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毫不客气地撸一把水獭肚皮。
    手感好极!
    毛茸茸,又滑又柔软,暖暖的。
    突然。
    “你怀崽子了?”
    叶凉惊觉,水獭这肚皮还是待产肚,估摸不出几天就会产崽子。
    难怪。水獭来到小水潭筑巢,为了躲避天敌,安心待产。
    想来它亲近自己,也是为了讨食更多美味小鱼。
    聪明的水獭姑娘。
    “放心吧,这几天我都会送白水鱼给你。”
    “少不了你吃的。”
    水獭这才顶起圆脑袋蹭蹭叶凉,挪动身子晃荡进水渠,从水渠游向水潭方向。
    篝火滋啦滋啦。
    大熊猫嚼巴烤青蛙,津津有味,专注干饭。
    叶凉好笑。
    “小宝你啥时候捉大龙虾,捕大鱼?”
    水獭都知道贿赂报恩,大熊猫天天逗鸡惹狗,正经事不干。
    大熊猫嘴巴张开一愣,烤青蛙肉掉落一块。
    嘤?
    叶凉哈哈大笑。
    “逗你闷子!赶紧回屋睡觉去!”
    唉,指望国宝干活,这辈子怕是都指望不上。
    也只能把它当大爷养这样子。
    第二天蒙蒙亮。
    叶凉醒来没有看见大熊猫,疑惑地转悠到宋家门口。
    哗哗哗——
    只见,大熊猫正艰难地扒拉农家大扫帚,支棱起短小黑腿摇摇晃晃扫院子。
    雨后落叶积了一地。
    被大熊猫这么一打扫,还真是干净了不少。
    “小宝!”
    叶凉很感动。
    他昨夜无心的一句,没想到被小宝听进心里。
    大熊猫当真开始干活了?
    “我凑!刚打开直播间就看见雇佣童工!”
    “沃日!幸好劳资24小时开直播,捉到主播雇童工实锤!”
    “你们没人发现,小宝爪子湿漉漉的么?天气太潮了,赶紧擦一擦。”
    “对!小宝可爱爆表,万物皆可潮!”
    “淦!破路也能开车?”
    “只要心中有车,哪里都是路。”
    ……
    叶凉赶紧接过农家扫帚,把落叶堆往簸箕里带。
    “小宝,昨夜我说笑的,你别总支棱后腿,对腰椎不好。”
    “乖,去灶间干饭去,姑婶把热粥竹笋都备好了。”
    大熊猫得了表扬,这才兴高采烈地抖抖黑白毛,缓慢一爬一爬去干饭。
    嘤嘤嘤。
    “铲屎的可别被水里的妖艳货勾搭。”
    “本熊也很能干的!”
    叶凉笑骂。
    “小宝天下第一好,你赶紧去吧!”
    小宝是争宠王没跑。
    这该死的争宠胜负欲!
    叶凉哄完大熊猫,去鸡圈里喂鸡崽。
    乡村清晨雾蒙蒙。
    空气里弥漫负离子的清新味道,让人浑身舒畅。
    叽叽!
    饲料撒下,一窝蜂鸡崽子撒开脚丫子奔来。
    风风火火。
    萌的人心都化开。
    叶凉揉了揉一群鸡崽脑袋,毛茸茸,软乎乎,手感很好。
    隔壁是老鸡舍,母鸡带的鸡崽不怕生,好奇心强,胆子也更大些。
    等叶凉喂完鸡崽,鸭崽,鹅崽,日头已经升高许多。
    不远处的大白鹅支棱翅膀,挑衅十足地朝叶凉飞跑来。
    该该该!
    大鹅是农家一霸,狗崽被大鹅欺负,长大后大狗欺负大鹅,向来水火不容。
    这不。
    若尔盖狼好奇地小步跑过来,一看见大白鹅吓得扭头就跑。
    闻风丧胆!
