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尽无,你个死人,你给我等着,竟然敢骂我!”柳妃亦悠悠醒来。
“好真实的梦,竟然记得清清楚楚,但是好尴尬,幸亏在梦里!”柳妃亦想到梦中的所作所为,脚趾头差点抠出一室一厅。
“怎么回事,我的力量全都耗光了?
一个梦而已,这么大威力?”
柳妃亦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开始打坐恢复力量。
“如果我们这个世界,能有梦中世界那样资源丰富,我管理宗门,也没那么累了。哎,一个梦,竟然当真了,我真是累糊涂了!”柳妃亦恢复了一下道。
“嗯?这是什么,这是酒杯?”柳妃亦摸着床上的酒杯,脑袋又不清明了。
“怎么可能,梦中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这真的是喝交杯酒的酒杯?”
“我不记得我有这样的酒杯,所以这就是梦中的东西,如果这个酒杯是真的,那个男人,那个世界是不是也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话,那个死男人,我会找到你的。什么我得不到的男人,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柳妃亦的猜测没错,刘尽无是真的,那个世界也是真的。
宇宙中,一个硕大无比的星球,带着无数的太阳,正朝着一个方向急速奔驰,而柳妃亦的世界,正在它前面的路上。
一处河边,一个少女正在洗衣。
增一点显肥,减一点显瘦的身材,柳叶眉,桃花眼,玲珑耳,高挺的鼻梁,樱桃红的嘴唇,以及开合间露出的如玉贝齿,无不描述着这是一个绝世美人。
哗啦啦流淌的小河,袅袅炊烟的小村,阡陌小路,碧绿的田野,村后的青山,以及浣衣的少女,好一幅山水田园画。
只是,某个画家有点手欠,在某个地方多画了几十道,让这幅美好的画卷看起来有点令人生畏。
而这几十道却画在了少女的脸蛋上,额头上,下巴上,除了五官,整张脸纵横交错,几十道疤痕印在了上面,令人不敢直视。
每一道疤痕是那样的深,可见当初划的有多么用力,大大小小的蜈蚣密布在脸上,让这个少女可怜又可畏。
“嘭!”
一道身影砸进了河里,把浣衣的少女吓了一跳。
当她看到河中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心中十分的疑惑,她又看了看四周,实在不明白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想到听到的声音,看了看天,又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这条明光河不是雨季的话,是条宽十米,平均深度半米的小河。那道人影砸进水里,搅浑了一片泥沙,便浮了上来,有点想顺水溜走。
少女也顾不得洗衣了,挽起裤脚,步入水中,拽住了那道身影的衣服。在水的浮力下,这道身影倒是好拖,几下就被拖到了岸边。
少女翻过那道身影的身子,看到了身影的容貌,刹那间,少女脸上的那一条条蜈蚣活了过来,变的晶莹剔透,红润非常。
“真好看,难道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少女心道。
少女赶紧摸了摸身影的脖子,发现还有温热,心里松了口气。
少女看着还没洗完的衣服,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都装在了一个木桶里。
少女用力的扶起身影的身子,把他背到了自己的背上,又弯腰把木桶提起,便向村子里走去。
“哟,丑八怪,捡回来一个死人干嘛,当相公啊?”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传来。
“问暖,你捡个死人进村子干嘛,真是晦气!”一个妇女赶紧回屋关上了门。
“真是丑人多作怪,你不嫌脏啊!”另一个妇女立马离的远远的。
“问暖啊,这是上游淹死的吧,从上游冲下来,早就死了,救不活了。就是救活了,你那个模样,是个男人都不会要你吧!”又一个妇女道。
“嘿,要她?看到她不做噩梦就烧高香了!”一个男人道。
“她一个人都养不活了,再捡一个人回来养,我看都一起饿死吧!”又一个男人道。
少女似乎对这样的奚落,已经习以为常,她也不吭声,背着那个男人,向自己家缓缓走去,身后留下的是两道划痕。
一幅山水田园画,在冷声冷语中,被泼上了一片脏污。
少女背着男人来到自己的茅草屋前,放下木桶,推开屋门,气喘吁吁的把男人放在了地上。
少女歇息了一会儿,看着男子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犹豫了下,转身把门给栓上了。
少女哆哆嗦嗦的把男子的湿衣服脱光,闭着眼睛,慌里慌张的把男子搬到了自己的床上。少女打来水,又摸索着把男子的全身擦拭了一遍,用干布把男子擦干,拉过被子一把盖住了男子。
“呼!”少女快要冒烟的脸,终于降温了。
少女打开门把男子脏衣服拿出去,连同刚才没洗完的衣服,用水缸里的水洗了洗,拧干,搭在了一根架起来的竹竿上面。
“问暖,你捡回来一个男人是不是?”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
“是,村长爷爷!”少女对于这个村子里唯一对自己没有冷言冷语的人,还是有点亲近的。
“他活着吗?”村长问。
“还活着,就是昏迷不醒!”少女道。
“这年头,死的人多了去了,你救不过来的,你一个人都过不好了,怎么养活一个病人。把他扔了吧,丫头!”村长道。
“是啊,扔了吧,你可负担不起一个病人,再说这个病人有没有带瘟疫,谁也不清楚啊!”一个看热闹的男人过来说道。
“村长爷爷,我既然把他救了回来,就不会把他扔掉。如果这时候把他扔掉,我何必费劲的把他搬回来。”少女道。
“温问暖,你把人救回来了,谁知道他还能不能救活,不要白费劲了!”又一个看热闹的女人过来了。
“林家嫂子,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如果救不活,就是他的命,但救不救还是我说了算!”少女道。
“问暖啊,既然你要救,就去请大夫吧!”村长叹了口气。
“嘁,请大夫,请完大夫,她跟那个男人就喝西北风吧!”一个妇女道。
少女直接把门锁上,便要去镇里请大夫。
“哟,还把门锁上,怕我们把这个男人丢了,你真当你相公啦?”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丫头,不用去镇里了,你张叔家的孩子生病,刚把大夫请来,等下你叫过来就是了。”村长摇头道。
温问暖听说不用再跑一趟,心里松了口气,毕竟这年月,路上实在不太平。
… …
“大夫,怎么样?”温问暖连忙问道。
“姑娘,这是你什么人?”大夫问。
温问暖脸红了红,没说话。
“姑娘,你节哀,这位公子体内一片破乱,实在是没救的希望了!可惜了这么好的皮囊!”大夫道。
温问暖心里一沉,赶紧问道:“大夫,他是病了,还是伤了?”
“是伤,他内里哪里都是伤,真不知道怎么受的伤!”大夫道。
“如果今年的是生之月,他能挺到那个时候,或许还有救,只是今年是土之月,他还能挺过一年吗?”大夫道。
“大夫,谢谢你!”温问暖感谢道。
“大夫,这是诊金!”温问暖递过铜板。
“姑娘,我又没能做什么,实在没有收诊金的理由,这点钱,给他买点好吃的吧!”大夫摇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