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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红鸾星动

    灵兽白泽跟着月弥刚到布星台,月弥摸摸白泽的脑袋。

    “今日处暑觜火猴,就布三星觜宿吧。”

    说着月弥便开始结印,施展法术,周围月光石浮起,连接成十二星宿,围绕在她的周围。

    随后月弥便开始布星。

    “处暑之际,暑气渐消,觜宿如一颗明亮的宝石,见证着季节的更替。”

    泽尧是唯一一个司职神责的灵族,他单手负于身后,明明是一只白凤凰,却常着一身黑衣劲装,两缕刘海轻垂眼眉。

    其身姿挺拔,如松如柏,悄然站在了月弥之旁。

    “白凤凰,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势如何?”

    月弥欣喜地望着泽尧,但他除了方才那句,没有再多言。

    月弥已经习惯了他如此,转头看着满天星辰里那颗明亮的觜宿,周围几颗异常明亮的璨星若即若离,仿佛在彼此靠近。

    月弥邪魅一笑,顺手牵起了泽尧的右手,与他十指相扣,泽尧挣脱,月弥却又固执地拉起。

    他低着眼眸,长而浓密的睫毛便垂了下去,他的左手慢慢握紧,心思已不在壮美的星空景象上。

    白泽看着二人手指相扣,白了一眼,吐着舌头,便跑了出去。

    浩瀚的星空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卷在头顶徐徐展开。

    璀璨的繁星是无数颗宝石镶嵌在深邃的天幕之上,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横跨在天际的银河闪耀着银光,流淌着无尽的神秘与壮丽。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不如,对弈一局,如何?”月弥轻笑道。

    “嗯。”泽尧微微颔首。

    说罢,二人相对盘膝而坐。

    月弥纤手轻挥,片刻,棋盘现于二人之间。

    月弥执棋先行,落子之际,轻声道:“此局,风神仙上以为胜负如何?”

    泽尧微微抬眸,目光沉静:“尚未可知。”

    月弥浅笑,又落一子:“仙上棋风,向来沉稳,小神却喜出奇制胜。”

    泽尧淡然回应:“各有其道,胜负难料。”

    几回合后,月弥微微皱眉:“仙上这一步,倒是让小神有些难断。”

    泽尧神色未变:“殿下且思之。”

    月弥凝视棋盘片刻,而后展颜一笑,又落一子:“如此,仙上又当如何?”

    泽尧略作思索,缓缓落子:“殿下聪慧,然小神亦有应对之策。”

    对弈持续,二人沉浸其中,仿佛这浩瀚星空之下,唯有这一盘棋局。

    清晨,天际刚吐一点鱼肚白,月弥是五方天将统领,已经去了校场练兵。

    “风神仙上,天帝陛下有请。”

    泽尧看着布星台浩瀚的星际,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向律政殿去。

    留下一盘二人未下完的棋。

    很快泽尧来到律政殿,天帝正高坐于宝座上,翻阅着书卷,见泽尧到来,神色凝重。

    “风神,听说,你前几日受了伤,夜神第二日便搬到你茗渊府日夜照顾,可有此事?”

    天帝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泽尧,面上虽平静,但眼里满是不悦,隐隐带着几分威严的压迫感。

    泽尧面色平静,恭恭敬敬地回道:“回陛下,确有此事。夜神殿下见小神受伤,故才暂居长渊殿。”

    天帝眼色依旧,严肃至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夜神对你红鸾心动,天界尽知,平常玩笑罢了,此举难免惹人非议,夜神尚且年幼无知,风神,难不成你也跟着胡闹?”

    泽尧垂首,回想起月弥那张总是对自己笑意盈盈的脸,眼底闪过无奈,回道:“陛下教训得是。”

    “做好你的分内之事。”

    天帝微微颔首,又道:“我让你带回的东西带了嘛?”

    泽尧点头示意随后让侍卫将东西呈了上来,侍从刚接过,外面便禀报夜神殿下到。

    月弥一进来,就看见了泽尧,激动地跑到他面前,“白凤凰你怎么在这里?

    “风神你退下吧!”

