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清澈,肉肉的脸蛋上还沾了一丝泥土,没有穿鞋子,脚上全是漆黑粘稠的淤泥,看到屋内人的脸,笑容僵在了脸上。
但是仅仅只是一瞬间,便又换回了刚刚纯真的模样,朝着凤斯年甜甜的笑了一下,问道,
“斯年哥哥,这些人是谁啊,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凤斯年在见到女孩儿的第一眼,看到了她脚上粘着的淤泥,摇头走了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桃花,很自然的插到了桌子上的花瓶里。
无奈的摇头朝着她笑了一下,
“怎么出门又不穿鞋?”
语气中带着责怪,但是却没有丝毫责怪的动作,他走上前半蹲着,将女孩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从一旁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细心的替她擦着脚上的淤泥。
“下次出去一定要穿鞋,现在外面天凉了,不要冻感冒了。”
女孩抱着凤斯年的脖颈,在他脖子里面娇嗔说道,
“才不要呢,这样自由,反正有斯年哥哥帮我擦脚。”
她话虽然是对着凤斯年说,但是眼神却若有若无的瞟着冷东方,看着她脸上的神情。
众人也不自然的看着冷东方,生怕她会在此时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但没有她意料之中的妒忌和难堪,反而是一副毫不在意的叠了叠被子,不去看二人的互动。
她越过众人走上前,朝着床上躺着的冷东方甜甜的一笑,伸出手,歪着头笑着说道。
“你好,我叫赵慈心,听说我的未婚夫长得很像你走丢的爱人?”
众人皆是屏气凝声,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丝毫不给在场的冷东方一丝面子。
冷东方斜了一眼看着她,微笑的朝她说道。
“刚刚睡醒的时候眼神儿不太好,认错人了,不好意思,现在已经认识了。”
她淡淡的语气反而让赵慈心很是不满,赵慈心拉着凤斯年走上前,故意在离冷东方很近的位置问到。
“那你可得看清楚了,这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吗?”
就连凤斯年也被她的这个动作搞得有些莫名其妙,转头向冷东方一脸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是我把她宠坏了,慈心,不能对客人没礼貌。”
赵慈心朝着冷东方吐了吐舌头,转头蹭了蹭一旁的凤斯年,撒娇地说道。
“知道啦,斯年哥哥,们都快成婚了,可是你一点都没准备,我真的是要生气了。”
她转过头,装作气鼓鼓的样子,凤斯年转头哄道,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我现在就去准备。”
说完便走了出去。
在凤斯年走了之后,赵慈心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天真,她拉过桌子旁的椅子坐下,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一边倒着茶水,一边说着,
“我和斯年哥哥就要成亲了,我并不介意你们的冒犯,到时候欢迎你们来吃酒。”
她将茶水倒满了整个杯子,溢出到了桌子上,虽是朝着众人说的话,但是却唯独看着冷东方,冷东方同样的回以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道。
“那是自然。凤斯年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个酒我是必定要留下来吃的。”
见冷东方如此不开窍,赵慈心将杯子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转头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缙云走到冷东方的身旁,一脸疑惑的问道。
“东方,我们真的要留下来吃酒吗?”
冷东方笑着摸了摸缙云的头,
“不然呢,我们得把左丘长老带回去啊。”
白众突然跳起来气鼓鼓地说道,
“东方姐,你还以为那个人是左丘长老啊,你没看到赵慈心刚刚那个剑拔弩张的态度吗,还没成亲呢就开始摆女主人架子了,真的是莫名其妙的好像谁要跟她抢一样。”
“谁要跟她抢?我们跟她抢啊。”
“不是吧?东方姐,你难道真的想把这个和左丘长老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给带回去啊,他看起来明显不是左丘长老啊,
还有这赵慈心一副绿茶的样子,也就他看不出来了吧,说话都得夹着说,听的我都快吐了。”
卫月桃拍了拍白众的后背,走到冷东方的身边,对他夸张的说道,
“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这一款的吗?娇小可人又小鸟依人的。”
白众见卫月桃的脸色不对,连忙走上前陪笑着说道。
“谁说的,和其他男人不一样,就喜欢像你这种的小辣椒。”
这句话油的卫月桃打了个冷战,连着说了三个,别别别,可别把我刚吃下去的饭又给吐了出来。
“你们真的觉得他不是左丘吗?”
东方冷不丁的说了这一句,众人的脸色皆是一愣,说实话,大家其实都不相信,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除了左丘长老有同胞兄弟姐妹之外,根本没有办法解释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然而左丘长老自小就是在紫光会长大的,根本不存在有同胞兄弟这一说法,所以面前的人80的可能是左丘长老,就是他为什么要不承认呢?
“这么说会不会他就是左丘长老,但是因为爱上了赵慈心,所以想要留下来,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个紫光会它的会规,加上左丘又是长老,不能带头触犯律法,所以便使出了这一招。”
卫月桃扣了一下白众的额头,白众吃痛的‘嘶’了一声,
“你以为左丘长老是你啊,其他人都有这种可能,但是左丘长老不可能。”
一旁的冷东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分析,本来还犹豫的心中,在见到赵慈心的那一刻,已经有了答案。
“我们必然是要留下来的,留下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东方……”
缙云心疼地看着冷东方的脸,她以前总是能很轻易的通过她的表情,知道她的想法和内心,而如今,确是怎么也看不懂了,只能默默的在身后,轻轻的叫着她。
冷东方透过窗台,看到匍匐缠绕在窗台的紫色喇叭花,它朝着阳光,开的正是绚烂,心里突然有一阵的刺痛,但是嘴上仍然强装作不在意的,勾起了一个浅浅的,不让他人担心的微笑。
旧年花开无尽,今年看花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