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属下此次来兰城数日,与风远师兄一直传音联系,师兄说他有要事处理,并未见到。”
“这蕙兰娘子你可打探过?”
风禾倚靠着盘桌,一手执起酒杯,意味深长的说。
“有缘人,金凤蝶,兰城。”她轻声呢喃着这三个词,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窗边的风拂过发丝,风禾玩味的轻捻发梢,仿佛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腰间的银铃轻撞无声。
她该是明媚的。
风禾站起身来,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窗前。初春的柔光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细长的身影。她静静地凝视着远方,思绪渐渐飘远。
“兰城有一位故人。”
“殿下说的可是兰城城主,千机。”风楚若有所思道。
千机,多年前曾在泽剑山上待过一段时日。
风氏的每个少主都会去泽山修行,以补风氏于剑术上的不足,哪怕他们一族善灵术,也是要辅修剑道的。
那段时日正好风禾与方景煦在泽山上朝晚共同练剑,也是那时候正值泽山剑宗的剑术大比。
历年来泽山大比,只有剑宗修剑的弟子,以及各宗门的少主能参与剑术大比,可那一年,刚来不久的千机却破格参加了那场大比。
那时千机既不是剑宗弟子,亦不是宗门少主。
当时不知为何他能来参加宗门大比,也引发了小小争议,不少弟子异议,若如他能参加,那为何那些不是剑修的弟子不能参加。
方景煦当时还被迫帮众弟子请愿,去问过掌门。
方敬山当时什么也没说,倒是跑去长老禁阁的藏书殿,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张破旧的黄皮卷。
那黄皮卷上堆积了厚厚的灰尘,方敬山用手指拍灰尘,便扬了整个禁阁。也不知那是何时的物件。
当时风禾和方景煦都在场。
方敬山当时找出那卷旧卷后,淡淡的看了里面残破不堪的内容后,便对他两道,
“景煦,风禾,自今日起,若非我宗门,非我各宗门少主,若想参加这泽剑山剑术大比,则要与剑台上接受百人剑战。”
说罢便又急匆匆的离开。
风禾景煦对视一眼,双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作为各宗门少主,他们都知道底下弟子不满千年规矩为一个外人破例,大家都不过十五六七的年纪,却也知道这剑台百人挑战有些强人所难。
剑台底下绘制了玄关阵法,此阵法异常强大,能够压制住每一个登上剑台之人的灵力,使其完全无法施展出来。
因此,剑台上的比试,只比剑术。
若是有谁想要依靠其他手段来取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如果那个人的剑术不够精湛,那么他必定会在比试中留下一身的伤痕,甚至可能会遭受更严重的伤害。
当日方景煦便将这件事告知了众弟子。
“千机将会在后日剑台大比上迎接百人挑战以获得宗门大比资格,如若以后还有其他修士欲想参加剑术大比,也可以以同样的方式参加。”
方景煦站在殿堂,神色严肃地看着下方的众人,他的声音清亮而坚定,透露出少主的威严。
整个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方景煦的声音回荡着。弟子们纷纷抬起头来,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眼中闪烁着期待却又不解的光芒。
“此次剑台大比,不服者,可通过剑台大比,向你不服之人,问剑。” 方景煦继续说道。
弟子们静静地聆听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他们明白,打破规则的人必须具备有打破规则的能力。
这次剑台大比,如若千机个人实力不足以让他们承认有与泽剑山弟子匹配的能力,那么这条规则便可以不存在。
随着方景煦的话音落下,弟子们相互对视,眼中决心和信心不言而喻。
“是,殿下。”殿内的人齐声回答。
泽山后山的宿院中,千机正坐在院中,用一块白布擦拭着手中的红剑。
此剑异常锋利,露出淡淡的红色光芒,有些邪魅让人不敢靠近,可拿着它的少年,剑目星眉,一身白衣银冠束发,除去手中红剑不见半点装饰,眼神凌厉,不见一丝杂念。
挂满绿意的藤蔓,向上攀爬在墙头,一鹅黄少女坐在上方,俏皮的晃动着双腿,一只手捏着藤蔓上摘下的小黄花,一手晃动着腰间的铃铛。
“你当真非要参加这次宗门剑道大比?”
风禾银铃般的声音传入千机的耳中,千机手中一顿,停下擦拭剑身的手,抬眼看向墙蔓上的风禾。
自从知道后日他将参加剑台比试,这个少女便一直待在他的院中,不断问他为什么参加,看着她势必要问出个缘由来才罢休的样子。
千机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她在墙头上,而墙下一片被她薅下的小黄花,而她一眼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你连戚舟行都打不过,为何还要参加?”少女戏谑道。
“戚舟行?”千机不解,不知她口中说的又是谁。
“我没想赢他。”千机在“赢”字一词特意强调道。
“那你想打过谁?”风禾好奇的道。
“方景煦?亦或者其它宗门少主?”
“都没有。”
“你真无聊,不过这大比没啥好比的,反正比剑术,有方景煦那家伙,我们又赢不了。”
风禾有些气愤,使劲的晃了晃手中的铃铛,见还是没有发出声响,无奈般的叹了口气。
“你说这宗门每三年一比,今年我不知道会是第几名……”
千机不想和她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打断她。
“你手中的铃铛是什么?”千机望向上方的风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