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花魔的双手从时溪的脖颈处伸到她的胸前环住,那指甲长的得吓人,尖锐的指甲仿佛能戳破人的肌肤。
有的花魔抓住了时溪的腿,有的抓住了她的眼睛,有的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时溪在淹没之前,向王子骄他们伸手,手掌里蓝光闪现,一个结界登时将王子骄等人罩住。
其他花魔飞扑过去抓王子骄安以轩他们,却被结界弹回来,他们也不放弃,不断地撞击在无形的结界上。
王子骄回头就看见那些花魔抓紧时溪就直接往空中扯,竟然将时溪拉到了空中,喝道:“放开她!”
王子骄站直,做出拉弓的姿势,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把金色的弓,对准时溪身边的花魔,捏箭的食指和大拇指一松,一支箭破空而去!
那个花魔被射中,面目狰狞地惨叫起来,化作一堆花瓣落下。
射出箭后的王子骄微愣,却没发现自己现在已经脱离了时溪设下的结界。
这是他第一次射出了箭!
为首的那只花魔舔了舔自己的手指,趁王子骄发愣的瞬间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媚笑道:“真是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就将王子骄粗暴地往那棵树砸去。
王子骄撞到树上,落到地上,吐出一口鲜血,他抬起头看向空中被一群花魔围住的时溪。
太蠢了!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危急情况竟然先保护别人,她以为她很不起吗?!但是此刻王子骄悔恨的却不是这个。
早知道,就好好学习法术了……王子骄不甘地爬起来,往时溪的那个方向走去,一只花魔飞到他身边将他踢倒在地。
花魔用那长着长长的指甲的手抓起王子骄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然后重重地往地下砸去!
一抬一砸,王子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那只花魔就把他丢进了池里。
而空中的时溪被一群花魔团团围得密不透风,那些花魔伸出她们尖锐长长的指甲在时溪的身上抓……抓了半天,时溪却毫发无伤!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居然抓不破!”
“呜呜呜,我的指甲好疼啊!”
当然,万年蚕丝雪能被她们抓破就不叫万年蚕丝雪了。
万年蚕丝雪是雒阎特地寻来的,差人给时溪量身做的轻纱。不仅轻盈舒适,更重要的是,是难得一见的防御佳品。
“干脆把她头拧下来再丢进净水池好了!”
不是吧,这么粗暴的吗?时溪汗颜。
时溪想挣脱开,却是无果,刚刚那场战斗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法力和体力。
时溪耳边都是那群花魔的兴奋的“嘻嘻”声,然后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抵在她的脖颈……想必应该就是她们长得有些夸张的指甲了。
指甲缓缓划破时溪的皮肤,细细的伤口渗出血来,时溪屏住了呼吸,可是迟迟不见她们的下一步动作。
突然,挡在时溪眼前的那双花魔的手已经撤开了,并且所有抓住时溪的花魔似乎都约好了一般突然放开了手。
时溪还没来得及看看什么情况,就从半空中落了下去!
这?什么情况?
与大地的亲密接触没有到来,与之相反的是,时溪落进一个结实的怀里。
“风刃龙卷。”
只见那人轻飘飘的四个字,那些慌忙乱窜的花魔全部像烟花一样突然炸裂开来,散作漫天飞舞的花瓣。而那个人则抱着时溪稳稳当当、毫发无损地降落到地面。
时溪顺着那人的脖颈处一路往上看去。
修长的脖颈、凸出的喉结、好看的下颚线……果然,从这个角度看也是个美男子。
“怎么,还没看够?”
时溪老脸一红,收回自己的目光,将手握拳掩在嘴边道:“道长,可以放我下来了。”
君临云不动,只是盯着她的手背看。
“道长?”时溪再唤了一遍。
君临云回过神,将时溪放下,时溪正欲转身,他却突然开口道:“别动。”
只见君临云手里突然变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打开瓶塞,正色道:“左手。”
时溪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背,那里是之前和那些花魔打斗的时候被她们手指戳的两个血窟窿。
时溪又看向一脸严肃的君临云,淡淡一笑,道:“皮外伤而已。”
君临云:“止痛药。”
时溪“嗯”了一声,不再作声。
君临云轻轻将时溪的左手抬起,然后将药粉慢慢倒在伤口上。
时溪仔细看着正在给她上药的君临云,视线往下,落到他两只手掌上的绷带,两边绷带上都被染红了一块。而左手上不多不少,也有两个淡淡的血红的圆圈,应该是血浸透了绷带。
君临云的脸五官分明,有棱有角,高挺的鼻梁,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的几缕乌发,此时却皱起。
时溪现在却失去了欣赏美男子的心情,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君临云,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道长也受伤了?”
“不小心被一个魔族伤的。”君临云一边撕下自己的衣服给时溪包扎,一边回道。
“能让道长受伤,看来不是什么小辈。”时溪继续道,“道长知不知道是魔族的哪一族,或者记着哪些特征,说不定我可以帮道长教训教训。”
“谢姑娘美意,不过不劳烦时溪姑娘了,我已经解决了。”
时溪看不见君临云的表情,只笑道:“想来也是,以道长的修为,修理一个魔族也不在话下。”
包扎好后,君临云的皱着的眉头终于舒缓了,时溪抬起包扎好的左手看了看。包扎得不松不紧,刚刚好。
时溪回过神来,对着君临云真诚一笑:“真有心,谢谢了。”
君临云点点头。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时溪摸摸鼻子,恍然大悟道:“王子骄!”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王子双手撑在岸边,刚刚从水里浮起来,看向时溪的方向,舒了口气。
他刚刚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自己挣脱下面的根系爬上来,就是担心时溪被花魔弄死了。
王子骄视线落到了她旁边的君临云身上,皱眉问道:“他是谁?”
君临云也看向时溪,等着时溪介绍。
时溪莞尔道:“一位道长,见过几次,这次也幸亏他碰巧路过,我们才脱离险境。”
君临云回道:“在下君临云,一个无所事事之人罢了。”
此刻的王子骄已经从水里爬了起来,一身湿淋淋的,脸上和肩上也挂了彩,颇为狼狈,但昂首道:“我乃王家独子,王子骄。”
君临云打开扇子轻轻扇了扇,笑道:“王公子,幸会。”
有一种奇怪的微妙氛围萦绕在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