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艳一手就要去掀盖,蓝翎露出狐疑的表情,一手把她扯住,拉回太师椅上。
接着自己稍掀开盖子,瞪着方小四,脸色一阵难看。
方小四正想着他怎么揭穿自己。
“是金液,”蓝翎越垂越低的头道,果然果然还是少壮好。”
说完,连忙把盖盖上。
方小四鬼使神差的从桌上拿了一些藏红花花碎和蜂蜜,堵住壶口。
壶里的东西味忒重!
柳香艳,对着方小四洗呵呵直笑:“哟哟哟,真没想到!你身体倍儿棒呵,量多了咧,一个顶十呵!”
“”听着像是夸人,但怎么感觉怪怪的。
一阵整装后,木木留在柳香艳家中。
溜子掏出一大袋糖饼给她们啃。
方小四、溜子跟着,蓝翎前往乾元山。
蓝翎在前边骑马,见他们躲进龟壳里见怪不怪。
毕竟,原本的仙原大地,谁家没有几样稀奇古怪的灵器。
咳了一下嗓子,蓝翎喊了一声:“天亮便到,你们注意休息。”
方小四应了声得咧。
天方能感应主人人心意,自动跟随马匹前进。
回来时,方小四念诀,把天方变大。
天方里的两盏萤火灯盖子开了。
萤火虫散落开,星星点点的荧光,闪烁在整间屋子。
寻音碧云螺,隐隐发出海浪撞击的声音。
天方外是一片诡异邪淫,而这里却显得格外温馨和谐。
长乐,在一口瓮旁,枕着手侧身,睡得香甜。
手里握着一支干了墨的笔,笔尖墨水滴到一本画册上。
两团鬼火休眠一样,趴在画册上,打出微凉的青光。
“这画的是咱们哪!”溜子捡起那画册翻了翻。
方小四嘘了声,示意他小声点。溜子憋着气,嘿嘿一道,“全都画出来,长乐真行咧!”
方小四看桌上半碗水,还有一小块糖饼。
这小家伙作息规律,定点吃饭,定点睡觉。
转瞬,两人爬上平坦的龟背上吃东西填肚子,溜子转眼下去睡了。
方小四抱着瓮,打开日志薄,整理思绪。
用潦草的鬼画符字,写上一条道:“万神山第一屏内,第一日。答应出山帮溜子讨媳妇儿。”
入屏第二日即将来临。
看瓮上的吉祥符和锁魂纹,生气还能存活三日。
方小四感受瓮里残留漂浮的生气,一旁的海螺发出微微浪花翻滚的声。
这海螺似乎能让生气更加活跃,她便找了个绳子,系在瓮口边。
方小四躺下,看天上的月渐渐隐退。
这一仙屏她摸透了多少了呢?
屏主刘玄真经历了什么,留下巨大的仇怨?
三日以后,仙屏能不能破?
过了这屏障,就能见到万神山的真面目了吗?
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不会再次丢下她养了一百年的娃。
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愿意赌!
再一睁眼,已到乾元山脚下。
山岚弥漫,几只仙鹤飞腾于云霞。
可山外四周却黑气萦绕,阴暗诡异。
方小四简单吃点东西,交代长乐在天方中继续画画。
便带溜子跟着蓝翎上山。
山高路长,爬好一段时间。
午时,白莲殿门口,两个小童子一男一女,一紫一红,将三人引进大殿厅堂内。
只见周围张灯结彩,支起灯笼红绸,殿堂内大贴“喜”字!
而堂前的一脚处,摆了佛龛上面供奉四座牌位,一个在前,三个在后。
而供奉的东西除了瓜果枣之外,还有正中间的一个玉壶。
远远瞧去,就和蓝翎手上捧着的的一样!
难道收集整村人的金液,刘泽真儿只是为了供奉死去的亲人?
方小四还没来及深想,透过帷幕,刘玄真腿上好像还躺了一个人。
一个男宠。
屏主正在轻柔的抚摸那人的脸颊,撩拨那人的发丝。
轻哼了声,语气略显轻蔑:“怎么迟了?”
“”蓝翎愁眉一锁,眉间冒出几滴汗,道:“马老了,使不上劲。耽搁点时间。”
他看向方小四,欲言又止,最后颤颤开口道:“还请国主处罚。”
刘玄真道:“我是炼药的,什么国不国的,与我何干?”
转口,挑起腿上那人的脸颊,俯身在他耳畔,轻佻而柔情道:“乖去,把玉壶子拿来。”
方小四从轮廓中,看清那人是个极其瘦弱的男子。
男子哈着气,头像拨浪鼓一样点头,嘴里传出一阵极其轻飘的“是是”
刘玄真痴痴一笑,双手捧着它的头,嘴贴嘴。
男宠往后撤,奈何没用,她强硬的摁住那颗头。
帷幕外,三人耳中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啵”声!
“”两人亲嘴了!这个过程长达三秒钟。
刘玄真食不餍足,咬了一口男子的下唇,才缓缓松开,摸摸男宠的头道: “去吧,乖”
男宠瑟瑟缩缩,往后退,颤抖着身子艰难的站起来。
随着一阵铁链打在地面“铿锵”的声音入耳,男宠从帷幕中跌跌撞撞走出。
男宠身穿紫衣,头戴纶巾,眼下有一颗泪痣,一副书生的打扮。
魂魄像被吸走一样,全身瘦成枯骨。
比白莲村村民更甚,脸色死白,连五官像是被勒得突出来,眼睛就快要掉出眼眶了。
男宠脚上锁着铁链,走路拖沓。
蓝翎伸手递过那五莲花瓣玉壶。
紫衣男宠盯着前方,眼睛直愣愣看三人身后敞开的大门。
他接过玉壶,侧身回头看了一眼,惊恐不已,回头看那门外的光,眼睛发痴。
男宠惊恐大叫一声,拿着玉壶往门外逃跑。
一阵急促的“吭哧”声,铁链拖拉磨地。
就快要跨出门槛时,一张白绫绕过房梁,将他绊倒。
而另一条白绫则稳稳当当接过玉壶,收了帷幕中去。落到刘玄真手上。
“紫虚,我对你不好吗?”刘玄真柔情似水的声音,听着人酥麻一阵,可当下却惊悚不已。
她喃喃低语,转而生出一股肃杀戾气,道:“你要走你不爱我了?你要去跟别的女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