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接过密报,心中并未泛起太多波澜。
自司马霆骁提及其子或为国士之才,他便已有所部署。
他派遣锦衣卫悄然前往镇虞关,虽无法贴近军营探得核心机密。
但对于兵马调度的微妙变化,他们仍具备敏锐的洞察力。
审阅完密报内容后,帝辛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随后沉稳地吩咐道:
“加大探查力度,一旦发现兵马有擅自撤离的迹象,即刻上报。”
魏忠贤面露忧色,提醒道:
“陛下,若镇虞关失守,敌军将如入无人之境,直指玄都,此等危机,不可不防啊。”
魏忠贤知道军事非其所长,但他清楚,皇帝身边目前能调遣的兵力实属有限。
一旦镇虞关防线崩溃,仅凭现有力量,恐怕难以抵御上虞国的凌厉攻势。
尽管近日来,锦衣卫的威名震慑住了不少心怀不轨之徒。
但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依靠信息差制造的恐慌难以持久。
帝辛闻言,淡然一笑,自信满满地回应:
“无需多虑,孤自有安排。”
大将军府内,一群武将正欢聚一堂,气氛热烈非凡。
“真是好酒!”
司马霆骁高坐主位,手握酒杯,脸上洋溢着往日那不可一世的张狂。
自从他透露出自己拥有国士之才的底蕴后,明显感觉到帝辛对他的忌惮日益加深。
一个显著的迹象便是,他府邸周边的锦衣卫数量大幅锐减。
这让他将此视为皇帝对他的某种妥协。
然而,这种妥协并未让司马霆骁心生合作之意。
“帝辛小儿,终究还是嫩了点,没见过大世面。”
“仅仅透露出我儿的一丝情报,就吓得他龟缩不前。”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说道:
“不过,别以为我会就此善罢甘休。”
“就让你再多逍遥几日吧。”
“本将很期待,当你收到五千大戟士全军覆没的消息时,会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那一刻,本将真是无比期待。”
下方的一众武将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司马霆骁的胜利宣言。
这样的豪言壮语,他们在近几日已经听过无数次。
但每一次听闻,都让他们心中的士气更加振奋,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他们已经彻底摸清了皇帝的底牌。
那支被誉为皇帝最大底蕴的大戟士部队。
以及宫内所有可调动的兵力,加起来不足万。
目前留守的不足千,勉强只能维持皇宫的基本安全。
司马霆骁此刻正满心期待地等待着派往冀州的那支骑兵传来捷报。
他麾下拥有二十万精锐骑兵。
这正是玄国虽无国士之才,却仍能抵御上虞国入侵的坚实后盾。
在此之前,他已悄然部署数万士兵潜入国内,布下了天罗地网。
太师文渊轻视他为莽夫,这在他看来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那小小的黄巾军,不过是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乌合之众,何谈攻占十一州的能力?
“此刻,我最精锐的两万骑兵想必已经与张郃的部队遭遇了。”
司马霆骁心中暗自思量,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我真想看看皇帝小儿得知他派去征战的兵马全军覆没时的丑态啊。”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放声大笑,举杯一饮而尽,杯中之酒仿佛也变得更加甘醇。
与张扬跋扈的大将军截然不同的是太师文渊。
自那日目睹帝辛下令屠杀的冷酷场景后,他便回府闭门谢客。
连同族亲上门求见也被他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
太师府内,一间密室之中。
文渊正端坐冥想,双目紧闭,宛如入定。
突然间,他双眼猛地睁开,一股有别于战气的气息弥漫开来。
“滚出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密室之中。
伴随着这声怒喝,一个九品战将踉跄着从暗处现身。
脸上满是惊愕,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想不到这小小的玄国,竟能培养出太师您这样的文人国士。”
九品战将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敬畏。
文渊却并不想与他过多纠缠,语气冷淡道:“有屁快放。”
九品战将并未因此恼怒,反而径直走到一旁坐下,声音低沉了几分:
“太师,您如今的处境可不太妙啊。”
这话语间透露出的底气明显不足,来之前他还信心满满。
但在确认文渊文人国士的实力后,那份信心已大打折扣。
“老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上虞国来操心。”
文渊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九品战将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太师了。”
临行前,他手中出现一块玉牌,轻轻抛向文渊,同时快速说道:
“这是我国国师特制的传信玉牌,可使用一次。”
“国师提出的交易依然有效,若太师改变了主意,只需激发此玉牌,我国定会竭尽全力相助。”
言罢,他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密室之中,只留下一阵轻微的回响。
文渊并未拒绝那块玉牌,而是将其静静地置于身旁。
他沉思了片刻,随后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其实,他内心深处并不愿意与他人合作,他的目标是独吞整个玄国。
对于上虞国,他心存忌惮,毕竟那是一个拥有两位国士的强国。
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狼入室。
更重要的是,文渊其实尚未真正踏入文人国士的境界。
那天帝辛的一系列举措,竟然让玄国的国运有了微妙的增长。
而他正是凭借着这一丝国运的加持,才勉强突破到了半步文人国士的层次。
然而,半步终究只是半步,与真正的国士相比,仍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因此,这些天来,他一直在苦苦寻求突破的机会,却始终未能如愿。
“可恶,若我为一国之君。”
“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资源,此刻定已突破至真正的国士之境。”
“帝辛啊帝辛,你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文渊喃喃自语,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突然,他的脸色由阴转晴,仿佛想到了什么,再次陷入了打坐之中。
对于大将军派出的那两万骑兵,他早已了如指掌。
正因如此,他才选择在这个敏感的时刻闭门不出,与这一切保持适当的距离。
即便将来事情有变,也难以将罪责直接归咎于他。
那场暴乱背后,也有着文渊的影子。
若非他在暗中推波助澜,仅凭那几万士兵,又怎能轻易攻占十一州呢?
冀州巨鹿县!
“将军,县内的不明士兵已全部清剿完毕。”一名士兵上前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