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姐姐，你咬我干什么？”
“疼吗？”闻染问。
“不疼啊。”
以沈念的肉身强度，别说咬了，站在这让闻染砍都不会皱一下眉。
猫娘的虎牙虽然尖锐，但一点不疼。
“我果然还是在做梦，大人才不会不要我呢……”闻染梦呓道。
沈念扶额，果然是笨蛋猫娘。
把手从闻染嘴前抽走，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扯到近前，一口咬在“猫爪”上。
以其猫之道，还治其猫之身。
猫咬我，我还能咬猫？
沈念就咬！
“疼疼疼！”
闻染尾巴竖起来，炸毛一样，瞬间清醒，再也不迷糊了。
会疼，也就是说不是梦。
“大人修为又突破了吗？”
闻染都忘了把手抽回来，兴高采烈地追问道。
“‘又突破’这个词不太准确。”
沈念拿过手帕擦干净闻染还有自己被咬的手，笑道：“你应该说又双叒叕突破了。”
“在娘子姐姐的双修辅助下，我已经半步渡劫。”
“天劫将至，快些躲到娘子姐姐那去，别伤着。”
沈念说着，拉起震撼莫名的闻染。
殷云漪站在青铜殿前，摇头失笑。
那一人一猫，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九霄之上乌云密布，整个青苍州的天空都在一点点变黑。
明明现在是白天，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好端端的，天怎么突然黑了？”
“该不会要塌了吧！”
“应该是仙人们施展的术法，我记得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呼风唤雨，对，呼风唤雨。”
世俗王朝，幺和叫卖的商贩纷纷收摊儿，战场上正在打仗的士兵们鸣金收兵……
所有人，全都不明所以地抬头望天，看向雷霆汇聚的魔龙宫方向。
青鸟启动一层层防御阵法护住所有魔龙宫弟子。
闻染躲到殷云漪身后，探出小脑袋，琥珀眸子忽闪着，有害怕，有担心。
“化神突破渡劫，劫云方圆万里已经是极限，大人的劫云一眼看不到边，好像整座青苍州都劫云之下。”
“不只是青苍州。”殷云漪淡淡道：“小家伙的劫云，还在持续扩大，周遭其他道州的劫云也在向青苍州靠拢。”
“这！”
闻染小嘴微张，有点不敢相信殷云漪说的。
“其他州的劫云怎么会来我们这，还可以这样？”
殷云漪揉了揉她的猫猫耳朵，闻染受宠若惊，身子吓得一抖，腿脚软趴趴的，差点就跪下去了。
“那是因为青苍州的这方天地根本没资格让小家伙渡劫，雷劫强度太低，只能从其他道州借劫云。”
“哈？”
闻染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看着雷劫下，红衣猎猎的沈念。
“大人到底修成了什么？这么厉害……看样子雷劫还是不够，还在继续借……”
殷云漪眉眼含笑，“下州三九雷劫借多少都于事无补，中州六九雷劫马马虎虎，上州九九雷劫才算有点意思。”
“小家伙的根基万古无一，在金丹期就已经拥有渡劫层次的修行根基。”
“现在他本身的修为即将渡劫，修行根基早就已经达到了真魔的层次。”
“真魔？那岂不是相当于人仙！大人肉身成仙了！”
闻染晕乎乎的。
“宫主姐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殷云漪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宫主姐姐”这个称呼了。
以前都是这沈念这个小家伙天天挂在嘴边，一口一个宫主姐姐的。
现在被闻染迷迷糊糊间，壮着胆子说出来。
殷云漪没觉得不快，淡淡道：“问吧。”
“我睡了多久，几百年？还是几千年？是不是快要寿元将尽了？”
殷云漪眨了眨眼睛，“为何这么问？”
“若不是过了几百上千年，大人怎么可能已经成就人仙之体，修为也即将渡劫呢？”
“……”
殷云漪心情很好，愿意逗一逗闻染，煞有其事的点头，“你的确快死了。”
“呜～”
闻染一听，泪水顿时盈润眼眶，即将决堤而出。
“宫主姐姐，我……我不想死……”
“我还有很多吃的没吃过，很多好玩的没玩过，还有……”
闻染顿了顿，抓住殷云漪的一角衣袖，低着头，“我舍不得宫主姐姐，舍不得大人……”
“我想永远跟在宫主姐姐和大人身边……”
殷云漪拿过手帕给闻染擦了擦眼泪，目光揶揄，充满质问，“是舍不得沈念才对吧？”
“毕竟，小家伙那么香，便是妖皇见了，也要垂涎三尺，你这只小猫也觊觎很久了吧？”
闻染拼命摇头，抹着眼泪。
“我……我不敢……”
“不敢，而不是不会，你果然觊觎小家伙。”
“……”
闻染抬起头，看着殷云漪，她的心突然很平静。
可能是要死了吧，也没什么好怕的。
有些事临死之前说出来，总比带着遗憾强。
“宫主姐姐说的没错，我的确觊觎大人。”
“我想闻他身上的魔气，想让他助我修行。”
“妖灵天性如此，沈念就是我的猎物，即便他远远比我强大，强大到我只能当宠物，但我还是想得到他的魔气。”
闻染这些话，殷云漪一点也不意外。
她自己也是如此想法，只不过她比闻染强大，比沈念还要强大。
“只是觊觎魔气吗？”
“还……还可以觊觎更多吗？”
闻染歪了一下小脑袋，懵懵懂懂地看着殷云漪，没太听懂她的意思。
殷云漪深深看了闻染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
“本宫吓唬你的，你才睡了没几天，寿元还多着呢，不会死的。”
“不过……”殷云漪笑意盈盈道：“快笨死了。”
闻染呆呆地站在那，耷拉着脑袋，在殷云漪看不见的角度，唇角微微挂上一抹笑意。
“我不笨的。”
闻染在心里反驳道。
……
雷劫还在疯狂向青苍州汇聚。
青苍州四周，几乎所有的下州都受到了波及。
同一时间，恰巧有化神老怪突破渡劫，结果……
“雷劫呢？”
“怎么没了？”
“嗯？雷劫跑了！”
“什么情况，方圆万里的劫云，怎么说散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