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漪好奇地看向沈念。
她回溯时空长河，以沈念所在的时空节点往前推演，并没有看到沈念说的那些东西。
“娘子姐姐，我没说谎，真的！”
沈念也懵了，明明是刚刚发生的事，怎么就不在了？
只有他的记忆里还存留着禁地，偷渡仙界这些经历。
回溯过去看不到，沈念便把自己的记忆传给殷云漪。
殷云漪看完后陷入长久的沉思。
这世间还没有她回溯不到的东西，沈念经历的那些，只可能是独立于时空长河之外的事件。
“娘子姐姐的意思是说，我离开补天符箓之后，陷入了类似幻境一样的东西？”
“现在还不确定，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头就连本宫也没看透。”
殷云漪微微皱眉。
“连娘子姐姐都没看透，那他岂不是帝尊之上的实力？”
“帝尊之上吗……或许吧……”
沈念从床上下去，穿戴整齐。
“小家伙要去哪？”
殷云漪侧过身，忽闪着慵懒的眸子。
“圣皇和我经历了这一切，我要去找他确认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本宫和你一起去。”
殷云漪起来梳洗了一下，和沈念牵着手走出寝宫。
闻染在采摘听雨花，美滋滋吃着，看到二人，赶忙跑了过来，跳到沈念肩头。
没说什么，只是趴在那黏着沈念。
沈念突然消失的这段时间，闻染总觉得空落落的。
以前沈念在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他不在了，闻染一下子有些茫然。
“闻染姐姐怎么还是元婴境界，又偷懒！”
沈念抓着她的脖颈把她从肩头抱下来，一阵数落。
“明明天赋都不错，就是不爱修行，这样下去何时能成仙？”
“有大人和宫主姐姐在，也没人敢欺负闻染……”
“好你个闻染，也学我吃软饭是吧？”沈念哑然失笑。
“嘻嘻……”
“还笑！”沈念揪住毛茸茸的猫耳朵。
“大人别揪，疼！”
“我……我会努力的！”
闻染蹬着猫爪，模样楚楚可怜。
沈念和殷云漪对视一眼，都是摇头失笑。
将闻染重新放在肩头，两人一猫跨越三千道州，直接降临圣州。
后宫寝殿。
圣皇在和嫔妃们说说笑笑，小日子过得十分不错。
看到沈念之后赶紧吩咐她们退下，屁颠屁颠跑过来见礼道：“什么风把大人吹到我这了？”
殷云漪二话不说直接回溯圣皇的过去。
和沈念身上发生的一样，圣皇的过去并没有仙界和疯老头那段。
“你们在找他老人家？”圣皇连连摆手，“他老人家神秘莫测，当初只是给了我一块糖，我就成了三千道州的圣皇，可想而知他有多厉害了。”
“我觉得就算是叶家那位帝尊，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评价这么高？”沈念笑道：“那更要弄清楚他老人家到底是何方神圣了，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经历这一遭。”
“大人还要偷渡去仙界？”
“自然，不过我总觉得，禁地那扇门背后，通向的并不是仙界，或者说，并不是我们印象里的仙界。”
“不是仙界？还能有两个仙界吗？”圣皇被沈念大胆的想法给吓到了。
两个仙界，开什么玩笑？
圣皇想到什么，看向殷云漪。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不是没可能啊！
面前这头魔龙，此世就有两个！
沈念想的也是这样。
他怀疑，禁地门户后面连通的，不是现在这个时间线，而是过去，或者未来的仙界。
如果是过去的仙界，那么那个疯老头极有可能是开天辟地的古仙！
如果是未来的仙界，那个疯老头的身份就不好说了。
“门……”
沈念心下沉思。
“门”这种意象往往意味着未知，没有人知道门后究竟会是什么。
修行界一共有两扇门。
一个矗立在天之尽头，一个矗立在禁地之上。
沈念隐约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
告别圣皇以后，沈念并没有去禁地偷渡到仙界。
而是和殷云漪来到一处山洞。
当下时间线的殷云漪，也就是小殷云漪正在山洞里疗伤修行。
“娘子姐姐如果见了她，岂不是会改变自身的未来？真的没事吗？”
“本宫的未来在捡到小家伙那一刻就已经改变，没什么好担心的。”
“走吧，去见见过去的本宫，看看小家伙会不会喜欢。”
闻染支棱着猫猫耳朵，琥珀眸子炯炯有神。
两个宫主姐姐见面，感觉好神奇啊！
沈念做贼心虚一样，拉着殷云漪蹑手蹑脚地靠近山洞。
在石头后探出头。
殷云漪坐在简易石床上打坐修行。
这时候她才金丹境界，境界低微，完全没发现沈念等人的气息。
直到沈念走到她面前，她也没有任何察觉。
眼前的殷云漪稚气未脱，充满少女的朝气，眉宇间却矛盾的凝结愁容，带着一点伤春悲秋的寂寥与落寞。
朝气与落寞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这就是沈念对殷云漪过去的第一印象。
当然，沈念最在意的还是小殷云漪头上的珊瑚龙角，很小，看起来肉乎乎的，很好摸的样子。
“原来宫主姐姐的过去是这样的吗？气质好特别。”闻染心下赞叹。
殷云漪脸色有点不自然，耳垂红彤彤的。
这样让沈念打量她的过去，总觉得很害羞。
过去一直是殷云漪不想也不愿意回首的过往。
那时的她年少轻狂，充满抱负，却因魔龙一族因龙角而将她驱逐，一路经常遭受觊觎和追杀，无人可以依靠。
最后，她靠自己挺了过来，目光也越发淡漠，心也越来越冰冷。
“你……你是谁？”
小殷云漪终于察觉到周围不对劲，从打坐中退出来，睁开眼睛，看到沈念后，心下掠过一阵异样。
在看到沈念旁边那个笑意盈盈，羞红着脸蛋，和自己除了气质，长得一模一样的殷云漪后……
小殷云漪呼吸停滞，瞪大眼睛，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是谁？”她质问道。
“本宫是未来的你。”殷云漪走上前，坐到床边。
“未来的我？”
小殷云漪多次刀尖跳舞，久经生死，心性超然，很快就震静下来。
“小家伙是你未来的官人。”
“闻染是你未来的猫猫。”
殷云漪笑意盈盈地介绍着，看着过去自己的反应，这种感觉颇为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