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脚步声渐行渐近,风禾一行人走到树下,方景煦才漫不经心的睁开双眼,他环顾四周,俊朗的眉眼上下打量着几人。
“笙笛呢。”方景煦出口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他跑去参加那个剑台的比试去了,也不怕挨揍。”戚行舟道。
方景煦道,“不怕,他已经被我揍习惯了。”
戚舟行一时语塞,他无语的看向还舒服的躺着的方景煦,突然眼咕噜一转道,
“你要不在剑道大比前把他揍趴下。”
“然后你去竞争倒数第一吗。”一旁的风禾道。
“你有点志气吧,和我组队的时候别拖累我。”
“哎”戚舟行一脸骚包的道,“我乃当代炼丹的天才,现在我耽误的每一分时间,都有可能是下一枚神丹的炼成,既然选择了丹修,那必然是有舍有得。”
“啧啧啧,当代炼丹的天才。”风禾在一旁嬉笑道。
方景煦听着两人的斗嘴,双手撑起上身从地上起来,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向远处瀑布丢去,边扔边走到李栽的身边道。
“你看了他们的比试。”方景煦肯定的语气道。
“对。”
方景煦又将手中的一枚石子向前抛出,石子穿过激流的瀑布,淹没在水帘的后方,无声无息。
李栽走至方景煦身旁,与他并肩而立道,
“我看了,他实力不在你之下,这次剑台比试……不出意外,你们会在剑道大比上面遇上。”
“他们还真是……”
“听说当年的也鹤前辈与你师尊在边雄比剑,也鹤前辈一招之差输给了启泽剑仙,后来他多次想找机会与启泽剑仙比试,可诸多原因未能如愿,百年来竟然也成了他的心魔,千机,是他的徒弟。”李栽望着远处的瀑布道。
“千机无非想要与你比试一场,完成他师尊的夙愿。”
“夙愿?老的打不过,小的也不服气?待这剑台比试结束,就是他和我的“夙愿”之争”方景煦道。
“我怎么记得你们小时候见过,就在边雄。”风禾走近道。
“一面之缘,那时他好像还并不是也鹤的弟子。”方景煦解释道。
“那小子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不然也不会被也鹤看中不是吗,听说前几日风禾不是去试探过了吗,如何?”戚舟行不知何时躺在了刚刚方景煦待的地方,一边饶有趣味的看着瀑布边的几人,一手摇着扇子道。
“没什么特别的,他手中的那把剑应该是他的本命剑,不过那把剑一般人近之反而会被剑控制扰乱心性,不过不会对外人造成什么影响,影响的是持剑之人。”
“会影响他?”
“那倒没有,那把剑和他很相称。”
远处的白鹤忽然戏弄起了脚下的水,激起来的水花打湿了几人的衣摆,在这本就幽冷凄清的山谷,增添了几分凉意,几人就这样站着,忽然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在山涧中。
戚笙笛从远处风风火火的跑来,边跑边喊,
“风禾姐,李栽哥。”
“景煦哥!”
戚笙笛每跑一步,腰间的玉石相互碰撞,叮当的响个不停,还没等他跑近几人,风禾他们便看清了他双手中,一边拿着一把剑。
准确的说,双手一边各拿着他那把玉石剑的一半,他的剑碎成了两半,甚至有几块零星的碎片落在了剑台上面,他当时觉得丢人,没来得及捡回来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风禾姐、李栽哥,你们看我的剑。”
“就这样被那小子砍断了。”戚笙笛气得牙痒痒。此刻就像一个告状的小孩。
“戚行舟在一旁看得火气三丈,他上前一折扇敲在戚笙笛的脑袋上道,
“这玉石做剑,若果不是灵力不够包裹剑身,就是个摆饰,你还拿它去那个本来就被压制的剑台比试,现在好了,碎了怪谁。”
“就怪那小子。”戚笙笛立马回道,然后看他哥就要发作,立马躲在了方景煦身后。
“你”见躲在方景煦身后的戚笙笛,他手中刚扬起的折扇只好作罢。
戚笙笛捧着手中的剑道,
“这把剑本就是我及冠的时候,你送给我的,现在断了,你要在下个我的生辰礼上重新给我送一把。”躲在后面的戚笙笛道。
“我还真是治不了你了。”戚舟行说罢便要作势去揪出后面的戚笙笛。
戚笙笛紧紧地躲在方景煦的背后,双手用力拉住他的衣角,将他推到自己身前挡住,然后急切地说道:“风禾姐,李栽哥,你们快来帮帮我呀!我哥哥又要开始假装教训我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风禾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她知道戚舟行是个极其风骚的人,但只要涉及到他弟弟的事情,他就会变得异常严肃认真,甚至不惜放弃平日里的风度,也要给笙笛长个教训。
风禾走上前去,轻轻拨开几个人,温柔地安慰道:“好了,以你对笙笛的了解,应该清楚他只是好奇而已。”
接着,她转身面对戚笙笛,微笑着说:“笙笛,你是不是想去凑凑热闹?”
戚笙笛闻及立马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他就知道风禾姐总是最懂他的心思。
“你早已及冠,有些时候必当成熟稳重,独当一面,不可再向从前那般一天天无所事事,不干正事。”
“知道了。”
戚笙笛见他哥如此严肃,也不再唱反调,低着头默默回应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