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现在属实是不太安分,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像这家庭一样,有着被关起来的两个孩子。”
“所以你是想?”
“对的,我想和白众出去,挨家挨户看一下,毕竟现在只我有可以打开神锁,现在距离祭典还有三天,如果我们快的话,应该可以来得及。”
白众也朝着冷东方点了点头,静静地等着冷东方的回应,但是眼神一直在卫月桃的身上,流露出来的担心的神情,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思考了片刻考虑到卫月桃的真实想法,还是纠结地说道,
“放心吧,东方,我会保护好月桃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们需要尽快出发,尽最大努力在祭典之前完成。”
冷东方本觉得不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白众拉着卫月桃,坚定地眼神,又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那你们注意安全,一定以自己的性命为重,如果遇到问题想办法通知我们,记得快去快回。”
冷东方目送着白众拉着卫月桃的手,走了出去,如今二人之间的相处,也是越发的自然了起来。
“我们有什么能够帮助到月桃他们的方法吗?这么浩大的工程,让我们在这里等,肯定是不现实的。”
缙云拍了拍被干饼噎住的小朋友的后背,凸出的肋骨和深凹进去的脸颊,说明了他的生活条件,递了一杯水过去,眼里满是心疼。
毕竟究其根本来说,她是一个国家的公主,却没有尽到保护一个国家的责任,她不想自己的人生被控制,却没有想到会间接害到其他人,
虽然老妇人说,他们都理解公主的做法,但如今看着民不聊生的国家,越发的懊恼起来。
冷东方看出了缙云内心的想法,将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安抚道,
“又在胡思乱想了?现在可不是懊恼难受的时候,无论你留或者不留在这个国家,对于结局的改变是没有影响的。
如今,神越来越猖狂,要想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就要让他们远离神的控制下。
我刚才问过那个大娘了,她答应带我们去接下来举办祭典的地方,我们先去勘探地形,到时候好见机行事。”
缙云朝着冷东方苦笑了一下,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自己都不用说什么,心思就全被她猜了出来。
老妇人拿着几套麻布衣服走了过来,说道
“各位恩人,你们快换上这里的服装吧,不然在我们现在的城镇里,实在是太明显了,很容易被发现。”
大家说了谢谢之后接过服装,老妇人却走到缙云身边,突然跪了下来,
“贱妇跪见缙云公主。”
缙云一时间愣在原地,清醒过来,连忙将老妇人扶起,一脸疑惑地问道,
“大娘,你这是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之前有幸见过缙云公主一面,你可能忘记了,那天雨夜,我的小儿子突然半夜发烧,我抱着他淋雨去敲药房的门,
可是出来的匆忙,那大夫见我没带钱硬是不肯把药给我,我在那绝望的给他磕头,求他救我儿子一命。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您出面帮我垫付了医药费,还帮我惩治了那个药师,你说‘钱财在人命面前就是粪土,我记到了如今。’
刚才你们在门外被官兵追逐的时候,我就觉得你长得特别像我们的公主,刚刚又听您和您的朋友一番讨论,让我更加确定了,您就是缙云公主!”
她激动地抓着缙云的手,力道之大,似乎怕她下一秒就要飞走了一般,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眶里夺眶而出。
“公主,您快去救救皇帝吧,我听闻是因为宫中巨变,才导致我们如今吃不饱穿不暖的局面发生,更听闻……如今宫中已经不是皇帝掌权,而是——那群寄宿在我们国家的神!”
缙云忽视了被抓红的手腕,思绪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冷东方,她晕厥的那天。
那天,他的哥哥,奉命前来带她回去,可是她不愿意,就在二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她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的圣上,从背后走了出来,
他笑着看向缙云,以及她身后躺着的那个女孩子,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模样,语气里没有怪罪,只有欣喜,
“我们家云云终于长大了,也开始会保护人了,放他们走吧。”
“可是,如果现在放她们走,神君那边,又该怎么交代。”
哥哥义正言辞地诘问,被父亲的一句话堵住了,
“别说了,让她走吧。”
缙云没有给她们反悔的时间,将昏迷中冷东方的手臂,吃力地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一瘸一拐地朝着反方向前进。
士兵想上去帮忙,却被老皇帝挥了挥手制止了下来,
“有些路,该她自己去走了,我们回去吧。”
只是缙云永远也不可能看到,在她转身瞬间,老皇帝眼里的心疼与不舍,在他的心里,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缙云,缙云,你怎么了。”
缙云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面前是用手帕不断擦着眼泪的老妇人,她握紧冷东方的双手,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道,
“东方,我想去一趟皇宫。”
冷东方早就猜到了缙云的想法,继她们离开家,已经有月余,缙云毕竟是有父亲和兄弟的,想家也是理所应当。
随即便点了点头,说道,
“那我陪你一起去。”
缙云转身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妇人,轻轻搭上她的手,说道,
“大娘,你放心,您要注意保护身体,我一定会让这个国家恢复之前的模样,请你相信我。”
大娘用粗糙带着厚厚老茧的双手回握住缙云,说道,
“公主,我们都相信你,注意安全,一路平安。”
说完,缙云便快速换上普通的麻布衣,推开巷子的那扇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冷东方跟在缙云的身后,问道,
“皇宫守卫森严,你打算怎么进去。”
缙云转过头来,朝着冷东方明媚地笑了一下,说道,
“你忘记了,皇宫可是我家,回自己家的路,我比谁都早熟悉不过。”
她凭着直觉,带着冷东方,在各种乱七八糟的小巷子里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