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咋地。”方小四道，“你们弹的都不咋地。”
与其得罪一个，不如一起得罪好了！
他们神仙过他们的。
毕竟，她说的是实在话。
金铜乐仙怒眉飞来，眼冒怒火。
“你到底说不说？”江娥滑溜转身来到她眼前，手指已经紧紧按在琴弦上。
楚凭也站在方小四另一侧，两个金铜仙人目光灼灼，就要把她灼化一般。
这种被围堵的难受劲漫上心房。
方小四嘴角一滑，没等二仙反应，扶风扇一扇。
“啊啊——”
一声尖叫，金色铜二仙人还没来及反应，直接被扇飞！
这扶风扇果然好使，居然是在屏内，那这扶风扇自然好使。
刚才她替乌达娜解开心结也不是没用。她心结已了，转手就把这宝贝送给方小四。
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
那金铜乐仙，没有她的稳符自然被吹得贼远。
没曾想，仙人好歹是仙。
吹飞的快，飞回来更快。
“你你——”江娥气的发颤，头发乱糟成一团。
楚凭也不再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一人手抚五弦琴，另一人口吹骨笛，两人联手弹奏一曲曲目。
声音尖锐，暴鸣，异常刺耳！
两人闭眼凝神一吹，眼神中想像的是脑方小四脑浆崩裂，气脉尽断的场面。
在这样的气虚下，缓缓睁开了眼，没想到的是
方小四捂住耳朵，嘴角一瘪。
二乐仙对视一眼，眼睛露出大写的“不可置信”。
他们加快演奏手里的乐器。
琴声铮铮响，江娥越来越急，到最后“噔——”一声，琴弦直接崩断了！
乐仙两人这时，彻底绷不住了。
上千年啊，从入屏开始，她的琴就没断过。
眼前的小鬼，居然逼的她弹断了弦。
一下子，楚凭看着断弦的江娥，不自觉地也停下嘴边吹奏的骨笛。
耳边顿时清静。
方小四放下捂耳的手。
悠哉道：“要我说，你们当真不觉得自己弹奏的难听吗？”
“”此时两双精光死死的盯着她，眼冒怒意。
楚凭原本以为，这小鬼就嘴欠，才会说他们弹奏的难听。
眼下，小鬼说的如此笃定，他居然有一丝的犹豫了。
“你当真觉得难听？”楚凭问道。
“对，”方小四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回答，“真的很难听。”
她不是傻子。
直言不讳，也是一种手段。
还好有点效果。
“休要听她胡言！”江娥眉毛拧成倒八字，继续道，“我们在仙庭弹奏上百年的时间，怎么会——”
“怎么会难听成这样？”方小四接着把她没说完的话补上去，“你有没有想过是仙界的人骗你们的呢？”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见得别人讲的就是正确的。”方小四道。
江娥听着就要把她断弦的琵琶在砸向方小四。
“哐当”！
楚凭拿骨笛挡住，把琵琶抱了回来。
“你要是不稀罕，给我就是了。”楚凭叹了口气道。
这时候，江娥的眼神露出诧异。
方小四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丝犹豫。
其实，从头到尾，她说的都是实话。
金铜乐仙弹奏的贼难听，听着有把耳朵割下来的冲动。
江娥拿回琵琶，踩着一朵云彩飞到楚凭的一旁。
两人相视一笑，连连摇头。
“我弹的差你一点。”
“不，是我的。”
“应该，是我才对。”
“”
等两人脸上露出微微笑意，天摇地晃起来，
屏障破开了。
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她原本还想着如何添油加醋，加快剧情推进，没想到就真的破屏了。
此时黄沙之上，一片干尸的骸骨。
那两个仙人从祥云中缓缓而下。
“你是第一个敢对我们说真话的鬼。”江娥抱着琵琶讲道。
原来他们也知道自己弹奏的难听？
“明明你们自己知道，为什么还要？”
楚凭转着手里的骨笛道：“我们争执得太久，久到忘记为什么而争了。”
方小四一打听，楚凭便讲述起那段神仙之事。
二人原本就是仙庭小仙，仙鬼大战之初，才刚上仙界，灵力和法术都很弱。
后来神女“雨”刻意提拔二人，让他们在仙宴上演出。
可两个小仙从来没有学过。
最后迫于压力上了，没有想到众仙狂拍手。
当时有个神仙和她一样，在人群中说了句：“难听。”
神女“雨”把人赶走了。
他们心里明白自己弹奏的不好，但是偏底下的众仙官都拍手叫好。
他们也不知道是真的好，还是底下都是一群骗子。
我们受不了外界的风风雨雨，雷打不动的修习琴谱和曲乐。
他们迎来了更多的赞美声。
时间一晃，过了好久，他们渐渐沉迷在众人的拍掌叫好中。
神女“雨”甚至为我们设了一个专门的排名谱。
仙界的乐仙有很多，但榜上面的只有一个。
自此之后，他们二人就开始争夺谱上的位置。
他们二人的骨笛和琵琶原本是相辅的。
但那时金铜乐仙美名远扬，他们偶尔作戏，成了仙庭互相吹捧谈论的对象。
那之后，神女“雨”派遣二人，下山镇压祝西北一带的怨灵，并且在上仙界之前，比出谁高谁低，再回仙庭禀报。
至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合奏过。
直到刚刚方小四一阵直言下，两人才再次和手演奏。
“可惜，不比当年了。”楚凭看了一眼他的骨笛，叹了口气道。
在上千年来，他们只想着较劲，如何英国对方，回天庭禀告。
谁知道，反而蹉跎了这么久。
剑走偏锋，练的走火入魔，忘了最早的初心。
越弹越差。
江娥把琴抱住，楚凭把骨笛插在腰间。
江娥长舒一口气道：“要是早点想明白就好。”
“我们这就会上天庭领罪。”楚凭道，“谁好谁坏，谁能分出个高低呢？真是好笑！”
方小四看人就要走，一步赶上，问道：“二位乐仙，敢问你们认识一位叫龙吟的上仙吗？”
“”二仙人怔了会。
“清楚的很，”江娥凝眉道，“就是东海来的海神龙吟，当场说我们难听的神。”
“你们还知道他什么吗？”
“没有，”楚凭道，“几乎没见过他，只不过他”
“怎么？”
“当年，我们下神山的时候，听到派遣的名单里也有他。”
龙吟，就在万神山里！
看着乐仙踩云而去的身影，方小四踏进天方。
溜子已经华准备走好吃食。
“四哥，怎么懵了？”溜子在方小四前面甩了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