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白泽跟着月弥刚到布星台,月弥摸摸白泽的脑袋。
“今日处暑觜火猴,就布三星觜宿吧。”
说着月弥便开始结印,施展法术,周围月光石浮起,连接成十二星宿,围绕在她的周围。
随后月弥便开始布星。
“处暑之际,暑气渐消,觜宿如一颗明亮的宝石,见证着季节的更替。”
泽尧是唯一一个司职神责的灵族,他单手负于身后,明明是一只白凤凰,却常着一身黑衣劲装,两缕刘海轻垂眼眉。
其身姿挺拔,如松如柏,悄然站在了月弥之旁。
“白凤凰,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势如何?”
月弥欣喜地望着泽尧,但他除了方才那句,没有再多言。
月弥已经习惯了他如此,转头看着满天星辰里那颗明亮的觜宿,周围几颗异常明亮的璨星若即若离,仿佛在彼此靠近。
月弥邪魅一笑,顺手牵起了泽尧的右手,与他十指相扣,泽尧挣脱,月弥却又固执地拉起。
他低着眼眸,长而浓密的睫毛便垂了下去,他的左手慢慢握紧,心思已不在壮美的星空景象上。
白泽看着二人手指相扣,白了一眼,吐着舌头,便跑了出去。
浩瀚的星空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卷在头顶徐徐展开。
璀璨的繁星是无数颗宝石镶嵌在深邃的天幕之上,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横跨在天际的银河闪耀着银光,流淌着无尽的神秘与壮丽。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不如,对弈一局,如何?”月弥轻笑道。
“嗯。”泽尧微微颔首。
说罢,二人相对盘膝而坐。
月弥纤手轻挥,片刻,棋盘现于二人之间。
月弥执棋先行,落子之际,轻声道:“此局,风神仙上以为胜负如何?”
泽尧微微抬眸,目光沉静:“尚未可知。”
月弥浅笑,又落一子:“仙上棋风,向来沉稳,小神却喜出奇制胜。”
泽尧淡然回应:“各有其道,胜负难料。”
几回合后,月弥微微皱眉:“仙上这一步,倒是让小神有些难断。”
泽尧神色未变:“殿下且思之。”
月弥凝视棋盘片刻,而后展颜一笑,又落一子:“如此,仙上又当如何?”
泽尧略作思索,缓缓落子:“殿下聪慧,然小神亦有应对之策。”
对弈持续,二人沉浸其中,仿佛这浩瀚星空之下,唯有这一盘棋局。
清晨,天际刚吐一点鱼肚白,月弥是五方天将统领,已经去了校场练兵。
“风神仙上,天帝陛下有请。”
泽尧看着布星台浩瀚的星际,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向律政殿去。
留下一盘二人未下完的棋。
很快泽尧来到律政殿,天帝正高坐于宝座上,翻阅着书卷,见泽尧到来,神色凝重。
“风神,听说,你前几日受了伤,夜神第二日便搬到你茗渊府日夜照顾,可有此事?”
天帝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泽尧,面上虽平静,但眼里满是不悦,隐隐带着几分威严的压迫感。
泽尧面色平静,恭恭敬敬地回道:“回陛下,确有此事。夜神殿下见小神受伤,故才暂居长渊殿。”
天帝眼色依旧,严肃至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夜神对你红鸾心动,天界尽知,平常玩笑罢了,此举难免惹人非议,夜神尚且年幼无知,风神,难不成你也跟着胡闹?”
泽尧垂首,回想起月弥那张总是对自己笑意盈盈的脸,眼底闪过无奈,回道:“陛下教训得是。”
“做好你的分内之事。”
天帝微微颔首,又道:“我让你带回的东西带了嘛?”
泽尧点头示意随后让侍卫将东西呈了上来,侍从刚接过,外面便禀报夜神殿下到。
月弥一进来,就看见了泽尧,激动地跑到他面前,“白凤凰你怎么在这里?
“风神你退下吧!”
