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够时间了。”
牧长生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他微微侧过脸，看向叶秀灵，目光中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
说着，他便不紧不慢地把袖口的衣服放了下去，将那露出来的、线条优美且透着道韵光芒的胳膊遮了回去。
当那手臂被遮挡住后，叶秀灵那原本满是痴迷的眼神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失落。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她明明才感觉就看了一两眼呀。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带着一丝不甘心的神情。
“你回去吧，我累了，要睡觉。”牧长生的眼神依旧淡淡的，他轻轻挥了挥手。
他的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双眼也微微眯起，仿佛下一秒就会陷入沉睡。
可是叶秀灵并没有听牧长生的话乖乖地离开。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
这次观摩牧长生手中的道韵她没有进入顿悟状态，顿悟可遇不可求，虽然有着道韵的加持，但也不是每次都能进入顿悟的。
不过这也让她大有收获，在刚才的观摩中，她看到了未来修行的方向。
让她不甘心的是，下次再看的话就要等到下个月了。
对于修仙者而言，一个月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可是那道韵对她来说就像一种无法戒掉的毒药，一天不看就觉得浑身难受，更何况是整整一个月呢？
“叶师姐，你还不走？难道要我请你出去吗？”
看着叶秀灵无动于衷地坐在原地，牧长生直起身子，双手交叉在胸前，皱起眉头看着她说道。
“不，不是的，只是，我想求牧师弟一件事。”
叶秀灵像是被突然惊醒一般，赶忙站起身来，急切地说道。她的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手指不停地绕着圈，眼睛里带着一丝犹豫。
“能不能一个月再多给我一次观摩的机会……”叶秀灵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敢直视牧长生，而是微微低垂着，目光落在地上的某个角落。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那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她心里也很是羞愧，因为就连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太无礼了。
牧师弟一个月给她看一次已经是她的荣幸了，而她还是不满足，她觉得自己这样的要求实在是有些贪婪，但那道韵对她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叶师姐，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过分吗？”
牧长生叹缓缓地抬起头，他靠在椅子上的身体微微坐直了一些，双手随意地放在扶手上 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望，看着叶秀灵。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牧师弟，我求你了。”
叶秀灵苦苦哀求道。
她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向前迈了一小步，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她的眼神里满是渴望，那是一种对道韵无法抑制的向往。
叶秀灵的心里也还不是滋味，既为自己的无礼感到愧疚，又迫切希望牧长生能够答应她的请求。
牧长生缓缓站了起来来到了叶秀灵身边
叶秀灵直直的看着牧长生，牧长生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缓缓地朝着叶秀灵的脸伸出了手。
叶秀灵的瞳孔猛地一缩，她以为牧长生是要抽打自己的脸，不过她也没有反抗。
这样被牧长生打脸她也是应该的，毕竟自己刚刚提出了那么无礼的要求。
牧长生的手指伸向了叶秀灵的眼睛，动作轻柔，他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指尖带着一丝凉意。
叶秀灵只感觉一股轻微的气息靠近自己的眼睛，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牧长生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她的瞳孔，叶秀灵的眼睛条件反射地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蝴蝶扇动着翅膀。
在手指触碰的瞬间她眼中那饱含着的一层水珠瞬间浸湿了他的手指。
牧长生并没有停下，他的手指在叶秀灵的瞳孔上轻轻画着极小的圈，那圈的轨迹如同最细腻的丝线。
叶秀灵只觉得眼睛痒痒的，只感觉自己的眼睛痒痒的。
修仙者体质异于常人，就算牧长生这样“玩弄”她的眼珠子，她也不会感觉到难受什么的。
她的眼珠不自觉地随着牧长生手指的动作微微转动，那感觉既陌生奇特。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牧长生手指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次轻轻的按压和滑动，都像是在她的心上撩拨。
叶秀灵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牧长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她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牧长生，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她的脸颊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只能任由牧长生的手指在自己的眼睛上继续动作，那眼睛里的痒意逐渐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嗯，我同意了。”
牧长生放下了手，声音平淡地说道。
他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多的起伏，只是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像是对叶秀灵的一种别样的宽容。
“同意了！”叶秀灵不可置信地说道，声音里带着惊喜与激动。她的眼睛瞬间瞪大，眼神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她都不觉得牧长生会同意，可没想到居然同意了自己这个无礼的要求。
“嗯。”牧长生点了点头。
他看着叶秀灵，她的眼睛很漂亮，和师父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师父的眼中可不会流露出这副丢人的模样。
沐雪躲在旁边的柱子后面，牙齿紧紧地咬着，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鼓了起来。
因为叶秀灵过度沉迷于道韵，牧长生因为师父的闭关丧失了警觉，导致她们两个金丹期居然都没有发现外面小小筑基期沐雪的偷窥。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叶秀灵离开的方向，那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此刻沐雪的的心里很糟糕，各种情绪杂乱地交织在一起。
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牧师兄要让叶秀灵进去呢？
在她的心中，牧长生是如同神祇一般的存在，他善良、正直，对待每个人都有着恰到好处的温柔。
而叶秀灵，那个曾经颠倒是非、差点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她就像一团黑暗的阴影，怎么配与牧师兄有所关联呢？
当看到叶秀灵对牧长生的手搂搂抱抱时，沐雪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整个人都快气晕了。
她的心里充满了嫉妒和不解，嫉妒叶秀灵可以如此亲近牧长生，不解牧长生为何不拒绝。
牧师兄难道忘记了叶秀灵曾经的所作所为了吗？那可是对他极大的伤害啊！
更不明白最后牧师兄还亲密的抚摸叶秀灵的脸。
因为视角的关系，她没有看到牧长生是在抚摸叶秀灵的眼睛，只能看到两人靠得那么近，在她的认知里，那必然是在抚摸脸了。
可是叶秀灵对牧师兄伤害这么大，牧师兄不应该是讨厌叶秀灵吗？为什么会和她这么亲密呢？
这种感觉让她的心里很不好受，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