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画,你干什么?”林慕诗在桌下悄悄推了余成画一把。
    “他说不喝酒没法谈生意,那我陪他喝个痛快。”余成画早已看穿梁伟达那点小九九。
    谈生意是假,灌酒才是真。
    如果不是他跟来,林慕诗多少得被揩点油。
    “阿画,我还可以喝点的。”林慕诗低声道。
    “我不想你再喝了。”余成画脱口而出。
    眼神中,带着那么一抹霸道。
    林慕诗有种被呵护的感觉,心中泛起一丝甜意。
    转念一想又不对,我才是霸道女总裁呀!
    “哥们儿,你好像对我有点意见。”梁伟达看余成画的眼神,带着敌意。
    “没有没有,梁先生远道而来,我们自然应该让你喝尽兴。”余成画话说得礼貌,口气却很硬。
    “有意思,那就再来两瓶红酒?”梁伟达试探性地问。
    “我不会喝红酒,啤酒行不行?要不然就白酒,见效比较快。”余成画嗓音沉稳,似乎成竹在胸。
    他倒不是不会喝红酒,而是搞不清这顿饭该由谁买单。
    万一把红酒当水灌,最后账单落在林慕诗头上,就成了帮倒忙。
    梁伟达来这的目的,本就是假借谈生意,想要和林慕诗增进点感情。
    突然冒出来个护花使者,让他感到很不爽。
    不过从余成画的打扮来看,梁伟达能猜出七八分,他不会是林慕诗的男朋友。
    那就先把这头拦路虎灌趴下,酒桌上见个高低。
    纸醉金迷的富二代们,谁没点酒量?
    稳妥起见,他让服务员上两打啤酒,心中暗骂土包子。
    “我刚才陪林小姐喝了一瓶红酒,你现在才开始喝,不太合适吧?”梁伟达挑衅地扬起眉毛。
    “那你说怎么才公平?”余成画反问。
    “你先干两瓶,咱们才差不多在同一起跑线。”
    “合理。”
    余成画丢下两个字,拿起一瓶啤酒就往嘴里炫。
    “阿画,你慢点,你到底行不行?”林慕诗担忧地问。
    余成画给她一个眼神,仿佛在说,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
    林慕诗噘着嘴,不想搭理他了。
    可是手还是不听使唤,夹了点菜放进他碗里。
    男人有时候真幼稚,莫名其妙就开始较劲。
    两瓶啤酒下肚,余成画打了个嗝:“可以了吧?”
    梁伟达皮笑肉不笑:“兄弟真是豪爽。”
    两人的拼酒大赛,正式拉开帷幕。
    饭桌上,火药味很浓。
    林慕诗夹在中间,感觉十分压抑,包间里气温似乎都下降了十几度。
    前面几杯,梁伟达还故作轻松,抽空跟林慕诗调侃几句。
    “林小姐,一会儿咱们再转个场,你们这的酒吧挺好玩。”
    “把你哥叫上,上次就是他带我去玩的,玩得那叫一个潇洒。”
    “还是你哥会享受,从不对女人动真感情,这辈子算是活明白了。”
    ……
    林慕诗一边应付,一边偷瞄余成画。
    这家伙面不改色,酒量到底行不行呀?
    一转头,两打啤酒便喝成了空瓶子。
    梁伟达脸颊微微透着红,变得兴奋起来,冲服务员豪气道:“再来两打!”
    余成画抿着嘴不说话。
    用村里人的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
    “你没事吧?”林慕诗拍了拍余成画的腿。
    “没事,你多吃点菜,别浪费了。”余成画捏了捏她的指尖。
    短暂的肌肤接触,让林慕诗感觉被电了一下。
    果然他是在乎我的。
    又是几轮酒过去,梁伟达从林慕诗口中得知,余成画是个拳手。
    他一下子来了兴趣,大着舌头说:“真的吗?我对格斗也颇有研究,改天切磋一下?”
    余成画冷冷回应:“用不着,你这样的,我能打十个。”
    梁伟达被呛得张了张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脸颊更红了。
    林慕诗憋笑憋得很辛苦。
    她发现余成画的酒量,好像深不可测。
    喝了这大半天,跟没事人一样。
    反观梁伟达,已是强弩之末。
    两个男人用目光交锋,把啤酒当水往肚子里灌,菜都不吃一口。
    为了不输气质,还得夹着双腿,谁也不敢先开口说上洗手间。
    “梁先生,要不把账单结一下?我怕一会儿大家都醉了。”余成画恰到好处地开口。
    “对对对,没有让林小姐破费的道理。”梁伟达已不太清醒。
    从座位上站起来,只觉天旋地转,差点一个踉跄栽倒。
    一名服务员过来搀扶着他,离开包间。
    “阿画,你好厉害!”林慕诗兴奋地摇晃着余成画的胳膊。
    “别碰我,再摇会吐。”余成画终于绷不住了。
    “啊?你都是装的?那你还帮我挡酒?”林慕诗惊讶。
    “我不想让别的男人把你灌醉。”余成画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眼前的林慕诗,像被打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更加明艳动人。
    过了几分钟,一个自称梁伟达司机的男人过来,告诉林慕诗他们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约。
    林慕诗松了口气,还好他没再回来。
    余成画歪在椅子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然后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走向洗手间。
    夜风冷冷,月色潇潇。
    林慕诗扶着余成画,走出满庭芳。
    “阿画,我送你回去,你家住在哪?”
    余成画傻乎乎地笑:“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
    林慕诗一跺脚,加重语气:“没跟你开玩笑,我问你的家在哪?”
    余成画喃喃回答:“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啊,那里有漫山遍野大豆高粱。”
    林慕诗一脸懵逼,快被气笑了。
    没想到你平常装高冷男神,喝多了一样是个逗逼。
    她凑在余成画耳畔,轻声问:“阿画,那你能不能讲个笑话给我听?”
    余成画睁开醉眼,近距离盯着她精致的面容,随口就是一个不太礼貌的笑话。
    “小明去饭店点了份白切鸡,发现上面的蒜泥都发霉了。”
    “他叫老板过来换一份,老板问:是何原因?”
    “小明一拍桌子:鸡泥太霉!”
    话音未落,林慕诗便被逗得捧腹大笑。
    她意外地发现,原来有一种打开余成画的新方式。
    酒精的作用,真是神奇。
    “阿画,那你会不会讲情话?”林慕诗突发奇想,疯狂试探。
    “我今天吃了碗面,吃的是好想见你一面。”余成画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