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笑了。”
“老夫就是个小金丹而已，那女子都已经是上个纪元的人物了。”
“我怎么可能是八千面首之一嘛！”
田营目光继续追忆，沈念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心虚。
“上个纪元的事，你一个小金丹知道的这么清楚？”
田营嘿嘿一笑，“去凡间偷看寡妇洗澡的时候，听说书先生说的。”
“？？？”
“那说书先生可是来自毕登阁？”
“正是，正是啊，大人也听过？”
田营一本正经道。
沈念气笑了，一脚踢翻田营屁股底下的凳子，让他摔了个屁股墩。
“你什么档次，和我用同样的理由？”
“今天不把你裤衩子踹开线，我看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
沈念狠狠踹在田营屁股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鞋印。
田营哎呦一声，骨头架子都要散了，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说，我说！”
魂血在沈念手中，田营一点反抗心思没有。
捂着半边屁股，另半边坐在凳子上。
“大人慧眼如炬，老夫这等小伎俩果然逃不过大人法眼。”
“少拍马屁，说，你到底什么人？”
沈念抿了口茶水，没好气道。
田营沉思一会儿，目光又双叒叕追忆。
“具体的老夫也不太记得了。”
“百万年太久，光阴啊，消磨了太多过去。”
“神道纪元的时候，老夫应该是一代神王，统御三千世界，风光无限啊！”
沈念就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装逼，而且这老不正经怎么看怎么像吹牛。
直接泼冷水道：“然后一代神王的你就成了八千面首之一？”
“(?????)”
“我说大人，咱能不提面首的事了吗？”
田营眼泪汪汪，委屈哭了的模样。
他真不是啊！
沈念顺了顺身上的鸡皮疙瘩，“好好好，不提不提，你接着说。”
“黄昏劫提前到来，无论神魔都没有任何准备，和神道纪元一起殒没。”
“不过也有像老夫这样的漏网之鱼，侥幸活到了仙道纪元。”
“只可惜，神力消弭，和凡人无异，脑海里的些许零散记忆也像梦一般遥不可及。”
“梦？”
沈念想到什么，问道：“你可还能梦到神道纪元？”
田营缓缓摇头。
“梦不到了，黄昏劫下，一切寂灭重开，就算是记忆也会消散。”
“老夫现在能记得一点，已经烧高香了。”
沈念点点头，“你对黄昏劫了解多少？”
“不太了解，只知道无论哪个纪元，无论多么兴盛强大，最终都会覆灭在黄昏劫下。”
“帝尊都不行？”
“帝尊？”
田横摇头失笑，笑声带着点讽刺。
“老夫虽然没见过帝尊，但有幸得见过古仙开天，平定地水风火，演化六道轮回。”
“这样的古仙很强吧？”
沈念点点头，“开天辟地的存在，当然强大。”
田横还是摇头。
“不强，一点也不强，那古仙开天后，连神道纪元最后一丝黄昏劫都没抗住，直接灰飞烟灭。”
“什么！”
沈念放下茶杯，心头震撼。
“大人口中的帝尊可能如古仙一般开天辟地？”
“不能。”
这一点沈念十分确信。
即便是未来的魔帝沈念，与天同寿，与地同庚，也只能不敬天地，无法超脱天地。
“所以啊，帝尊连古仙都不如，又怎么扛得住黄昏劫？”
“帝尊之上的境界是什么？”
这下触及到沈念的知识盲区了。
书里帝尊就到头了，连神道纪元也只是提了一嘴，就一嘴而已，黄昏劫更是提都没提。
“不知道，大人若能证道帝尊，就自己去看看吧。”
“只有不死不灭的存在能够超脱寂灭，得证永恒。”
“其他的，都只是镜里观花，水中捞月罢了。”
“就说咱们魔龙宫的宫主，正统魔龙，执掌时间和空间大道，也只是顺着仙道纪元的时间和空间而已，无法超脱出去。”
“你竟然能看破宫主姐姐的来历？”
“好歹老夫也是上个纪元的神王，眼力还是有的。”
又让他装起来了。
沈念指了指自己，笑道：“那神王大人看看我，我是什么来历？”
田营瞥了沈念一眼，嘀咕道：“看不透。”
“老夫梦到过魔龙宫，里面唯独没有你和宫主。”
“连我这个神王都梦不到，大人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还在神王，还在神王，刚刚还说你只是区区金丹。”
沈念啐道。
田营屁股不疼了，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老夫的确只是金丹，勉强修了三千来个，凑合用用。”
“？？？”
我擦，又装起来了是吧？
修出三千来个金丹，还凑合用用？
沈念顿时觉得自己这三个金丹有点寒酸，看向田营的目光一片火热。
“老田，你说，本大人待你咋样！”
田营胳膊交叉在前，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说实话，不怎么样。”
“好歹我也这么大岁数了是吧？大人不说尊老爱幼，也不能踹我屁股不是？”
沈念：“(?_? )”
“哎呦——！”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别踹了，再踹裤衩子就真的开线了！”
成衣殿传出田营一阵痛呼哀嚎。
换了半边屁股坐回去，颤抖着手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功法玉简交给沈念。
“你早就准备好的吧？”
沈念笑道。
“嘿嘿，大人新婚燕尔，都收了份子钱了，也不差这点早生贵子的份子吧？”
“想当天使投资人？”沈念直截了当道。
“嗐，人在江湖，多条路总是好的。”
“大人以后关照则个，关照则个！”
沈念将玉筒收好，似笑非笑地看着田营。
“话说古仙传法，定下仙道道统修行的时候，你就在边上吧？”
“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古仙弟子？”
“大人见过混的这么差的古仙弟子吗？”
田营站起身，捂着屁股转了一圈。
“那倒的确没见过。”
沈念起身，在成衣殿随意转了转，目光在白丝黑丝薄纱罗袜上微微停留，不着痕迹地顺到储物袋里。
田营四十五度抬头看天，他什么也没看见。
再回头时沈念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句话。
“星月神宗有一处神王墓，里面可能有你老熟人，哪天一起去看看？”
田营感激涕零。
“多谢大人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