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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尸蛆刑

    陆倾之愣了很久,一是因为他没有见过蓦阑那么认真说话,那么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

    二是,他没想到平时冷淡不爱理人的蓦阑说出了这种热枕炽情的话来。

    他作为一介男子竟然……竟然都有些羡慕时溪。

    这时,时溪却将名册朝陆倾之一甩,陆倾之手忙脚乱地接住,险些掉在了地上。

    “你看看。”时溪说完走向他们。

    陆倾之打开册子,翻阅着,然后疑惑道:“这些看着没什么问题啊,这些人的背景都记载的很清楚,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她也知道看着没什么问题,这么容易查出来反而不像真相。

    时溪提醒道:“可能我们要找的人,不在这本册子上。这本册子是从十几年前开始记载的,在此之前的,才是我们要找的。”

    “那你还让我看册子?”陆倾之直抒疑惑道,然而时溪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无语凝噎。

    时溪耸了耸肩道:“总得给你看看吧。”

    陆倾之想了想,知道十几年前的事情的人应该也不少,毕竟城里三四十岁以上的人还是挺多的。

    蓦阑也道:“受过虐待、性格刚烈是我们需要重点关注的。”

    受过虐待这一点很容易想到,若是此女子一帆风顺又何至于死后来寻仇。至于性格刚烈,一般这样的女子受到虐待之后往往咽不下这口气。

    陆倾之望着一副了然于胸的这两个人,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明明是三个人一起查案,怎么整得像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揭开真相一样?

    陆倾之道:“你们究竟是谁?”

    时溪:“你猜。”

    陆倾之:“……”

    时溪、蓦阑和陆倾之去了甄府。

    要说对城内事宜了解的,像甄大夫这样人脉广泛的人,想必对城里的大事是有印象的。而且二十几年前年前,甄大夫应该也才二十几岁。

    然而出人意外的是甄宓却将他们拒之门外。

    哪怕陆倾之好一阵说辞,甄宓也没让他们进府内。

    直到陆倾之提到了十几年前是不是有一个花夕舞的主舞,门内的甄宓犹豫了很久,才令人开了门。

    甄宓坐在轮椅上,他已经无法自己走路了,是由管家推着出来的。

    时溪扫过他腐烂的双腿,很重的香料也盖不住那股恶臭味。

    甄宓猛咳了几声,苍老的脸上因剧烈咳嗽皱在一起。

    陆倾之上前,甄宓伸手示意不必。

    “少城主,借一步说话。”甄宓的目光扫过陆倾之身后的时溪和蓦阑,同时示意身后的管家不用跟来,他自己手推着两个轮子。

    陆倾之看了时溪和蓦阑,时溪朝他摆摆手,说:“去吧去吧。”

    甄宓这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时溪心道。

    于是甄宓和陆倾之便到一边去说话了。

    时溪看了在一边说话的他们,心里不禁发笑。

    守诺城都成了这个鬼样子了还怕别人知道他们上一辈丑闻。不过,她和蓦阑想听的话岂会听不见?

    魔族的听觉比起凡人来说,敏锐了不知道多少倍。

    甄宓看着风华正茂的陆倾之,轻叹一声,道:“该来的怎么躲也躲不过。”

    “倾之啊,当初你爹还不是城主的时候,没有傲人的家世做支撑,靠着自己的才华一步一步爬上来,你爹也算是了得。你爹因机缘巧合遇见了一名商户之女,唤作芝芝。”

    陆倾之见甄大夫说起往事,心里不由得犯嘀咕:他们不是在调查这个怪病吗?这怎么还和爹扯上联系了?这事和爹年轻的时候有关?

    “芝芝的容貌实在是明媚动人、美艳至极!你爹年轻俊朗又有才华,与芝芝两情相悦。芝芝善舞,受花夕节掌管人赏识,便在花夕节当天跳了花夕舞,芝芝的惊鸿一舞,名声大噪,却也带来了无尽的烦扰。”

    陆倾之老老实实地听着。

    “上门求亲的人数不胜数,那时芝芝早已经与你爹两情相悦,于是芝芝便推辞了所有的提亲。连当时的城主也迷恋上了芝芝,可是芝芝却拒绝了城主的心意,城主恼羞成怒,私下里不断给她父亲施压,她父亲一介小小的商户,做的是小本买卖,怎敢忤逆城主,便答应城主将芝芝送到城主府上。”

    “那后来如何?芝芝姑娘和爹又怎么办?”陆倾之虽然这样问,但是对有一点却是心知肚明的。

    他的娘并不叫芝芝,也不姓花。

    “你且听完,一切便都知道了。”甄宓继续说道,“芝芝被送去了城主府,奈何她性子刚烈,受了许多苦头,不知做了什么事,惹怒了城主,被安上一个刺杀城主的罪名……”

    陆倾之:“这……”

    “他们还在芝芝身上动用了‘尸蛆刑’,将只剩半条命的芝芝压在城里游街三遍。人们纷纷往她身上丢坏掉的菜叶,受尽世人唾骂,奄奄一息的芝芝被吊在城门上吊了足足三天!”

    陆倾之:“这……”

    “那个场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裙子遮住了芝芝的腿,但是我能想象膝盖以下已经完全烂了,红得发黑的血一滴一滴地从她脚上滴下来。”

    陆倾之问道:“尸蛆刑?我怎么没听过……”

    “尸蛆刑是指将人膝盖以下的小腿上划上几刀,再放进盛着发霉腐烂的食物、蛆虫、食腐的虫类的桶里,用量身打造的盖子封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腿上的伤口处会溃烂,蛆虫会啃咬甚至往肉里钻,加上桶里的其他东西啃食,简直生不如死……”甄宓的脸色有些难看。

    饶是甄宓见过许多重伤的人,但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比芝芝的伤更难看的。

    甄宓感慨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因为你爹当上城主之后第一天就废掉了这种酷刑。”

    这样对一个弱女子……实在令人发指!

    时溪和蓦阑听完这个故事的时候,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这么缺德的事,怪不得人家死了之后哪怕过了二十多年都还要来复仇了。

    陆倾之的反应就更强烈些,他仿佛丢了魂一样,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作何想法。

    时溪看着向她和蓦阑走来的陆倾之,她又看向被管家慢慢推走的甄宓,倏地问道。

    “甄大夫,不知道这芝芝,可是姓花?”

    甄宓愣住,满脸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时溪将手揣进袖中,笑而不答。

    看来是熟人作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