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肯定的。
“你们怕神仙？神仙能拿你们怎样，”方小四哼笑道，“大不了拼命跟他打一架，谁是谁赢还不一定。”
凡人常说：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神仙不当会死吗？”
大阴小阴愣住。
方小四继续道：“鬼蜮去不去？”
蛇半仙怔了一下。
或许，他们从来没想过的另一条路。
“鬼蜮，神仙还管不着。”
“你、你真的可以帮我们？”
方小四点点头又摇头，道：“不，我没有要帮你们。我是在帮鬼做事。”
蛇半仙略感诧异。
她继续道：“鬼蜮需要人才。”
“人才？”大阴不可置信道，“小鬼，你说我们是人才？”
“你们觉得呢？”方小四反问道，“这三界的人难道只有成仙才叫人才吗？”
“老实说，我挺佩服你们两兄弟的，能坚持修习三千多年。”方小四道。
毕竟，年少的时候，她懒的不行。
根本无心修行，也从未刻苦练习过。
“我们真的是人才？”小阴道，“真的是吗？”
他们修行上千年来，屡次飞升屡次被拒。
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
然而眼前的这鬼，跟他们说他们是人才。
好像，这一刻蛇半仙找到存在这三界之中，被认同的滋味。
那是无以言表的喜悦！
“鬼蜮”兄弟俩对视一眼，暗自笃定了什么似的。
“我们去！只要能今后用到我蛇半仙的地方，我们兄弟俩必当竭尽全力！”大阴发话。
方小四摆摆手，推开这些献肝胆的话。
她悠哉道：“大可不必。我可不是大仁大义的鬼。你们不用对我心存感激，我本来就要过山的。”
“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也会想别的法子开阴山。”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帮我们了。”小阴道，“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会报答。”
“山”他看这偌大的蛇洞，顿时有点茫然道：“哥，我们背的起来吗？”
小阴皱紧黄瞳。这是逃离的唯一方法啊，不会这就给他们断掉了吧？
方小四不是提出来的时候，就估量过法子的可行性。
“可以的。”方小四得出的结论，“在万神山，经过上千年的侵蚀，你们修习法术又是以‘力’强为主。”
方小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下振奋两人的信心。
哥俩决定冒险一试。
可，阴山真的能举动么？
他们心里也没底，抵着尖牙。
头一顶，蛇身缠绕在山脊上，全身一用力。
山动了。
山真的拔出来了！
接着头一缩，放回原地。
“哥！！”小阴激动道，“我我们真的能把举起来！”
一旁，方小四早准备好他们所需物件。
方小四从“忍一下”嘴里掏出一张地地图册，对蛇半仙道：“这是鬼蜮部分的地图简要。”
那两个巨大的舌头凑了过来。
方小四手一指，把最便捷的飞行路线告诉他们。
指着一处红圈圈，道：“这是黑山。是鬼蜮黑山姥姥的地盘。你们把山停在黑山的后面，这里终日不见日光，比较适合你们居住。”
原来蛇半仙就喜欢在阴暗寒凉的地方住，这上千年来修习魔眼，渐渐害怕见日光。
“有劳你费心了。”大阴谢道，“不是找你们称呼你好？”
“鬼爷我——”方小四脑子一转，还是不要给蛇半仙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顿了顿道，“姓方，排号小四，在蓬莱镇开医馆的。”
方小四说着，撕下一张鬼画符文折成信纸,递给他们道：“把这信交给黑山姥姥，她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她”小阴自然不傻，明显感觉两人之间还有更深层的关系，问道，ot你、你们是”
方小四一笑，道“黑山姥姥是我亲戚，托点关系。”
小阴一想，好似有些不对劲。
方小四居然是鬼蜮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什么要来死神山？
小阴试探问道“小四哥，你死神山怨气冲冲，活物进入，非疯即死。你为什么还要来？”
方小四指了指龟壳里边的一口瓮。
“我来救一个娃，万神山能稳住魂丝，万神山中心的有能救他的东西。”
“这”小阴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山上神魔鬼怪都有，你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
“我们在这困顿了上千年，没见过有人闯进万神山的。也没有笑着走出去的”
“你说的或许是真的，”方小四转口道，“但那不是我，所以我要继续往前。”
大小阴四目相对，最后点点头，不再劝说。
方小四脑子一转，她想起屏内蛇半仙在仙庭混过，多半知道一些仙庭的消息。
“我有个问题，你们可否解答一二？”
“请说。”
“你们在仙庭有没有叫龙吟的一位仙官？”
“”大阴顿了顿，反应过来道，“听说过这仙官名字。但一时半会想起来了。”
“好。仙界有操纵云雨的神仙是哪位？”
“雷公电母，各海域的水神、雨师，还有神女‘雨’。”
“小鬼，你问这作甚？”
方小四自然是想弄秦楚当年灾厄到底是意外，还是另有其因。
“没什么，好奇。”方小四话只说一半。
方小四一抬眼，天色黯淡下来。时候不早了。
她道：“快走吧，按照规划的路线，能快点就快点！”
小阴面色凝重，好心提醒道：“山一开，就是仙原大地的西北边。”
方小四心里早有这个疑惑，明明就是在神山内，为什么这里好像在创建一个消失很久的上古大地。
“神山是在重回上古时代吗？”方小四问道。
小阴蛇头探向外边，道：“仙鬼大战死后怨气重重，神女‘石’提议把凡间的仙原大地扒了一层皮来掩埋死神山的尸骸。”
“为了能让怨灵有所居所，尽量按人家的山川河流进安置。但终究只是缓兵之计。”
大阴脑子忽然一抽，狂甩了一下头，对着小阴道：“小子，来了？那声音又来了。”
“你们听见什么声了？”
“金铜乐仙的狂曲。”小阴道，“西北边传来的！当年三个神仙合力把我们束缚住。其中两个是金铜乐仙，另一个就是神女‘石’的御前护使太羿。”
“他们都在这山中？”方小四问。
当年那群神仙，不都全到这来了吧？！
“不是，”小阴摇摇头道，“自打我们入神山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能西北传来狂乐声。金铜二大仙应该在，太羿应该跟在神女‘石’的跟前。”
大阴猛地一甩头，小阴察觉异样。
“我哥他受伤之后，”小阴愧疚地低下头道，“听不得躁动的声音，每隔一阵子这声音传来，哥就要发作。”
方小四看大阴黄瞳微颤。
“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