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禁忌法本座当然有收集，不过修行禁忌法门纯粹是作死行为，你要它干什么？”
听到叶成说有，沈念忍住眼里的火热，颇为随意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再说，我死了叶大人不是更开心？”
“叶大人该不会不想我死吧？”
叶成还真有一点不想让沈念死的意思。
就算死也不应该死在女人肚皮上啊，太憋屈了。
不过他还是把禁忌法门给了沈念。
“这门《乱阴阳》是本座三千年前在一个合欢宗美人那得来的。”
“记得当时她被抓来当双修炉鼎，差一点，就差一点攻守之势就变了，还好本座反应快，不然就被吸成了人干。”
沈念接过叶成传过来的功法记忆，听他讲述当年的床笫惊险，嗤笑道：
“三千年前你还没大乘吧？这都能让你反应过来，这门禁忌法肯定不怎么样。”
“呵～”
叶成同样嗤笑一声，“三千年过去，本座不是没让别人当耗材，尝试让她们修行此法，可无一例外，都乱了自身阴阳而死。”
“至于你，也不会有例外。”
沈念没说什么，拿了功法就开始在补天符箓里参悟起来。
半晌。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乱阴阳吗？”
“真是甚得我心！”
“甚得我心啊！”
“桀桀桀～”
见沈念疯魔了一般桀桀怪笑，他一笑起来，补天符箓里那些被拉进来补天的人突然动了，也跟着咧嘴怪笑！
“桀桀桀～”
叶成哪里见过如此诡异瘆人的场面？
瞪大眼睛看着，不可思议道：
“你……你修成了？”
“这不可能！乱阴阳破坏的可是修行根基，你区区金丹，那点根基根本扛不住一下，你怎么可能修成？怎么可能还活着？”
沈念瞥了叶成一眼，目光怜悯。
“叶族虽然强大，可你叶成也不过是井底之蛙而已。”
“区区禁忌法门罢了，有什么不能修成的？”
“谢了。”
沈念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可能有人修得禁忌？本座三千年，百万个日夜，耗费无数心血都没修成的法门，你不到一天就成了？”
叶成对自己的天赋可谓颇为得意，尤其是在双修法门上面，他有自信说出独步天下。
可今天，见了沈念，他道心破碎了。
歇斯底里地质问道：“沈念，你不可能只是金丹蝼蚁，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我？”
沈念脚步没停，淡淡的话音传来。
“我不是你口中的井底之蛙，随手碾碎的蝼蚁吗？”
“……”
叶成瘫坐在白光中，双目无神。
相由心生，纵使神魂也会改变，叶成仿佛一瞬间老了几百岁，身上那股子阴柔劲也淡了，没了一开始的意气风发。
他隐约有种直觉，叶族终有一日会衰败在沈念之手。
不因为别的，只因他言语间，盯上了叶家大小姐，叶无忧……
……
沈念意识退出补天符箓，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殷云漪缩在被子里，枕头上只露出一对珊瑚龙角，看起来煞是可爱。
沈念摸了摸龙角，滑滑的，有些温热，像是在把玩精雕细琢的上等美玉。
殷云漪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沈念不再靠坐在床头，重新躺回殷云漪怀里。
“怎么去了那么久？本宫都睡一觉了。”
殷云漪的声音黏糊糊的，没睡醒，睡眼惺忪。
她很少睡觉的。
囚困禁地的无数岁月里，她早就睡够了。
故此钻研出《入梦法》，让梦里的自己努力修行，不断的反馈自身。
可和沈念在一起之后，殷云漪不知怎的，很想睡觉。
尤其是抱着沈念的时候，莫名觉得十分温暖，很安心。
明明他只是金丹期，而自己则是大乘期。
但这种安心的感觉一点也没少，反而更多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怕龙角戳到沈念，所以殷云漪只能让沈念贴在她的怀里。
脸颊蹭了蹭沈念的发丝，鼻吸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娘子姐姐。”
“嗯？”
“魔龙一族执掌时间空间大道，那娘子姐姐觉得，过去可以改变吗？”
“过去……改变？”
殷云漪听罢，沉默了很久很久。
沈念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殷云漪说话，从她柔软的胸怀里钻出来。
“娘子姐姐，你怎么哭了？”
沈念一下子慌了神，轻柔地为殷云漪擦拭泪水。
他从来没有想过殷云漪会哭，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本宫哭了？”
殷云漪回过神来，她也没想过自己会哭，更不知道哭是什么感觉。
滚烫的泪珠湿润指尖，殷云漪怔怔出神。
“为何……会哭？”
沈念也是一头雾水。
这是殷云漪身体本能的在哭泣，不受控制。
“娘子姐姐是因为听到我的问题才哭的吗？”
“嗯。”
殷云漪轻轻点头，也只能是因为这个了。
“小家伙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念便把叶家老祖证道帝尊的事和殷云漪说了。
“毕登阁的说书先生和我说，仙界目前只有一位帝尊，那就是青莲帝尊，可青莲帝尊不是叶家老祖宗，叶家老祖在万年前就证道帝尊了，这岂不是有些矛盾吗？”
殷云漪想了想，将柔荑放在沈念眼前。
手指轻轻撩拨，一点晶莹涟漪在她手中荡漾。
“这是时间长河的一缕分支，准确的说是本宫自身的时间节点。”
“理论上讲，过去是不可以改变的，只能通过时间长河回溯过去，就像回忆一样。”
殷云漪的手轻轻一抹，过去的一幕幕画面就在眼前荡漾开来。
沈念吃糯米莲子羹，舔奶油草莓雪糕，给殷云漪穿白丝，擦拭身体，捡花瓣……
沈念点点头，明白了，简单来说还是调监控。
“不过……”
殷云漪突然捂住脑袋，眉头紧锁，像是在拼命回忆什么。
“娘子姐姐，你怎么了？”沈念关切道。
良久，殷云漪从回溯记忆的状态中退出来。
捧着沈念的脸，斩钉截铁道：“过去是可以改变的。”
沈念一愣。
“本宫遇见小家伙，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