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江叔和小玲儿之后,沈欢边打着嗝,边缓缓走在回山的路上,不多时,沈欢便回到了与有鹤约定好的地方。
有鹤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归来,连忙小跑过来,脸上洋溢着几分焦急又期待的神情。
“小师叔,你可算来了!”
有鹤边说边递上沈欢的包裹,眼中闪烁着关切。
沈欢翻开包裹,里面衣物、书籍一应俱全,最显眼的还是那把寒光闪闪的三尺水,静静地躺在包裹的一角。
但沈欢的眉头却微微一皱,他四处翻找,却始终不见斩邪的身影。
有鹤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挠了挠头道:
“那个……师爷他老人家说,斩邪剑太过锋利,怕你年轻气盛,误伤了自己或他人,所以就暂时替你保管了。”
沈欢嘴角不禁抽了抽,心中暗自腹诽:
“这老头,还真是什么理由都能编出来。”
接着,沈欢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伸手向有鹤讨要:
“那钱呢?去书院的路费和生活费呢?”
有鹤却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尴尬:
“这个嘛……师爷说了,修行之路,重在修行心性与意志,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宜过分依赖。他让你自力更生,沿途可以靠自己的本事赚取所需。”
沈欢一听,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他瞪大了眼睛,冲着龙虎山山上大喊:
“臭老头!你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沈欢背着包裹,边走边骂,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了几只林间栖息的鸟儿,扑棱棱地飞向了远方。
沈欢的骂声渐渐远去,龙虎山的山风中似乎还残留着他几分不甘与无奈。
而就在他消失在山路的尽头后不久,龙虎山竟悄然间变了副模样。
龙虎山的弟子们纷纷走出各自的屋舍,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欢愉。
他们成群,有的相拥而泣,有的则拍打着对方的肩膀,笑声与泪水交织在一起,场面既滑稽又感人。
“哈哈,那个混世魔王终于走了!咱们龙虎山总算能清静几天了!”
一个胖乎乎的弟子擦着眼泪笑道,脸上满是解脱的喜悦。
“是啊,以后上茅厕再也不用担心他突然冲进来扔炮仗了,呜呜呜。”
另一个弟子接过话茬,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还有吃饭,再也不用担心他偷偷往咱们碗里加料了。那泻药的味道,我现在想起来还反胃呢!”
山下的沈欢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得,他抬头望着山上大喊道:
“我还会回来的。”
闻言,山上传出一阵阵惊恐的声音:
“不要再回来啦。”
夜幕降临,月光如细纱般轻轻洒落在某处幽静的院落之中。
院内,一棵老槐树下,秦狂徒独自一人,身着一袭金色长袍,显得格外孤寂而深邃。
他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酒壶,不时轻啜一口,眼神迷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一阵轻微的破空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秦狂徒的背后,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却又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秦狂徒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墨北玄,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秦狂徒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墨北玄怒视着秦狂徒的背影,语气中满是质疑与不甘:
“秦狂徒,当日龙虎山一役,你为何袖手旁观?让我一人承受那败北之辱!”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几分嘶哑和愤怒。
秦狂徒轻轻放下酒壶,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与墨北玄交汇,冷笑道:
“墨北玄,那日的局面,你本已注定失败,我何必多此一举,为你的无能负责?更何况我的身份并不能这么快暴露。”
墨北玄闻言,脸色铁青,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就你这副畏首畏尾的模样,也配坐这白虎使的位置?你不过是个躲在拜剑山庄,自诩清高的伪君子罢了!”
他的话语如利刃出鞘,直指秦狂徒的要害。
秦狂徒闻言,非但不怒,反而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几分狂傲与不羁。
两人的对话,若是有旁人偷听,定会惊得下巴脱臼。谁能想到,那平日里以铸剑闻名,被尊为十大门派之一的拜剑山庄庄主秦狂徒,竟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白虎使?
这身份之隐秘,足以颠覆整个江湖的认知。
秦狂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
“墨北玄,你与其在这里像只丧家之犬般狂吠,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向主上交代。这次围杀十大门派的计划,居然让一个区区金刚境坏了事,让圣教损失惨重,精锐尽失,墨北玄你可真是废物啊。”
秦狂徒的语气之中满是嘲讽的意味。
“并且此次之后,十大门派对我们楼外楼都有了防备,下次再想成事便是难上加难了。”
墨北玄闻言,脸色愈发阴沉,他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秦狂徒,此事我自会向主上禀明,无需你多言。你只需做好你白虎使的分内之事,少来干涉我的计划。”
说完,墨北玄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狠厉,他不再多言,一挥衣袖,身形如同鬼魅般,在夜色中留下一道浓郁的黑雾,瞬间消失在秦狂徒的视线之中。
望着墨北玄离去的背影,秦狂徒轻蔑一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若非主上对你还有所期待,你以为你能活到今日?”
他的话语中满是对墨北玄的蔑视与不屑,仿佛对方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
不过,在秦狂徒看来,这次袭击龙虎山的计划虽然失败,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在十大门派之间埋下了一颗互相怀疑的种子。
毕竟,此次事件各大门派绝对是会察觉到正道门派中有楼外楼之人,这在日后或许能够加以利用。
秦狂徒重新拿起酒壶,轻啜一口,仿佛刚才的一切纷争都未曾发生,他依旧是那个孤寂而深邃的拜剑山庄庄主,也是魔教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白虎使。
夜,依旧深沉而宁静,只有那轻轻摇曳的老槐树,似乎还在低语,诉说着这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在这片夜色笼罩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