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陆倾之接下来要搞什么名堂,但是对时溪和蓦阑来说,都能应付。
三人身侧的丫鬟给三人倒酒,陆倾之道:“这上菜还需要一些时间,为了避免两位感到无聊,舍妹准备了一舞,请两位欣赏。”
原来如此,以为是鸿门宴,不曾想是美人计啊。时溪看着面前的酒杯,心里笑道。
时溪瞥了一眼一脸漠然的蓦阑,礼貌一笑:“哦?看来我们有眼福了。”
听闻城主之女陆悦之虽然不通琴棋书画,但是善舞,守诺城之内无人能出其右。
陆倾之吩咐道:“奏乐。”
伴随着悠扬的琴音,两个丫鬟推开了门,盛装的陆悦之慢步进来。
一袭胭脂红的舞裙衬得她肤如白玉,桃花玉面,即使脸上带着薄薄的暗红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眉间一点红痣,眼角画着上挑的精致小花,眼睛中央下方也分别画了一朵小花。
此妆名为芳菲妆。在守诺城内跳舞之人中很是盛行。
至于面纱之下,想必也是极其精致的妆容。
陆悦之行了一礼,偷偷望了蓦阑一眼,便开始了她的舞蹈。
时溪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起酒杯,慢慢饮下。
美酒,又有美人跳舞,陆悦之的舞充满着灵动之感。不过陆悦之真的不太擅长掩饰她的心思……
她的舞就如同她本人,像是晴空里的骄阳一样热烈,又像草原的兔子一样灵动。
这回可真是搭着蓦阑饱了一回眼福,时溪微微不悦地看向蓦阑。
而此时的蓦阑似乎对这舞蹈不怎么关心,他喝了一杯桌前的酒便盯着对面的时溪看。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时溪感受到他热烈的目光,犹疑片刻便移开了视线。
陆倾之在看舞之余,时不时瞥向蓦阑的方向,想看看他此刻的反应。
出乎他意料的是,蓦阑并不像其他人一样露出任何发痴的神色,而且,他的目光压根就不在悦之的身上。
陆悦之舞毕,退了出去,退下之前还深情望了蓦阑一眼。
不过没有得到回应。
小二们也将菜端了上来,将空了的酒瓶又换上新的。
“此舞只应天上有。”时溪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陆倾之高兴道:“献丑了献丑了。”目光落在蓦阑身上。
时溪传音给蓦阑:“快夸一句。”
“……”蓦阑:“此舞极好。”
陆倾之笑颜逐开,他对自家妹妹的舞姿是十分自信。
陆倾之看向时溪,举杯,道:“有缘结识两位,乃我们之幸事,敬时溪姑娘和蓦公子一杯。”
时溪和蓦阑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时溪笑道:“缘分罢了。”
陆悦之换了一身便服,仍是一袭胭脂红衣裙,走了进来乖巧地坐在陆倾之旁边的位置,期间还似有似无地瞟一眼蓦阑。
陆悦之吃了一口菜,看向蓦阑,问道:“不知蓦公子和时溪姑娘是什么关系呢?”
蓦阑还未开口,时溪看了一眼陆悦之,又看看蓦阑,勾唇道:“蓦阑啊——”
陆倾之抬头望向她,蓦阑也抬头看向她,在等着她的回答。
“是我的弟弟。”
蓦阑眼神一暗,知道时溪心中意图不由得沉默不语。
陆悦之内心雀跃,幸好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
“既然是姐弟。”陆悦之继续问道:“那蓦公子为什么不和时溪姑娘同姓呢?”
时溪脸上故意露出忧愁之色,含糊道:“此事……说来话长。”
陆倾之以为陆悦之戳中了时溪和蓦阑的伤心过往,忙道:“是舍妹多话了,吃菜吃菜。”
过了一会,陆倾之又道:“时溪姑娘和蓦公子原先来守诺城是作何打算?”
时溪搁下筷子,道:“我和蓦阑四处闯荡,四处游历罢了。”
陆悦之听见这话,心里一急,忙问道:“那蓦公子你们岂不是在守诺城只待几日就会离开?”
时溪笑着摇头:“我们原来是打算来此地参加守诺城出名的‘花夕节’,而听说花夕节还有几天,所以会多待一段时间,顺便体验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看样子还有时间。陆倾之笑道:“那两位在守诺城里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只管找我们就好。”
“对啊——我爹是城主,有我们罩着你们,什么事都不成问题。”陆悦之笑得真诚,看向蓦阑,“虽然,像蓦公子这样好的身手,估计也没人敢欺负你们。”
时溪也不再推辞:“那就叨扰了。”
饭吃完了,陆倾之和陆悦之又要带时溪和蓦阑去坐船赏景,时溪倒是无所谓,只是时溪见蓦阑脸色不好,便推辞了。
回到来缘客栈。
进了房间,时溪拿起一串葡萄,斜靠在床上,一边吃着一边回想今天的事情。
从今日看来,陆倾之分明办事细心周到,不像昨日那样鲁莽。
陆悦之心思单纯,显然对蓦阑有意。这一点,能让他们顺利很多。
她昨天刚刚想好计策,给陆倾之或者陆悦之下一个情咒,再趁机接近他们,结果没想到她都没有出手,陆悦之就已经看上蓦阑了。
想来也是,这个陆悦之作为城主之女,想必平日里也有不少贵族与其结交,大多都是巴结的、顺着她的意思的,现在突然出了一个对她不理睬的高冷男神,小女生为之倾倒也是常理之中。
时溪细细想着白天的场景,默默咬掉手里的一串葡萄。
隔壁房间
今安看着脸色暗沉的蓦阑,叹了叹气。
蓦阑还在为时溪白天里的那句“他是我弟弟”生闷气,因为时溪明明看出来陆悦之对蓦阑的心思,却还这样说。
时溪此举,不正是利用蓦阑,让陆悦之接近他吗?
看来这次时溪是想采用美男计,借此靠近陆倾之陆悦之。
今安一想到蓦阑简直是被时溪玩弄于股掌之间,越想越气,愤愤道:“看吧,她在利用你让那个什么陆悦之靠近你,真的是个心如蛇蝎、薄情寡义、无情无义的狠心女人!”
要他说蓦阑就早点放弃这个时溪,这个时溪对蓦阑的态度总是不明朗。
蓦阑:“她并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不了解她。”
今安:“她利用你。”
蓦阑:“我乐意。”
今安:“……”
蓦阑心烦道:“你日后再说她坏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今安不仅不收敛,继续输出:“她难道不是无情无义吗?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转头就把你卖了!薄情寡义薄情寡义!”
蓦阑脸色沉了下来,摸了摸手上的指环,下一秒漂浮的今安被一股力量拉回指环里。
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