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能够探知所守护之地的所有地形以及所发生的事,他也对近来女子失踪略有耳闻,奈何自己本事不足,打不过那妖怪,只能祈求有好仙或好妖来相助,实在不行来个善魔也得。
这不就有个倒霉蛋来了嘛,不过他观那人好像只是一名普通仙子,仙力还不足以对抗羊妖,她能全身而退吗?可别把自己搭进去啊。
月无青平常都用的仙术,身上的魔气已被她隐藏,故土地公看不出她是魔。
正当土地公望着月无青离去的背影郁闷之时,一名玄衣男子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凑到他耳畔悄然开口:
“老爷爷,能否告知我她这是去往何处?”
土地公吓得一激灵,不禁往后退,差点撞到那人,还是那人出手扶住他。
他抬头看去,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冥冥冥冥冥帝?!”土地公惊呼,忙从他身前退开一段距离,恭敬行礼。
“您怎会来此?”他问。
“来不得?”闫谌冷不防地问。
“来得来得,冥帝想去哪便去哪,小仙过问不得,只是……”土地公缓缓道,眸光注意着闫谌的脸色。
不知能否请得动这尊大神,他对冥界本就不大上心,活人的事情更是不会管。
“有事快说。”
闫谌望着月无青离开的方向不耐道。
“老夫想恳请冥帝帮个忙,不知冥帝……”
说话间土地公时刻注意着闫谌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他。
只是他望的方向……
土地公顺着闫谌的视线看去,似懂非懂。
“且说说看。”
闫谌不冷不淡,并不着急离开。
得到回应,土地公娓娓道来:“近年来山中不知何时来了大批妖物,有的安稳生活有的却仗着自己是妖为非作歹,前些日那羊妖更是恶劣,竟肆意抓来大批女子供同族玩乐,腻了就扔。”
玩乐?
闻言此,闫谌眸色暗了一刻,转瞬即逝,他目光瞥向身后的土地公,淡声问:“你想让我救那些女子?”
土地公狂点头,眼神期待。
闫谌淡淡嗯一声,似是有意压低声音不让土地公听到,但土地公还是敏锐的听见了,立刻心花怒放,继续说道:
“那羊妖栖息于山巅,为的是不让那些女子轻易逃走,方才那位姑娘也是去那寻人,你们正好顺路。”
说话间土地公指了指前方远处的山巅。
闫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即刻就瞬移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来,大伙儿一起庆祝一下今日的收获。”
领头的灰羊举起酒杯,向众羊敬酒,脸上洋溢悦色。
一群羊首人身的妖怪坐于各个案前,案上摆着酒肉,他们欢声笑语,香气四溢。
几名羊妖举杯同领头碰杯,大声笑道:“哈哈哈哈,还是我们大哥厉害,两三日便抓来那么多女子。”
“也不看咱们大哥是谁,这可都是大哥的功劳,我们敬大哥一杯。”
“敬大哥一杯。”
……
月无青来到之时恰好看到他们在把酒言欢庆祝,因修为不足只能修个人身,但头颅还是一头羊。
这群羊大多都是男性,女性少之又少,百千只羊中寻不出十个,也难怪会去抓女子。
但也太禽兽了。
她好想立马宰了这群羊,以解愤恨。
但这样有点冒险,万一他们拿那些凡人威胁或挡箭。
虽然他们修为差,但若联手,月无青未必是对手。
除非用魔力,但若如此她是魔的事就暴露了。
这的村庄每个房屋都接连在一起,方圆三里都是羊群的栖息处。
燕荡山挺大,原先也是个山清水秀,风光旖旎,灵气浓郁之地,非常适合妖仙来此修炼,或避世者隐居。
但如今已变了样,这边儿黑气缭绕那边儿灵气充沛,一个天一个地。
而羊妖所栖息之处魔气冲天,大抵已有大部分妖入魔。
那些被抓来的凡间女子有的已成妖妻,甚至还有了孩子,有的则被关在牢中,随时供羊妖玩乐,她们就像被限制自由的鸟雀被困在此地随时都可能被虐待,逃离不得。
毕竟对方是会妖术的妖,抬抬手就能让她们不能反抗,她们只是连武功都不会的普通凡人,轻易离不开。
她们也想过大家联手一起逃,但羊妖的数量也不少,同样会联手。
“谁在那?”
