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辰府大厅内,云啸、梅七七以及连沧、苏哲、陆今安和云亦辰几人正襟危坐,相聚一堂,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今天大张旗鼓前来云辰府,相信已经被真正下毒之人察觉,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引蛇出洞了。”苏哲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
一想到左相不日便会抵达古桐城,连沧顿时无比头大,“希望云贤侄的猜测没错,如此大动干戈,我可是承受了很大压力。”
“连城主放心,若抓不到罪魁祸首,我自会出现向左相请罪。”云亦辰语气坚定,胸有成竹。
“辰儿,你当真有把握?”梅七七担心道。
“放心,母亲,既然对方有心针对云家,就一定会亲眼看着云家陷入万劫不复。”他和陆今安相视一眼,言之凿凿,“他所下的醉仙露,会让他作茧自缚!”
……
直到这一日黄昏,连沧才协同苏哲、陆今安离去,唯独云亦辰没有离开。
凭凶手用毒之狠辣,他断定最快今晚,最迟明日,对方一定会按捺不住,进来打探虚实,甚至会在云家在动手脚。
既然阴血尸之毒无法扳倒云家,那就坐实云家在血灵草上涂毒的证据。
这一味毒药确实是在药材送到前线前,才悄悄掺进去的。因此,在云家的药材送往皇廷的时候,一切正常。
若药材留有样本,前后一经比对,云府很容易脱罪。
既然药材上的毒已成既定的事实,唯有在云辰府内找到云家投毒的证据,才能置他们于死地。
云亦辰忙活半天时间,在全府布下感应法阵以及缚仙阵,耗费了先前在云梦泽搜罗的大半材料,还搭上数十万灵石。
“要是这都抓不住你,我就白白多活一世了。”云亦辰得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拂去手上的尘灰,身形渐渐隐去。
……
子夜,乌云蒙住皓月,府中之人已全部睡下,四周寂静无声。
云亦辰百无聊赖地守在法阵的阵眼附近,等待凶手的出现。
夜色,是他们最好的掩盖手段。
此时,木桃已经静守在云辰府外,观察了许久。
“云辰府……”她口中默念,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
没有守备,没有巡查,一切都太安静了,安静得就跟平常一样,然而,现在却是非常时刻。
她深知,即便即便连沧撤掉了云辰府的守军,左相仍然在路上,药材上的毒依旧疑点重重,云家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但是天命楼已经不会给她再多的时间,即使知道自己会成为一颗弃子,她也要去做。
因为,那个势力是天命楼,他们有能力知天命,改天命,甚至焚天命。
正是如此,天命楼楼主能够拿捏木桃的过去和未来。
当初,木桃苦求三天,才得以拜入苏彤门下,也是为了学医能救她的丈夫。
谁料到她的丈夫遭受的是诅咒之苦,并非医术能解。
绝望之际,她遇到了天命。
是天命给了她希望,也是天命控制了她的命运。
“该死!天命,你要信守承诺,无论如何都要救我夫君!”想到这里,木桃一咬牙,拉上面罩,潜入云辰府。
云亦辰昏昏欲睡之际,感应阵的阵铃随风而响,发出一种特殊的信号。
“来了!”他猛然清醒,捏碎一块传讯玉牌,身形没入夜色之中。
药材的气息对木桃来说太熟悉了,她穿过前院,径直来到一处上了数道金锁的库房。
“太随意了!”她抽出软剑,“太玄经,火云剑!”
她的目的不是下毒,而是毁掉这里的证据。
霎时间,火光四起,火舌很快便吞没了库房。
当府中下人赶到这里灭火时,木桃早已不知所踪。
少顷,她来到云家祠堂外。
“山起山落山似海,云卷云舒云如烟。”
“云向东,一别百余年,想不到以这种方式再相见。今日,恐怕不得不牺牲你的后人了。”木桃一步一步走向祠堂,手腕一翻,一个黑色的布袋出现在她的手心。
夜色沉寂间,忽闻一人带着几分玩笑意味喊道,“喂,你手上那包,是醉仙露还是醉仙露的解药?”
“谁?”木桃猛然一惊,整个人怔在原地,慌忙四下搜寻声音的来源。
“别找了,我就在这里。”
只见祠堂牌门之上,赫然出现一个人影,正是云亦辰。
“你是……云家大少爷。”木桃微微一愣,来人竟然会是云亦辰。
她警觉地环顾两侧密林,目光在树影间不断穿梭。
“别找了,就我一个人,今天我就要亲自把陷害云家的凶手缉拿归案!”云亦辰轻轻一跃,跳下牌门,正立在木桃面前。
“凭你?”木桃嘴角微微上扬,“不愧是云家大公子,实力不怎么样,口气倒是不小。”
木桃一生钻研医毒,再不济也比云亦辰多活了几百年,日积月累,也达到凝玉境九层,而云亦辰只有区区元气境六层。
凭他一人要捉拿木桃,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云亦辰随手扯下一根嫩枝,叼在嘴上,旋即拔出尘云剑,“来吧,嫩枝掉了,就算我输!”
过不了多久,府内其他人就会赶来,木桃必须速战速决。
“口出狂言!”她不再客气,抽出软剑,直刺云亦辰,“太玄经,火云剑!”
“太玄剑经?果然是你!”云亦辰匆匆一挡,燃火的软剑从他身侧掠过,上衫溅上点点星火。
“烫坏了,赔我衣服!”
“你还有闲心顾衣服,看剑!”
木桃攻势如潮,剑在划出的剑花,宛若一条火龙,每一剑都想把云亦辰一口吞噬。
云亦辰只闪不攻,嘴里却说不停,“太玄剑宗会炼丹,却不善毒,你这一身下毒的本事,是哪里学来的?”
“你去陆家偷血阴血尸,就是为了陷害云家?”
“云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既然你有恨,何不直接对云家下毒,反而要绕那么大一个圈?”
“住口!”木桃被他说得心烦意乱。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云亦辰明明只有元气境,他是怎么做到能和自己旗鼓相当的?
“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很震撼?”云亦辰脸上挂着笑意,继续挑衅,扰乱木桃的心志。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明明只有元气境,你是怎么做到的?”
“木桃,告诉我为什么要害云家,我就告诉你怎么做到的,怎么样?很公平吧。”
木桃一剑挑开云亦辰,后撤十余步,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你怎么会知道?!”
“是你逼我的!”她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丢进嘴里。
“我靠,你打不过就嗑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