    泽尧作揖行礼后便退下。

    “诶,白凤凰。”

    天帝见月弥追出去,脸上不悦,“月儿,过来!”

    月弥听见父帝的声音明显不对,悻悻退了回来,拱手作揖。

    “父帝。”

    “跪下!”

    天帝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意,月弥利索地跪了下去。

    “你堂堂司夜之神,私自下凡已是大错,还敢聚众赌博;如今更是搬进风神住所,日夜照顾。如此肆意妄为,置天规于何地?你这般行径,若传了出去,让众仙神如何看待?让天庭的威严何存?”

    “父帝!天界太过无聊冷清,月弥这才出此下策;至于白凤凰,他伤的实在厉害,府上连几个人影都没有,我心中放心不下,便决定去照顾。”

    “荒唐!你让天界众仙神如何看待?”

    “我不在乎他们会如何看待。”

    天帝看着月弥无所谓的样子,丝毫不顾自己清誉和天界威严,更加盛怒。

    “成何体统!你,去朝露台给本座跪着面壁思过。”

    月弥满不在乎,每次父帝都罚她跪朝露台,她都习惯了,起身向朝露台的方向去。

    天帝低头叹了口气。

    “兄长何必如此动怒,月儿已经长大了,她的事就让她自己解决吧。”

    玉衡仙子着服青霜之袍,戴九云夜光之冠,清新典雅,端着茶点从后殿走来。

    “玉衡,你说我是不是该对月儿严厉苛刻些,这么胡来成何体统。”

    “兄长,我看,这倒不必,即使不对月儿严厉苛刻,她该做的事不是都做得很好?更何况情之一事最强求不得,陛下应深有体会才是。”

    天帝接过玉衡仙子递来的茶点,微微笑着,无奈摇头。

    玉衡仙子亦笑着继续说,“月儿虽顽劣了些,但尚且还年幼,不过,她的修为和领兵从不落下,你也就别再难为她了。在这偌大的天界,在追求情之一事上无人能有月儿这般勇敢洒脱。”

    “罢了,让她跪上几日,磨磨顽劣之气吧。”天帝说罢,拂袖离去。

    至于泽尧在南荒火域遭到黑影的袭击,天帝下令加强对南荒火域的巡逻,并派遣众神四处探查黑影的踪迹。

    月弥被天帝罚跪在朝露台面壁思过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大家纷纷猜测是因为她搬去长渊府一事,又和天帝陛下顶撞被罚思过了。

    泽尧在一旁暗处看着罚跪的月弥,月弥跪了几日,他便守了几日。

    他原以为月弥会十分难过,可谁知月弥不但没有难过,还使了仙术变些小玩意儿自己玩了起来。

    泽尧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玉衡仙子这时走了过来。

    “玉衡仙子。”泽尧连忙拱礼作揖。

    “风神仙上不必多礼。”

    玉衡仙子看了眼月弥,又转头笑着说,“月儿平时没心没肺,对你倒是上心”

    “仙子言重了,没什么事小神便退下了。”

    “嗯。”

    玉衡仙子看着泽尧离去的背影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向月弥走去。

    “月儿~”

    “姑姑,您终于来啦,您再不来月儿可要委屈死啦。”

    月弥看着姑姑亲切地向自己走来,一脸委屈地抱住了她的双腿。

    “好啦,快起来吧。”

    “父帝不罚我啦?”

    玉衡仙子宠溺地点头,摸摸月弥的头让她快些起来。

    “地上凉,别染了风寒。”

    月弥乖巧地起来,靠在玉衡仙子的怀里,“姑姑~”

    月弥的性子从小就野,十分爱闯祸,但天帝宠爱她,即使做错事也不忍心罚她。

    随着月弥慢慢长大,导致她越来越胆大妄为,枉顾天规。

    天帝向她问罪,她的说法是:天规实在迂腐,能烦死人,索性随心所欲!

    于是,常常与天帝争论顶撞,每次都会被罚跪朝露台面壁思过。

    月弥不认错,天帝也不低头,却又不忍心月弥罚跪,这时玉衡仙子便会出面给二人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