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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一个二愣子说,这毒他能解

    浩元身后,各门各派百余名弟子争着下跪,相互推搡,乱成一团。

    前神霄宗的浩元想跪都没得跪,他们再不跪,搞不好一会没机会跪了!

    白沐渠无动于衷,径直来到云啸夫妇身前,询问他们的意见,“云家主,云夫人,这帮宵小之辈,就交由你们处置。”

    云啸闻言,方从震惊中回过神,慌忙拱手施礼,“不知妖尊大驾,有失远迎。”

    白沐渠展颜轻笑道,“亲家之间,何须客气。”

    “亲……亲家?”云啸刚回神又愣住了,这信息量着实有点大,直接把他给干蒙了。

    他茫然看向梅七七,梅七七也一脸愕然。

    不止是他们,云家所有人都是懵逼状态。

    云蓁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云白炎,二人四目交汇,云白炎知道她心中所想,疯狂地摆手摇头。

    “不是二哥,那只能是……”

    她满眼诧异地盯着墙角那个晕过去的家伙。

    周围宗门的喧嚣骤然沸腾,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动。

    “听到了吗?云家竟然攀上了离宫!太不可思议了。”

    “哎,刚才没选择站队云家,亏成狗了啊!”

    白沐渠见状,便知云亦辰肯定没跟长辈明言,笑问道,“对了,云亦辰呢?”

    众人如梦初醒,云蓁蓁情急之下,紧紧拽着妖尊的胳膊,使劲摇晃,泪光闪烁,“妖尊,求您救救我大哥!他中毒了!”

    云烟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制止,“蓁蓁!不得无礼!”

    “中毒?在哪?”白沐渠神色一凛,脸上掠过一丝冷意。

    云蓁蓁将他领至宴会厅墙角,刚才大战一触即发,就暂且把云亦辰安置在这里了。

    云亦辰静卧在地,面色苍白如纸,嘴唇乌紫,唯有胸膛微弱地起伏,证明他还有一息尚存。

    白沐渠迅速查探其脉搏,面色凝重,沉声道,“他为何会中毒?”

    “就是他们!用毒剑偷袭大哥!”云蓁蓁盛怒的目光,直指星河剑宗众人。

    她目光所及之处,星河剑宗之人如惊弓之鸟,四散而逃,仿佛她指到谁,谁就得死。

    “就那个昏倒在地上的家伙,偷袭我大哥!”

    她所指之人,正是叶笙。

    话音未落,只听见“嘭”一声爆响,叶笙瞬间化作一团血雾,点点血迹洒落在皑皑白雪之上,好似朵朵落梅。

    这一幕,让在场众人瞠目结舌,震撼不已。

    这就是妖尊么?杀伐果断,无需理由,生死只在瞬息间。

    “云家主,抱歉,把你的府邸弄脏了。”

    “不……不碍事。妖尊大人,辰儿怎么样?”云啸始终心系云亦辰。

    “他中的是一日断肠,我也没有办法。”白沐渠沉吟片刻,“我能做的,就是替你杀光星河剑宗的人。”

    白沐渠的话说得云淡风轻,在星河剑宗弟子耳中,却如同死神宣告。

    一名名弟子身子瘫软,惊惧交加,哀求饶命。

    和星河剑宗狼狈为奸的风云山庄、灵寂洞等门派赶紧退避三舍,和星河剑宗的人划清界限,唯恐受到波及。

    梅七七抱着云亦辰,心如刀绞,面目变得无比狰狞,恳求道,“妖尊大人,劳烦您出手,替辰儿杀光他们!”

    “慢!”云啸突然出言制止,“妖尊大人,罪魁祸首已经伏诛,灭门也无济于事,算了吧。”

    那一刻,云啸仿佛苍老了许多。

    他伏下身子,凑近梅七七的耳畔,轻声道,“是我们对不起郡主,若辰儿治不好,我当以死谢罪。”

    梅七七听后,泪如泉涌,紧紧依偎在云啸胸前。

    云烟依旧冷静,对星河剑宗一行人冷声道,“说出主谋,饶你们不死。”

    叶启元急忙辩解道,“是一个黑袍人,对,黑袍!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他让我们在新春宴来闹乱云辰府!”

