吐了口,礼貌笑道:“姐姐,你家一晚,给多少丹?”
女人枯骨如柴,迷离的双眼一斜,看着吓人,道:“看你量多少了。”
说着,往她两腿之间淫荡的看盯了一眼,逼得她后退靠墙。
“我看你俊秀,身材硬朗。就算没多少也可以多给你点丹子!”女人色眯眯的打量她。
方小四吓得唰唰后退,捂住那没有的,却被人赤裸裸窥探的部位。
她故作镇定,拒绝那位女客人。
女人口中说的量,就是男人传宗接代的存货。
他们要精液做甚?
这村子村民像被洗脑了一样,对性有扭曲而固执的偏见。
那个屏主李玄真到底在搞什么鬼?
当真淫荡荒诞至极,她屏下的民众才会这般?
方小四东西一卖完,揣着丹子买完柳香艳要的草药,路上遇到几个女村民,又拦她做交易。
显得非常急迫,连自家丈夫都快拉扯下来,一块给她跪下磕头,只求那啥,去她们家过一夜。
“我、我去你个头啊!”方小四先走为敬。
她机智躲开,溜回到,忍不住骂了句:“一群变态,疯子”
“他娘的!”溜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四哥跑来,道,“四哥,你也遇见变态了!”
“你啥情况?”方小四缓了口气。
“刚才几个瘦拐仔,想吃我豆腐,还想跟我上床!我他娘的”溜子说着眼冒火光。
“有几个老奶奶的,”溜子越想越气,道,“还问长乐能那举不,我去他爷爷的爷爷!真一群变态啊!”
方小四摸了摸一看正在给溜子画裙摆的长乐的头,长乐冲她一笑,问她怎么了。
方小四道:“没啥,继续画吧。”
看他一副天真样,其实不用懂那么多也好。
“我们得尽快破屏,”方小四严肃道,“这里多待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险。”
刚说着,村路上红白喜事相撞。
丧事办的很简陋、四个人压成歪竹竿的瘦成排骨的男人,抬着一个白布盖住的尸体,后边一行人散死人钱。
喜事那头。大红车马车撒不住腿,新郎官瘦得连礼帽都快要掉下去。
两边魂不守舍,挂着红花的马撒不住车,一不小心把抬尸的架子翻了,那死尸轻飘飘滚落下来。
尸身水灵灵压在方小四脚尖。
方小四看长乐就要抬头,她一手捂住孩子的眼睛,转手推给溜子,示意带人走。
方小四一低头,隔着寿衣,她也能看到死尸后背一条凸起的脊椎,像一个个小山丘。
瘦的只有骨头,像被吸干血的怪物。
忽然,她感觉麻布鞋下一股湿热,还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约约的蠕动,一缩一缩
忽然见到光,猛地一缩,
一堆鲜嫩的蛆!
怎么会专门在人那种私密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