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那年我随父亲征战四方。”
    “我骑着马走上过荆州的城墙,也乘船淌过赤壁的黄汤。”
    “我是十九岁的平原侯,我东临沧海,我策马飞扬。”
    一段简短的独白把曹植那辉煌无比的前半生给做了个简单个概括。
    本来在众人心目中,曹植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大诗人的形象,但没人注意的是,这位大文学家居然在建功立业上也有着这么牛逼的履历。
    “这是曹子建?”
    “话说曹植有这么牛逼?”
    “兄弟,他必须有这么牛逼,他可是那个可以替代在曹操心目中白月光的人!”
    “曹老板心中的白月光?曹昂吗?那个帮他买单的好大儿?”
    “是的!”
    “那这曹植确实有点实力。”
    舞台上李程扮演的曹植继续着独白,他的台词不缓不急,甚至没有弹幕都能让观众听的清楚。
    “那时我们很奔波,但父亲很喜欢带着我。”
    “好男儿需建功立业!”
    “白马饰金羁,
    连翩西北驰。
    借问谁家子?
    幽并游侠儿。”
    “那几年我过的很顺,我的东到沧海,西出玉门,华夏大地汉家江山我几乎走了个遍。”
    在曹植的眼中回味起这一切那双眼迸发出的光,几乎让看到的人都心向往之。
    毕竟那个男人不年少?
    须知少时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少年意气,白马白袍,这是何等的潇洒?
    “但是!”
    在回味了片刻之后曹植突然音调升高。
    “战争、乱世、难民!”
    “每一个名词都在说着这世间的百姓在过着怎样的生活。”
    “他们面黄肌瘦,他们十室九空!”
    “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这样的乱世不能继续下去,我曹子建又非庸才,为何我不能给他们一份安定?”
    “为何我不能给他一个家园!”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说完在曹植的眼中好像看到了那平地而起的万丈豪气。
    观众们终于认识到了,这个号称才高八斗的文学家,他是流淌着曹孟德血脉的人。
    “曹孟德可是不止一次的说这曹植是最像他的儿子,果然老龙岂有犬子这种说法?”
    “可不是嘛,这曹植看来不愧是曹操尽心尽力培养的儿子。”
    “也是大有成为世间良将的可能啊!”
    舞台上灯光亮起。
    曹丕身穿帝王服从后台走出。
    那高傲的曹植躬身行礼。
    这是他大哥,但现在他们却已经是君臣。
    帝王威严的冕旒遮住了曹丕略显伤悲的脸庞。
    “陈王,大家都说你诗文写的好?”
    曹植躬身未曾抬头,“虚名而已,不足挂齿。”
    本来他他曹子建又何尝不能坐上他二哥的那个位置?
    只是他知道,他二哥是更为合适的那个,可能自己更适合作为一个谋士吧。
    帝王?算了吧。
    我曹子建怎么可能会被困顿于皇宫之内?
    曹丕话语间没有任何感情。
    “那孤就令你在七步内做出诗文。”
    “七步不出,形同欺君,那口大锅你就自己跳进去吧。”
    曹丕指着不远处的那口被煮的沸腾的大鼎说道。
    从曹植的眼中可以看出那略微的情感变化。
    作为兄弟其实他已经大致知道了这个二哥想干什么。
    于是他故作愤怒。
    此刻他也必须愤怒,他要给世人看出自己是一个狂徒,一个只会写诗喝酒的狂士。
    “哈哈!”
    “好,好,好!”
    “你我兄弟,没想到会有一天沦落至此!”
    “既然你想看我作诗,那我就作给你看!”
    “皇帝陛下,你听好了!”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全诗念完不多不少一共七步。
    停下的曹植对曹丕说,“皇帝陛下不知满意否?”
    曹丕没说什么,大手一挥示意曹植退下。
    而自己则转过身去。
    而实际上却是在曹丕的嘴角已经有了一丝微笑。
    灯光暗淡下去,曹丕再次退场。
    在网络上却展开有关于他们演技的讨论。
    “这一段对手戏还可以啊!”
    “刚刚还在说着曹丕和曹植的扮演者都演的这么好,就是可惜两个人都是在各自说着自己的经历。”
    “就像在说单口话剧一样!”
    “现在两个人的对手戏真是让人看的过瘾。”
    “他们的微表情,曹丕那种特意要放曹植一马,而曹植心领神会的故意发怒的表演真是绝的!”
    “简直出神入化!”
    对于现场的观众来说,他们关心的点却不在此。
    没办法。
    经过了这么多期的节目,对于表演的精彩之处他们已经司空见惯。
    所以他们关注的重点在曹植念出的那一句句的诗文中!
    这毕竟是一个有关于诗词的节目。
    “朋友!曹植好像在这一段表演中念了很多诗句啊!”
    “可不是吗?那可是曹子建啊!”
    “才高八斗的曹植!”
    “随手一念恐怕都是千古名篇!”
    “我也是很喜欢他刚刚念出的这几句诗,我还随手记录了下来。”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潇洒恣意,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还有最后的‘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也很有意思,充满了对那个身位皇帝的二哥的讽刺。”
    “就是有点莫名的心疼曹丕,世人皆知曹子建,谁人知他魏文皇?”
    舞台之上曹植身心俱疲,他乘着马车带着几个仆从赶回他的封地。
    没有了鲜衣怒马,没有了白马豪侠。
    他无奈的走着,走出了皇宫,走向那能困住他的另一个牢笼。
    没曾想他年轻时射出的箭矢射中了此时的自己。
    走着走着。
    酒醉的迷糊中他仿佛听到了水声。
    在舞台的一侧一个注满水的巨大玻璃盒子从舞台上缓缓升起。
    而随着灯光打下来。
    一个绝美的女子在中翩翩起舞,他或拂袖而起,或拨裙回转,或刚劲有力,或娉婷袅娜,水随舞动,衣袂翩跹。
    曹植探出车窗户,他看到在这洛水之上的女子。
    他问仆从:“尔等可曾看到丽人?”
    “不曾!”
    “尔等课程听闻这洛水可有绝美之神?”
    “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