    “可云公子受伤,真的是那个孽徒自作主张,跟我们没关系啊!”

    其他宗门的长老、弟子纷纷附和。

    云烟一挥袖袍,厉声喝道,“滚!”

    至于那个天命楼,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打听了。

    白沐渠心念一动,浩元身躯微颤,摔倒在地。

    他全身上下已无半点元气,额间的荒天之眼失去力量的源泉早已消散。

    他晃晃悠悠随着人流离去,即便医好,也成废人。

    ……

    古桐城中央有一座高耸入云的石像,传说是古桐城的创建者,一位准帝境。

    此刻,在石像头顶站着一名黑袍人,远远眺望云辰府里发生的一切,眼看着机会从指尖流走。

    云辰府一乱,他本有鱼目混珠的机会。

    “一群废物!”他转身跳下,遁入虚空。

    ……

    云辰府门外,陆今安千里迢迢,好不容易赶到云辰府,看着头顶云辰府的匾额,心花怒放,心中畅想,“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

    然而,他刚要敲门,门却突然开了,里头人潮汹涌,纷纷跑出云辰府。

    陆今安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口骂道,“吃完了?靠!还是来晚了!”

    ……

    看着云亦辰气息渐弱,白沐渠轻叹道,“我跟苏彤有些交情,这几日,我替云亦辰炼制一瓶丹药护住心脉,然后去药谷请苏彤出山。”

    宁晨也凑上来,“俺也回去问问师父他还中不中。”

    “我万界阁有一些保命的丹药,我这就差人送过来。”孙砚南慷慨解囊。

    “感谢各位。这都是辰儿的命,即便不治,各位的大恩,云某铭记在心。”说到这里,即便是云家之主,也泪洒当场。

    云家上下沉浸在一片绝望的悲伤之中,或无声呜咽,或捂脸痛哭,似乎在一瞬间就将每一个人的气力都抽干,浑身软绵无力。

    就在这绝望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气喘吁吁的呼喊,“这毒我能治!”

    “什么?”

    “撒子?”

    众人皆惊,纷纷回头,只见一蓝衫小伙儿,风风火火地从门外一路小跑而来。

    ……

    晨光熹微,朝暾初露。

    云亦辰悠然独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心中思绪万千。

    “大哥!”云蓁蓁雀跃而来,从身后环抱住云亦辰。

    “咳咳,轻点,躺了三个月,骨头都快散架了。”云亦辰体内的毒刚刚解清不久,身子还有些虚弱。

    “你现在可成名人了,全院的学生天天都在谈论你。”

    “谈论我什么?”

    “皇廷的驸马,离宫的驸马,红楼的驸马……”

    “停停停!”云亦辰闻言,苦笑连连。

    皇廷和离宫就算了,这红楼的驸马是个什么鬼?

    “总之啊,你现在就是书院最靓的仔!”

    “哇哇,烫烫!你们在说什么仔?猪仔吗?”陆今安手捧药盅,时不时换手揉搓耳朵,一路快跑而来。

    “你才是猪仔!”云蓁蓁嘟着嘴,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感谢陆兄连日来的照顾。”

    “分内的事,我娘就是让我来报恩的。”

    云亦辰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喃喃道,“宁晨应该回谷了吧。”

    “算算时日,应该差不多了。听不到他的调调,反而还有些想他呢,真没想到他是鬼谪仙的徒弟。”

    “对了,大哥,宁晨不远万里,给你送了什么礼物?”云蓁蓁好奇道。

    “你自己看吧。”云亦辰微微一笑,指着桌上一个湖蓝色的小锦盒。

    “那我可开了啊!”

    “开吧。”

    云蓁蓁迫不及待地解开盒子上的绶带,盒盖轻启,刹那间,发出一声震惊四野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