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萧瑟的背影,再次看的谭文东一阵于心不忍了。
    没忍住说了句:“胜哥,我们…是不是对花姐太狠了。”
    “她一门心思在连想…”
    冯义胜也望着车窗外渐行渐远的周明花良久,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毒的不够啊。”
    “还不够狠。”
    谭文东愁眉苦脸:“胜哥,要不算了,花姐挺可怜的,要是她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们背后在算计她…”
    冯义胜白了他一眼:“前几天我还在夸你有曾经理的三分毒性,看来你这还是没有学到位啊?”
    “胜哥我…”
    “行了,废话那么多。”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不得不继续放毒,要是就这么放弃了,你觉得你的花姐能独自一人承受连想的怒火?”
    “她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等待着我们宝胜来救她,开车吧。”
    谭文东脑子一片混乱,一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说了句:“胜哥,我咋老觉得,明明是我们坑了别人,反而又像是在代表正义坑她?”
    “嗯?有这觉悟了?”冯义胜望着他。
    “对,说不上来的感觉。”
    冯义胜笑了笑:“你有这觉悟最好,说明你有曾经理35分毒性了,恭喜你懂得成长了。”
    “哦,胜哥,那我们下一步怎么搞?花姐这性格…”
    冯义胜呵呵笑了下:“把她在这个行业的名声搞臭,搞臭到无人敢用的地步。”
    谭文东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道:“代表无产阶级的正义?”
    “嗯,代表了正义。”
    …
    周明花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她已经彻底和刘传志闹翻了,连想是绝无可能回去了。
    宝胜给她开的条件确实非常诱人,但她真不是一个凡事把钱摆在第一位的人。
    再怎么样,她对刘传志已经恩断义绝,但对连想还是有感情,连想也不是他刘传志一人的。
    所以还在顾及老东家,怕去了宝胜后,会最后一丝的情面都没有了。
    既然连想回不去,宝胜入不了,那就只能寻找他家。
    前段时间,国内好几个品牌的负责人给她打了电话,邀请她加盟。
    都热情似火啊,我可以找他们谈谈。
    于是开始一家家的打电话。
    一连四五通电话打下来,她有些懵。
    一个个都对她避之不及!
    要么电话没有人接,要么就是一句:再联系。
    然后没有了下文。
    这无疑在她境地当中,又被人拉了一桶冰倒头上…
    又是侧转难眠的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过去后,天真的女孩望着屋外照常升起的太阳,感性的认为,自己阴霾的处境,终归会被纯净的阳光给覆盖,人生前途依旧是一片光明。
    为了维持好的状态,小妮子特意的给自己做了一份丰富的早餐。
    但吃到一半,门铃响了。
    一个送报小哥阳光无比的给她送了一份报纸,然后离开。
    周明花不解的看着报纸:“光明报?”
    “这个报社怎么没有听过?我没订过这个报社的报纸啊,是不是送错了。”
    周明花一头雾水的拿着报纸坐在了餐桌跟前。
    端起了牛奶,喝了口,一边打开报纸。
    一则标题骇然映入了眼帘之中。
    《震惊,十二家高科企业被重磅处罚,周明花是叛徒,还是正义之士?》
    噗!
    猝不及防的标题,使得周明花口里的牛奶喷的到处都是!
    根本没心思去擦喷桌子上的牛奶,情绪很是激动,紧张的看着这份报道。
    越来,越紧张。
    最后周明花被气的眼泪水都喷了出来:“呜呜呜,这个叫大圣的记者是谁呀。”
    “你怎么可以在报纸上毫无根据的这么写我?”
    “呜呜呜,又是刘总在报复我吗?”
    …
    四合院内。
    冯义胜坐在里边晒着清晨的太阳,很是惬意的一边吃着油条,一边看着报纸。
    “嗯,没想到我也可以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了。”
    这篇文章就是冯义胜昨天晚上写的。
    光明报不过是京都这边很小的一个报社,以前是国营厂里专门宣传纪律的一个部门。
    后来那个国营厂倒闭了,这个科室部门的人不甘心,于是就单独出来创业自力更生。
    在寻求到了多方的支持后,搞起了报社。
    但一直不温不火的,小的不能再小了。
    刚好这个报社的一个记者是记者沙龙的成员。
    报社活着已经很难,多亏了宝胜在他们报纸上一年几十上百万的广告费,不然早就垮了。
    现在金主想要曝光一些行业的事,他们可能不同意吗?
    就这样,冯义胜写的文章就这么被刊登。
    大圣,就是冯义胜。
    很不要脸的一个名字,但冯义胜乐在其中。
    曹军在边上看着报纸上的名字也一阵头皮发麻:“兄弟,对一个女孩这么下手段,真合适吗?”
    “欺负女人还是不好啊。”
    冯义胜无所谓的说了句:“我这是在帮她,她周明花,谁都别想从我手里挖走。”
    “再狠的手段我都可能下。”
    曹军叹了口:“这个女孩儿,对你们这么重要?”
    冯义胜喝了口豆浆:“不是一般的重要,除了她本身的能力之外。”
    “还有她背后独特的人脉关系,这都是我特别看重的,这个具体先不和你讲。”
    “好了,不说了。”
    “今天不是安排说要去看下慈禧太后的闺房吗?兄弟们啥时候来?”
    反正就剩下了周明花的一些事,所以冯义胜整个人都很放松。
    曹军把油条塞嘴里:“我去打电话,让他们快点过来接我们。”
    …
    这一天,周明花在屋子里差点被逼上了房梁。
    昨天晚上她还在期待着其他厂家会和她谈好。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这些厂家全都对他露出了獠牙!
    都在电话里把话说的非常难听,完事儿后,还再加一句:周总,你等着被我们告吧!
    我们万万没有想到,原来都是你在搞鬼,你是我们整个行业的叛徒!
    显然,都认定了那些资料是她给冯义胜提供的。
    周明花在电话里不停的争辩,但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听她所讲。
    被气的在家里哭了好多次,这时候的她才明白:原来窦娥死,是真有可能引起六月飞雪的!
    太冤,太憋屈!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暖心弟弟谭文东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