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歌面无表情,从黑色大衣的内袋里掏出一个u盘,“里面的东西,足够了。”
    “是,是……”叶鑫连忙接过u盘,小心翼翼的放在手中。
    血歌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深邃冰冷的目光延伸上无垠的天空,双唇轻启,“明天,动静要大一些。”
    话音落下,血歌已然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夜色深邃,月光寒凉,寂静黑暗的天边,渐渐浮出一抹红色。
    红光照耀大地,高远开着车,在清晨的街道上。
    红光映在他的脸上,把瞳孔照的闪亮。
    “滴滴。”杨川打来了电话。
    “说。”高远淡淡地说。
    “高先生,整个世界都疯了一样的在找你。他们说你是杀人犯,说你杀了人!”杨川的语气急促,带着微微的喘息声。
    “我知道了。”高远说。
    “他们现在堵在拍卖行门口,说要找你说明一下真相。”杨川说道。
    “我知道了,我快到拍卖行了。”
    话毕,挂断电话。
    “晨间报道;昨夜,叶氏集团与陈氏集团总经理,释出一段视频,视频中,高远在机场杀死一位身着黑色运动服的年轻人……”
    汽车电台里发出了报道,高远听着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冷笑。
    “血歌啊血歌,你设下的局,还真不少。”高远冷笑着喃喃自语。
    来到拍卖行门口,这里已经挤着一大群的记者。他们肩头上扛着硕大的摄像机。
    闪烁的闪光灯,比晨间的阳光还要刺眼。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高远耳边此起彼伏,他刚下车,一群记者就涌到了他面前。
    “高先生,能给个解释吗?您一共杀了多少人?”
    “高先生,您杀了人,是怎么逃脱的?”
    “高先生,您的身份神秘,这么肆意妄为的杀人,是不是有什么靠山?”
    “说两句吧高先生,说两句……”
    “你们调查过真相吗?”高远面无表情,沉着冷静,眸子里透着一股冰冷。
    “调查不是我们记者的义务。”
    “我们需要您给人们一个解释。”
    “高先生,您这是在逃避我们的问题吗?”
    “高远,身为杀人犯,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
    一个男记者,人高马大,举着话筒,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高远,像是在看着仇人。
    高远冷笑了一声,戏谑的问,“杀人犯?你能给我们定罪?你以为你是谁?”
    “高远!证据确凿,你还狡辩?”男记者情绪激动,嘴角挂着狡黠的笑容。
    “你是哪个公司的?”高远问道。
    “管你什么事?你想要打击报复我,还是想要杀了我?”男记者阴阳怪气的问。
    “七天后,我一样会给你们一个解释。”高远平静地说。
    “高远,如果你没杀人,为什么还要等七天再做解释?你想要掩盖事实!”男记者措辞尖锐,步步紧逼。
    高远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人傻就算了,还这么自以为是就不好了。”
    说着,高远挤开记者,进了拍卖行。
    今天,这些记者却没有像是上一次那样离开,而是蹲守在了拍卖行门外,将前后门都堵上了。
    拍卖行里依旧冷清,只有高远,杨川和池韩伟三人。
    “高先生,事情闹大了,这样下去,我们的公司……”杨川长长的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一团。
    “您有办法吗?一定有,对吧?”池韩伟凑到高远面前,两眼期待地看着高远,希望他给个答案。
    “嗯,有。”高远说。
    “我就知道了!”池韩伟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说,什么办法?要我们怎么做?”
    “等。”高远说。
    “等?等七天后?”池韩伟疑惑地问道。
    “高先生,您七天后到底要做什么?”杨川问道。
    “七天后,叶家,陈家,将会不复存在!”
    话音落下,池韩伟和杨川面面相觑,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
    陷入了沉寂的房间里与此刻废弃的地铁站一样安静,沉闷。
    一个拱形的入口,上面雕着“北影地铁站”几个大字。
    饱经风霜的几个大字,已经变的模糊。入口处的台阶扶手上,已经生满了青绿色的铁锈。
    随着台阶往下,一个拱形,空荡的空间里,一辆废弃,无人处理的铁皮地铁安静的伫立在轨道上。
    咿呀作响的地铁大门上,倒映着一张苍白虚弱的面孔。
    坐在地铁椅上的陈颖颖,微微垂着头,头发散乱地披散在额前,遮挡住微闭的双眼,苍白的双唇微微开合呼吸。
    她的双肩,胸前,脚踝,被麻绳捆的严严实实。
    她的正对面,坐着一位身穿黑色大字的男人,他带着鸭舌帽,看不清他的眼神。嘴角衔着一根香烟,有力的双手,怀抱在胸前。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男人沙哑的声音随着尼古丁的烟雾吐出双唇。
    “你为什么抓我?”陈颖颖问道,“是因为高远吗?”
    “高远没发现,你也没发现。你,可是一个宝贝。”男人嘴角上扬,在脸上划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陈颖颖用力抬起头,怯生生的目光与男人对视着。
    “你是火琉璃体质,身体里的血滚烫,能洗掉我身上的污浊。”男人说着,笑容愈发诡异,“你的血,有洗经伐髓的功效。”
    陈颖颖的目光里透着茫然与不解,用虚弱轻柔的声音问,“高远跟你一样是吗?”
    “高远?”血歌嘴角扬起冷笑,“今晚他就会变成死人。”
    舆论不停发酵,大街上的报亭里,电台里的新闻,电视里的新闻,手机里的推送。每一个新闻渠道里,都能看到高远的报道。
    身为这些新闻的主人公,高远一整天都在拍卖行里坐着。
    一直到了夜幕低垂,星河显现,月光撒满繁华的街道。
    他缓缓从沙发上起身,点燃了一根香烟走出拍卖行,迅速的钻进了车里。
    车里的时钟显示为夜晚十一点半,他刚发动车子,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废弃地铁站,十二点整,等你——血歌。”
    放下手机,踩下油门,汽车咆哮着冲向地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