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满门恋爱脑,团宠师妹被迫修罗场 > 第222章 逼问和她的回护

第222章 逼问和她的回护

    殿前,风灯摇晃,他负手而立,也不知站了多久。

    似是听到动静,微微侧了侧头。

    光影朦胧,他侧脸锋锐,清绝似雪,漆黑昳丽的眸眼朝她淡淡扫来,一如既往地带着些许凉薄之意。

    鹿呦咽了咽口水。

    不是,这么晚了这人还能在这儿等着呢?

    见她在那儿傻愣着,云義眸光微动,勾起一抹淡冷笑意,“还知道回来?”

    鹿呦抿了抿唇,举起两根手指,“我发誓,我是在天黑之前回的宗,不信你可以去问守门的师兄!”

    “既然早就回来了,为何不见你身影?”

    他缓缓上前,朝她一步步逼近。

    极高的个子,将她整个人都拢在了他的阴影之下,温热鼻息撩在她耳畔,声音清哑却带着一股无端的压迫感,“阿吟,你是在刻意躲着我吗?”

    熟悉的冷香扑面而来,他精致眉眼也近在咫尺,鹿呦心跳一窒,被他逼的不自觉地往后退。

    “我、我没有啊,我只是去给我的灵草们浇、浇了点水……”

    他轻笑一声,靠得更近,手掌一撑将她抵在身后的廊柱下,让她无法再退,“说起来,阿吟上一次对我撒谎,随后不告而别的事,我似乎还未找你清算呢?”

    上一次?

    那都是前世的事了!他不是记忆没恢复完全吗?

    怎么这事儿倒还记得这么清楚?

    想到她前世为了逃跑,说的那些酸倒牙的话,鹿呦就尴尬的想钻地。

    她当时说了什么呢?

    好像是类似于,“呦呦最爱仙尊了,仙尊大人最好了,知还哥哥是我的一生挚爱,呦呦只想和知还哥哥在一起一辈子……”

    然后末尾还加了一句,“我都是你的人了,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才明白其实你才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今后我会陪在你身边,再也不会逃跑了。只是,知还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派那么多人跟着我呀,呦呦真的感觉好不自在呀~”

    她眼见着云義的眉眼一点一点舒展,像是冬雪消融,露出‘朕心甚悦’的表情,然后大手一挥,还真就乖乖听话撤走了不少看管她的人,也因此方便了她最后一次逃跑。

    鹿呦脸颊一热,低着头嗫喏道:“一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儿,就没必要再提了吧……”

    “陈年烂谷子的事儿?”他一挑眉,似笑非笑,“可我却记忆犹新呢。”

    鹿呦支吾道:“骗你是我不对,可也是你关我在先,这不能、不能怪我……”

    听到这话,他眼神陡转,带了几分冷然,捏住她的下颚迫她仰头,“所以,阿吟当初说的那些话竟是连半句真话也没有,是吗?”

    他声音低沉,除了略微沙哑之外,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却让人感觉莫名危险。

    “我……”

    鹿呦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那些话确实全都是诓他的,她无可反驳。

    也许曾经对他有过一点喜欢,但也在后来渐渐泯灭。

    见她垂下眸眼,一副默认的样子,云義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拙涩的厉害。

    她不喜欢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也全是骗他、哄他,这件事情他早就清楚明白,可此刻亲眼见她承认,却还是觉得万分难以接受。

    “一点、也没有吗?”

    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微红瞳眸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鹿呦轻叹,“云義……”

    云義却猛地将她拉进怀里,死死抱住她,声音沉哑:“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是惯会撒谎的小骗子,他才不会尽信她。

    他紧抿着唇,胸口微微起伏,隐在长睫下的黑眸渐变,沁出紫色幽芒,“阿吟,做错了事情就要受罚对吗?”

    鹿呦感觉到他语气不对,心知大概又把这人给惹恼了,可她也无法做到像前世那样去诓哄他了。

    他抱的太紧,她推了一下没推动,无奈道:“云義,前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他未作答,只是嘴角勾起一丝淡讽,半晌,轻哑开口,“好啊,我们不提了。那阿吟来跟我说说,你之前在阜西城外具体都做了些什么?”

