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的反应。
    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这让在场的民工们,精神为之一振。
    看样子,这个年轻人,好像是有大来头。
    就连凶神恶煞的招聘公司,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好像伺候祖宗一般。
    于是,民工们全都满怀希望的看着孙辉,盼望他能出手,惩治这些骗人的黑心商人。
    孙辉看了一眼西装男,说道:“李总,你的玩笑,对于我们这些打工的来说,一点儿都不好笑。”
    “可我们明明受了气,却没有一点办法,毕竟,这福周市是你的地盘。”
    “你李总只手遮天,在这福周市,可是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呢。”
    西装男一个哆嗦,想死的心都有了。
    福周这个地方,作为福鉴省的省会,卧虎盘龙。
    不提福鉴陈家、汶风林氏,就连广冬叶家也在这里设有分舵。
    在这些巨无霸面前。
    自己这个小小的皮包公司,算个屁啊!
    西装男心里很清楚。
    刚才那种大话,也就唬一唬老实巴交的农民工。
    在宝芝林董事长这种段位的人面前,自己跟猴子跳舞有什么区别?
    “孙总,我刚才说的话,您千万别当真。”
    西装男哭丧着脸,说道:“我就是个小人物,吹吹牛逼,说说大话而已,您就饶了我吧。”
    他的样子很可怜。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个老实本分的商人。
    可民工们不这么认为。
    “不能饶了他!”
    “我刚才给老乡打了电话,他之前也被招工招来了,不但工钱没拿到,就连腿都被这帮人打残了!”
    “天呐!这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
    “这种坑人的黑中介,应该下地狱!”
    民工们情绪激动,指着他们破口大骂。
    西装男吓坏了。
    眼下这种情况,就算孙辉想要放一放水,可在这么多人的拥协下,也只能出手。
    他一咬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孙总,都是我的错!求你饶了我吧!”
    西装男哀求道:“我也就是混口饭吃,挑柿子专找软的捏,坑一坑这些农民工,而且拿不到大头。”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陈老板,神情激动。
    “大头都让他们拿走了,真的,我不骗你,一个民工我收一千五百块,就拿七百块,剩下的都被这些黑心商人拿走了!”
    陈老板正在旁边看热闹。
    一个没留神,战火居然烧到这自己身上。
    他先是一愣,继而恼羞成怒。
    “李哲豪,你负责招聘拉人头,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西装男瞪着眼叫道:“你敢说跟你没关系?是你的厂子在用人,不是我!”
    “你们不光不给民工工钱,还坑民工的押金,黑,真黑啊!”
    陈老板也不甘示弱,叫喊道:“姓李的,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遇到不听话的,是你把那些民工打残的!”
    两人相互破口大骂。
    他们是因为利益关系沆瀣一气,平时称兄道弟,就连去玩KTV的公主,也要开一间房。
    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在孙辉带来的压力下。
    两人立刻翻脸。
    随着他们的相互攻讦。
    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丑事都被翻了出来。
    十天前,一外来民工被敲断了双腿,抛在街头!
    十三天前,郊县一民工被打吐血,妻子被凌辱,四岁多的孩子被人从山坡扔下,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十八天前,五名工人被黑心工厂赶出,衣衫褴褛,神志不清,乞讨为生!
    ……
    在场的人们,逐渐愤怒起来。
    有的人回想起自己近年来的打工生涯,更是感同身受,眼圈通红。
    他们这些普通人,只是想打工挣钱而已啊!
    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诉求,都难以满足?
    几乎所有的通道,都显示着歌舞升平。
    可谁又能想到。
    一片光鲜华丽之下,还隐藏着如此肮脏的一面?
    掌握着话语权和发声权的人。
    只顾着仰头巴结上司。
    从未低头看一看,生活在草芥中的人们。
    此时,孙辉脸色铁青。
    眼前这几个黑心商人,让他们死,还真是便宜了他们。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想到这里,他压下怒火,劝阻道:“好了,不要吵了,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征询一件事情。”
    陈老板和西装男马上停止了争吵。
    齐刷刷的露出了笑脸。
    “孙总,您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孙辉幽深的眼眸盯着西装男,开始伸出了自己的獠牙。
    “李老板,我看你招聘能力不错。”
    “过来想和你合作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