    大白鹅原本怼叶凉,一见到若尔盖狼立马调转枪头,气势汹汹啄狼屁股。
    嗷呜!
    该该该!
    叶凉哭笑不得,“狼崽,你也不小了,还被鹅撵着院子跑?”
    若尔盖狼一只耳朵竖起,一只耳朵还耷拉下,这是未成年的标识。
    伦家还是只宝宝!
    叶凉凶狠暴喝。
    “土狗!打回去!你揍不过鹅,回头我揍你!”
    出奇凌厉的话,夹裹严肃气势。
    若尔盖狼一惊,犹豫了片刻。
    大鹅的鹅喙已经轰轰烈烈杀到。
    啪叽!
    嗷呜呜呜呜!
    若尔盖狼屁股吃痛,眼泪都痛出来。
    掏肛可耻!
    蓦地。
    若尔盖狼龇牙弓背,狼脖毛都炸裂开。
    吼!
    开牙!
    狼和大鹅猛烈绞杀成一团。
    凶猛彪悍的大白鹅瞬间奄奄气势,哀嚎凄厉,惨绝人寰。
    “成了!奖励你肉吃!”
    大白鹅脖颈毛掉下大片,吓得一个扑哧飞过栅栏,忙不迭扎进水渠溜走。
    怕了怕了。
    “6666主播现场教土狗开牙!”
    “不愧是园长!狼就该有狼的样子!卖萌可耻!”
    “土狗说,劳资当时害怕极了,打不过鹅,回头还得被园长揍。”
    “哈哈哈,土狗也是被逼的,园长调教有方!”
    “园长调教有方!”
    “园长调教有方!”
    ……
    叶凉欣慰地撸撸狗头。
    若尔盖狼亲昵蹭着掌心,吐着大舌头卖萌。
    狼?
    不存在的。
    就一辈子混混土狗群这样子。
    早饭后,宋老翁领着秦父在茶园里转悠。
    “秦老板,这片茶园是铁观音和粤梅香。”
    “就是这季节采摘,摘完炒制,鲜茶特别香!”
    叶凉想了想,加了句。
    “秦伯父,这片可不是农家土茶,熊猫岭的茶农祖祖辈辈都炒茶。”
    “宋家茶园是地道的百年老牌。”
    宋老翁一愣。
    他种茶了大半辈子,咋还不晓得他家是百年老牌?
    叶凉给他使眼色,眨眼道。
    “秦伯父要是对工艺不放心,我们可以现摘些炒制。”
    “绝对农家匠心工艺。您亲自来茶园,尝的肯定是最新鲜的绿茶。”
    秦父频频点头。
    不愧是商界生意人,一个字:稳!
    相比较,宋老翁有些慌乱。
    他一想到城里老板给出的价,哪里还管土茶不土茶,他只想多卖出几斤。
    能得个大几千,他就能大满足。
    但叶凉不这么认为。
    一茶价千金。
    外头茶商哄抬市价,分到茶农手里的只是零头。
    渠道茶商层层剥削底层茶农,让茶农不得已贱卖好茶。但有他在,绝对不能叫老实人吃亏。
    “熊猫岭有什么百年老牌的茶叶?”
    秦父问了个具体问题。
    宋老翁急得连连跳脚,立马懵圈。
    他家纯粹土茶,哪里有百年老牌?别说他茶园,就连村长茶园,也啥都不是!
    叶凉从容笑道。
    “秦伯父听过宋福号茶庄么?”
    周围安静一片。
    落叶有声。
    “宋福号?嘉庆年间的盘子?做的是普洱茶。”
    “秦伯父看这张老宅照片。宋家茶庄,老宅后人孤守古宅。”
    照片里,断壁残垣,只有一块梁雕依稀可见当初的老宅辉煌。
    雕梁画栋,精雕复刻。
    但泛黄的老照片,只剩下破损的雕梁,令人唏嘘。
    “叶娃子,这照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