    他声音倏然一沉,缓缓将她放开,一双冷紫色的凤眼锐利地望过来,似要让她无所遁形。

    ?

    不是,怎么突然就提到了这个?

    鹿呦感觉这话题转变的太快,她难以适应。

    “我……”

    鹿呦转了转眸光,看向别处,“我之前不是已经在你跟师父面前说过一遍了吗?你怎么还问啊……”

    云義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丝冷笑,“还是不肯说实话啊……既然如此,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算吧。”

    “什、什——”

    在鹿呦惊恐的目光下,她身子一倒,天晕地旋间,已经被这人打横抱进了怀里。

    耳边响起风声,天上星辰斗转,她眼前一花,周围场景已然变换。

    流水声轰鸣似雷,被磊石震碎的水流激起云海般的水雾,冷风一扬,浸人肌骨的寒意直扑而来。

    鹿呦打了个寒颤。

    这里是青寒峰的孤绝崖,是以前云義教她们练剑的地方。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鹿呦看了眼脚下的寒潭,有了不好的预感。

    云義勾了勾唇,悬空的身体抱着她缓缓下沉,直到脚底轻触到水面才堪堪停下。

    这条河流本就是冰山上的雪水所化,白日里靠近这边,都冷的不行,更何况是晚上。

    此刻,潭底漆黑一片,几乎不见一丝光亮,周围除了渐弱的水流声便什么也听不到,阴森幽暗的气息笼罩着这处静谧之地。

    云義微垂首,看向怀里的人,本就清冷的声线沁着寒风似乎更冷了一些,“那日你遇到邪修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崖底实在太暗,她分辨不清他的神色,只是听这声音,都让她有点发颤,“我、我……遇到邪修,然后云晨赶来及时杀、杀了他们……”

    他轻喟一声,声音里含了一丝乖戾笑意,“阿吟总是学不乖。”

    足尖一踏,他抱着她缓缓沉入水中,不一会儿竟是没过了腰线。

    感受到冰凉的潭水打湿了自己的屁股,鹿呦猛地一弹,哆嗦一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慌乱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他却没理,仍旧不急不缓地往水中下沉。

    想到之前这人刚恢复记忆时抱着她在湖底做的那些疯狂事儿,鹿呦感觉更慌。

    他不会想再来一次吧?

    她脸色一白,软了声音,贴近他的脖颈,“云義别这样,我害怕……”

    少女声音娇弱,微热的呼吸落在肌肤上,像过电一般,激起一阵酥麻。

    他身形一僵,竟是顿住了动作。

    又来,又想靠服软将他哄骗过去。

    他明知她目的,声音却到底还是柔了几分,“最后问一遍,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鹿呦眸光泛湿。

    这人就只会威胁她,欺负她,逼迫她,哪里像他口里说的那样,喜欢她到无可自拔的地步?

    她瘪了瘪唇,轻轻抽噎了一下,没说话。

    云義的耐心却已耗的快差不多。

    弱寿之症不是个小事,若是搞不好可能真的会死人的,而她年纪轻轻,不过才十多岁,怎么可能会患上这种病症?

    他心里急躁,在灵舰上时便想寻她问个清楚,却因为她的躲避,一直忍到了现在。

    此刻见她还是咬紧牙关不说,便也生了些许怒火。

    喉咙里猝然发出一声冷哼,他眸光一沉,就要抱着她全然没进水里。

    察觉他的动作,鹿呦急急忙忙开口,“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云義轻掀眼帘,袖摆微拂,下一刻已经抱着她落座在了岸边的那棵青松古树上。

    星光荧荧,银河渐现,周围虫鸣声与远处水声相叠,安静的吵闹。

    他淡着眉眼,将她抱在膝上,掌心灵力微浮,烘干了两人身上湿透的衣裳。

    鹿呦眼角还有点红红的,哑着声缓慢说道:“那个时候情况紧急,所以、所以我燃减寿元布下了九天护龙阵……这件事我告诉了你,你能不能别告诉我师父?”