泽尧作揖行礼后便退下。
“诶,白凤凰。”
天帝见月弥追出去,脸上不悦,“月儿,过来!”
月弥听见父帝的声音明显不对,悻悻退了回来,拱手作揖。
“父帝。”
“跪下!”
天帝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意,月弥利索地跪了下去。
“你堂堂司夜之神,私自下凡已是大错,还敢聚众赌博;如今更是搬进风神住所,日夜照顾。如此肆意妄为,置天规于何地?你这般行径,若传了出去,让众仙神如何看待?让天庭的威严何存?”
“父帝!天界太过无聊冷清,月弥这才出此下策;至于白凤凰,他伤的实在厉害,府上连几个人影都没有,我心中放心不下,便决定去照顾。”
“荒唐!你让天界众仙神如何看待?”
“我不在乎他们会如何看待。”
天帝看着月弥无所谓的样子,丝毫不顾自己清誉和天界威严,更加盛怒。
“成何体统!你,去朝露台给本座跪着面壁思过。”
月弥满不在乎,每次父帝都罚她跪朝露台,她都习惯了,起身向朝露台的方向去。
天帝低头叹了口气。
“兄长何必如此动怒,月儿已经长大了,她的事就让她自己解决吧。”
玉衡仙子着服青霜之袍,戴九云夜光之冠,清新典雅,端着茶点从后殿走来。
“玉衡,你说我是不是该对月儿严厉苛刻些,这么胡来成何体统。”
“兄长,我看,这倒不必,即使不对月儿严厉苛刻,她该做的事不是都做得很好?更何况情之一事最强求不得,陛下应深有体会才是。”
天帝接过玉衡仙子递来的茶点,微微笑着,无奈摇头。
玉衡仙子亦笑着继续说,“月儿虽顽劣了些,但尚且还年幼,不过,她的修为和领兵从不落下,你也就别再难为她了。在这偌大的天界,在追求情之一事上无人能有月儿这般勇敢洒脱。”
“罢了,让她跪上几日,磨磨顽劣之气吧。”天帝说罢,拂袖离去。
至于泽尧在南荒火域遭到黑影的袭击,天帝下令加强对南荒火域的巡逻,并派遣众神四处探查黑影的踪迹。
月弥被天帝罚跪在朝露台面壁思过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大家纷纷猜测是因为她搬去长渊府一事,又和天帝陛下顶撞被罚思过了。
泽尧在一旁暗处看着罚跪的月弥,月弥跪了几日,他便守了几日。
他原以为月弥会十分难过,可谁知月弥不但没有难过,还使了仙术变些小玩意儿自己玩了起来。
泽尧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玉衡仙子这时走了过来。
“玉衡仙子。”泽尧连忙拱礼作揖。
“风神仙上不必多礼。”
玉衡仙子看了眼月弥,又转头笑着说,“月儿平时没心没肺,对你倒是上心”
“仙子言重了,没什么事小神便退下了。”
“嗯。”
玉衡仙子看着泽尧离去的背影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向月弥走去。
“月儿~”
“姑姑,您终于来啦,您再不来月儿可要委屈死啦。”
月弥看着姑姑亲切地向自己走来,一脸委屈地抱住了她的双腿。
“好啦,快起来吧。”
“父帝不罚我啦?”
玉衡仙子宠溺地点头,摸摸月弥的头让她快些起来。
“地上凉,别染了风寒。”
月弥乖巧地起来,靠在玉衡仙子的怀里,“姑姑~”
月弥的性子从小就野,十分爱闯祸,但天帝宠爱她,即使做错事也不忍心罚她。
随着月弥慢慢长大,导致她越来越胆大妄为,枉顾天规。
天帝向她问罪,她的说法是:天规实在迂腐,能烦死人,索性随心所欲!
于是,常常与天帝争论顶撞,每次都会被罚跪朝露台面壁思过。
月弥不认错,天帝也不低头,却又不忍心月弥罚跪,这时玉衡仙子便会出面给二人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