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陆鱼看到云清长老和易雪长老也来到山顶。
他们也来看热闹？
她正想着，忽然，人群里传出惨叫声……
怎么回事？
“墨岳长老！”
“长老疯了，他竟然当场杀人！”
“天哪，是阴魂，墨岳长老入魔了！”
“大家快逃！”
……
山顶顿时乱成一团，墨岳长老竟彻底失控，当众残杀逍遥宗弟子，众人纷纷四散逃开。
陆鱼被这一幕惊到了。
往日那个温和慈善的墨岳长老，此刻就像是嗜血滥杀的恶魔，不管不顾陷入疯狂。
云清长老和易雪长老立即出手，合力牵制住墨岳。
而萧牧看到山顶发生的混乱，一时分神，猝不及防被谢右之狠狠拍了一掌，吐血后坠落在地。
“萧牧！”
陆鱼急忙跑过去，可没想到，萧牧竟恰好落在墨岳长老面前……
墨岳已经毫无意识，他看到眼前的萧牧，就犹如恶狼突然看到食物，眼里一片血红，兴奋不已。
他冲破阻碍，抓起萧牧一口咬住他肩膀…
萧牧痛得身体颤抖，本能发出轻哼，口中轻轻唤了句：“师父……好疼。”
墨岳顿时停止动作。
他缓缓抬头，试图从一片血色中努力看清萧牧的脸……
很多年前。
少年仰头望着他，忿忿不平：
“我为什么不能叫你师父？”
“掌门不许你拜师。”
“我才不想听他的，你对我这么好，给我吃的，教我修炼，你就是我师父。”
“以后还会有很多人教导你，你都要认师父？”
少年郑重说道：“当然不是，我只要你做我师父，一个师父就够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固执，平时不许喊，不过……”
墨岳抚摸他的头，笑着承诺道：
“以后你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或者受伤了，就喊师父，师父一定帮你。”
……
“师父……”
萧牧看着墨岳长老的眼睛，带着些许哭腔又喊了一句。
墨岳终于恢复一丝神志，他表情呆滞，却本能伸手想去摸萧牧的头……
可下一秒，他胸口突然被一把巨剑洞穿，身体在瞬间化为灰烬……
是尘华掌门，他终于来了！
陆鱼跑过去抱住晕倒的萧牧，谢右之就站在她面前，似乎还想动手。
两人在这一刻对视，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萧牧受伤严重，尘华掌门带着他走了。
其他人也相继离开，现在山顶只剩下陆鱼和谢右之。
她知道谢右之现在不太对劲，可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你想杀萧牧，是因为我？”陆鱼问。
谢右之看着她，脸上无悲无喜：“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陆鱼向他走过来，认真说道：
“谢右之，纠缠了你这么多年，非常抱歉，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你没有情根，所以无法喜欢上我，我不怪你。”
“不管是宁岐，还是你，我都已经尽力了。”
“我累了，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纠葛。”
陆鱼说完，转身要走，却被谢右之施法牢牢禁锢在原地。
“你干什么？”
她本想破开禁锢，却发现这股力量异常霸道，似乎不是他们平时修炼的灵力。
谢右之蛮横掐住她下巴，力道非常大，陆鱼疼得皱眉。
他冷冷开口：
“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你可真贱啊！”
什么？
陆鱼脑子嗡嗡的，她察觉到危险，谢右之不可能说这种话，他到底怎么了？
“师妹！”
卫衡来了，她感觉禁锢自己的那股力量瞬间消失，而谢右之也立即晕了过去。
卫衡跑过来，看到谢右之倒在地上，当即质问：“师妹，你把他怎么了？”
陆鱼睁大茫然的眼睛，大喊：
“冤枉啊师兄，我啥也没干，他自己突然就晕了！”
……
萧牧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
梦中他回到了小时候，墨岳长老牵着他的手，带他来到逍遥山最高处。
周遭云海翻涌，脚下是连绵不绝的山峦。
萧牧仰头看向他，小声说：“长老，我只想吃饱饭，不愿意当什么修仙者。”
墨岳笑着抚摸他的头，“牧儿你看，在这世间万物面前，人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修行飞升遥不可及，只盼望你日后遨游天地，自在随心。”
……
顷刻间，萧牧却只记得墨岳长老赤红的双眼，以及化为灰烬那刻，嘴边浮出的笑。
“师父！”
他睁开眼睛的同时，大声喊出来。
尘华真人在他身旁，刚为他输送灵力，处理了伤口。
“体内魔气已清除干净，仍需修养一段时间，近期不要离开星辰峰。”
说完，他递给萧牧一瓶灵丹，却被挥手拍落在地。
“多谢掌门好意，我的伤已无大碍，用不着灵丹”萧牧语气带着怒意。
尘华真人眉头微皱，“你在怪我？”
萧牧红着眼怒吼：“你明明可以救他，为什么要杀他！”
墨岳长老是此前下山寻宝时身受重伤，而闭关过程中又遭反噬，这才走火入魔，误入歧途。
萧牧觉得，当时那种情况，以尘华掌门元婴期后期修为，明明可以先压制住墨岳，可他却……杀了墨岳。
两人无声对峙，尘华真人没再说话，转身离去。
陆鱼来的时候，看到萧牧躺在床上睡着了，但表情很痛苦，似乎在做噩梦。
她赶紧跑过去握住他的手，用灵力安抚他的心神。
很快，萧牧终于恢复平静。
她又掏出一个银色的流云手环给他戴上，这是陆鱼自己亲手制作的法宝，虽然能力不强，但凝神静气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墨岳长老死了，萧牧肯定很伤心。
这么多年，他跟莫岳长老情同父子，看到墨岳长老入魔，残杀逍遥宗弟子，他比谁都难过。
而尘华真人，他的父亲，又亲手杀了墨岳长老，这让萧牧更加难以接受。
看到他如此痛苦，陆鱼的心也跟着揪成一团。
她趴在床边，默默陪着他。
天亮之时，陆鱼忽然收到师兄发来的传信符，师姐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