    鹿呦不想告诉长泽风,一是怕他追究云晨,二是怕他担心。

    当然,她也不想告诉云義。

    但她今晚要是不说,估计又要去潭水里去洗个澡了。

    抓着她的手倏地一紧,他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她,紫色的瞳眸在黑夜下显得越发凌厉幽冷,“燃减寿元?”

    他一字一顿,仿佛切齿般地说出这句话。

    鹿呦轻轻点了点头。

    他猛地扣住她的肩膀,声音骤然暴戾,“是为了云晨那个废物?”

    鹿呦怔了一秒,急忙摇头,“不是,我是我为了我自己,如果我不布下那个阵,我估计当时就死了,跟云晨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他也不是废物,他很厉害的……”

    眼看着云義的眼神越来越危险,鹿呦消了声。

    如此明显的维护之意,与对他说的那些虚情假意的话全然不一样。

    他眸光变得涩然,心中好像燃起了一把汹涌的戾火,烧的心肺都蜷缩成了一团。

    云義沉默下来,久久未说话。

    他突然不出声,鹿呦反倒有点慌。

    她仰头偷偷觑他。

    今夜无月,只有黯淡的星光寥寥系在深蓝色的天际,他拢在松枝影下,面色苍白地有些病态,绮丽眉眼注视着前方,看着是平淡至极的模样,眼尾却已汲上一抹深红。

    他向来是清冷孤傲,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此刻却显得格外落寞和沉寂。

    鹿呦很少见他这般模样,可每次见了,不知怎的,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云義……”

    她动了动唇,下意识想像前世那样去抚平他眉心,却到底没有伸出手。

    他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搭在她肩上的手轻轻垂下,似是想将她放开,可最后又微微用力地将她拥揽进怀。

    “阿吟……”

    他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我已经只有你了,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你丢失的那些寿元我会想办法帮你补上,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我也会让他们一一付出代价,这一世我会给予你最大的自由,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修为低也好高也好都无所谓,我会爬到最高处,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对你出手。”

    他将脸埋进了她的肩颈,声音低颤,“只是,不要再推开我……”

    若他从未拥有过温暖,他也许不会这么执着。

    可曾经拥有过,哪怕只是假的,也美好的令人无法放手。

    他的世界本该黑暗孤寂到底,他给自己取名归冥,归冥,月落归冥,便是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这世间沧桑糜烂,他寻着煌煌萤火,踽踽独行,从未想过身边会有人相伴。

    可偏偏她出现了。

    当一个人在黑暗里浸淫久了,光明出现的刹那,第一反应便是闭上眼睛。

    所以,他将她推给了别人。

    他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凝结成冰,不会有任何起伏,只是剜去一点血肉罢了,他是疼惯了的,时间一长,伤口自会慢慢愈合。

    可他错了。

    他剜去的不是血肉,而是自己的心。

    人无血无肉尚还能活,可没有心,又与傀儡何异?

    他一生筹谋算计,几无失手,也从不曾后悔过什么事,唯有此事,是他心中结,心中痛,万分失悔,却难以挽回。

    若是当初没有送她离开,他现在与她是不是会完全不一样?

    可他付出所有才换来了这一世,又怎甘心她再从自己身边逃离开。

    所以,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他都不会放手。

    “云知还……”

    鹿呦嗫唇唤他名字,不知名的情绪从心底划过,微微泛酸。

    他低头,紫色眸眼幽暗深邃,如望不到底的深海,泛着黯淡波光。

    鹿呦怔了怔,下一秒却被他扣着腰肢,轻握住纤细脖颈。

    薄唇微凉,吻住了她的唇角。

    清冽的冷梅香铺天盖地侵袭而来,他抱的那么紧,几乎与她完全贴在一起,近的甚至能听到他沉重的心跳声。

    唇齿相偎,带着不由分说的侵略性,不准她退,也不准她咬紧牙关,一寸寸掠夺着她的所有,像是在宣泄着什么,也像是在占有什么。

    强势的占有欲几乎快要将她揉碎,呼吸很快急促,心脏也因为缺氧,炸得紧缩泛起轻微疼痛,她被吻地发昏,溃不成军,恍惚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也许,她永远都无法摆脱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