房屋前,一粗犷男声从不远处传来,随之而来的是脚步声。
月无青回首便见一羊妖拿着长枪走来,似是已然看到凑在门前的她。
她只看一眼便移开眼眸,当即就用瞬移术进了身侧这间屋子。
羊妖来到一间房屋前,再看去却没瞅见方才看到的人影,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他看错了?
他没过多留意,望了几眼便离开。
房内,一女子坐于榻前,案上的烛火明亮,她仰头望着窗外郁郁寡欢,怀里抱着一名才出世不久的婴孩,脑袋上长着两羊犄角。
月无青一目了然,不自觉抬手揉了揉后脖颈,有些局促,一时不知从何开口,也不能直接问人家的事情,她们又不熟识。
她浅笑着礼貌询问:“这位姑娘,我来此寻一人,但对此处不甚了解,不知该从何寻起,姐姐能否提点一二?”
女子着灰褐色衣裳,有些破旧,闻言有些错愕,愣愣地扭头看向那衣着绮丽的女子,一看就是同她一样的贵人家的女儿,她叹气低头道:
“姑娘别找了,来此处的人无一能安全返回,我劝你能离去便离去,别找什么人了,小心把自己也搭进去。”
月无青若有所思:“何出此言?姑娘能否与我细细说来?”
说着,她缓步来到女子身旁坐下。
女子再一叹气,缓缓道来。
“我不过是同挚友出门游玩,却在经过这座山脚下时被一阵风迷了眼,再醒来便到了此处,而我那挚友我也至今都没再见过他,我每次就差一步要离开时就会被抓到被打,”
她停顿片刻,看向怀里的孩童,眼眶已被泪水润湿,尽显无助和怨恨,满脸忧伤:“这孩儿便是同那妖怪所生。”
女子言简意赅,没细说。
月无青抬手抚了抚女子脊背安慰,她略有感同身受,但庆幸的是那人没那么禽兽,并未做过分的事。
她呆呆看着前方的烛火,沉思道:“我也略有体会,”她伸手抓着女子一只手,捂在手心举起:
“姑娘放心,我待我救了同袍,定想法子救你们。”
女子抽出手,并不相信她能救走自己,望着窗外颓丧道:“姑娘别费心了,若是能将你同袍救出自是好,我们这么多人你一人怎可能全都能救。”
月无青没太大反应,反问道:“不试试怎知不行?”
女子低头望着怀里的孩子,此时他双目紧闭,已然熟睡,女子眼神黯淡无光,冷笑一声:
“说什么大话,想救走那么多人哪会容易,我要是能逃早就逃了,何至于如今落得这般下场。”
月无青把手搭在女子肩膀,嗓音温柔坚定:“姑娘放心,你且安心等着,我定会把你们安然救出去。”
二人正聊到重点,“嘎吱”一声便有一妖推开门而进,月无青即刻隐身退到一旁。
“小娘子,我来了。”
那羊妖语气淫秽,而榻上的女子也不反抗,闭上双目绝望落泪。
只见那羊妖伸出双手要退去女子的衣裳欺上她的身,一旁的月无青抬手正要阻止,双眼便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挡住,随后被另一只手拽走,而那羊妖也骤然惨叫连连。
榻上的女子闻声睁眼看身前的羊妖,只见他正捂着下体惨叫,她又望了望房内四周却没看见方才的女子。
人呢?走了?不应该啊。
不对,她好像是凭空消失的……
难道她也是妖,或仙?
女子忽然明白方才她为何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