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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玩物和无法得到的东西?

    身姿端淑的女子从发上拔下簪子。

    尖部很细,焦孟仪扯了衣裙一角,从左到右的划开。

    用手使劲一撕。

    她便像书本里写的那样割袍断义。她揪住碎布一角扔给谢蕴。

    “我们退婚吧。”

    她的眉眼冷冰冰,看出对谢蕴的厌烦,“过去那些年你对我的好,我会一一还给你,不过谢蕴,这婚我是一定要退。”

    “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就将你抄我文章的事上奏皇上,让他来裁决。”

    谢蕴睁大眼睛。

    双手死死握住牢笼,他被惊的半天说不出话,眼底的暗涌越来越多。

    谢母慌了。

    一听她要将她儿子抄袭的事告诉皇帝,谢母咬牙上前,欲撕扯她。

    “......”

    那房中围观的众人都看惊了,江惜看向陆乘渊:“这谢家母子太嚣张了,到了司狱还这么不老实!”

    “不过,焦家这丫头到底同他们说了什么,这么惹怒他们。”

    陆乘渊负手不动,唯下颔绷的紧了。

    “好啊好啊,明日我就将这出戏说出去!我猜定是那焦孟仪忘恩负义,看谢侍郎落狱,来划清界限了。”江桃拍手称快,同身边两个姑娘对视。

    这三人已想好怎么污蔑的言语,只管不出几日就传遍长安城。

    狱中行来几个狱卒。

    见谢母要对焦孟仪不善,那几个狱卒立马说:“司狱不准大声喧哗不准动手,都分开!向后退。”

    焦孟仪的身被狱卒拉向后,谢母也一样,再也动不了她。

    妇人是不甘心的,恶狠狠盯着她。

    焦孟仪张口:“退不退?”

    她像那催命的,“庄绣华,你如果再犹豫,我这就回府写折子。”

    谢母看了看谢蕴。

    她儿子前途最重要,其他都可为其让步。她看出焦孟仪今日坚决,便也知道如果不答应她定会做出这些事。

    正好,谢母也不想要这个儿媳。

    此时最重要的是赶紧求人将谢蕴从牢中捞出去,然后多做些讨好皇上的事,让皇上早日恢复他官职。

    “好,蕴儿,同她退了。”

    谢母吩咐,谢蕴使劲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他望着焦孟仪,半晌说:“今日事我以后定还回来,焦孟仪,你把我害的这么苦,我一定会找你算账。”

    焦孟仪笑了笑。

    管他日后如何,从这一刻起她就与他再无瓜葛,过去十多年的陪伴,都是已飘散的风。

    只是

    她从袖中摸了摸,摸出一枚玉佩。

    那是她十四岁生辰时,谢蕴送她的。

    这玉佩正面刻兰草,背面是鸾鸟,都是她最爱的东西。

    她还记得那年夜晚,谢蕴双手捧着玉佩给她,“孟仪,十四岁生辰快乐。”

    “这个还你。”

    焦孟仪将玉佩递给他。

    谢蕴面色一僵,瞳孔紧缩。

    他似乎一瞬被激了内心良善,手掌托着玉佩看了很久,方紧紧握住。

    属于两人的东西,在这刻也为两人画下句号。

    焦孟仪走出司狱。

    外面竟是又开始飘雪。

    她带上帏帽,低眉向外走——

    江桃和柳绾儿等人在司狱大门等着她,见到她,江桃便阴阳怪气说道:“还真是薄情啊,就这么同人家闹翻了,焦孟仪,我要是谢家,今晚回去便同你家退婚。”

    焦孟仪抬头。

    见站了不少人,其他人先不说,陆乘渊似笑非笑看她,让她心中燥意上涌。

    看来刚才那一幕不仅被这些人看去了,还被他看了。

    那他更有拿捏她的手段,她和谢蕴退婚,他该高兴了吧。

    焦孟仪瞥了眼江惜,缓缓道:“江世子,你家小妹自己不管好,会有别人替你管。”

    江惜见识过焦孟仪直言直语,自有些怕,忙捂了江桃嘴笑:“焦三姑娘,你不要当真。”

    江惜不想妹妹再惹事,便半推半就的将她带走。

    江桃还有好多事没做,至少她刚才光顾着看焦孟仪热闹,就忘了陆乘渊。

    陆首辅姿容俊朗,位高权重,是像她这么大姑娘的梦中人,是诸多贵女崇拜的对象。

    江桃喊了喊‘乘渊哥哥’再次被她哥捂了嘴带走。

    柳绾儿和左安宁见江桃走了,也快步跟上,不再为难焦孟仪。

    她走的很慢。

    便觉一道身影总是压在她身前,比她还慢。

    “陆大人,让一让。”

    陆乘渊装的刚听见。

    转过身,男人高大身形与她并行,勾唇道:“做的不错。”

    焦孟仪停住脚步。

    陆乘渊:“除了给玉佩那里本官不喜欢,其他的都很令我满意。你和他退了婚,那之前本官说的揭穿我那侄儿的话也就作罢。”

    焦孟仪一直仰头看他。

    陆乘渊又道:“你和本官说说那什么玉佩,本官离的远没看清上面图案,你如此喜欢,不如我送你一个?”

    “陆大人。”

    她深吸了口气,“你拿我当什么?”

    陆乘渊停了声音。

    “一个玩物?一个解闷的工具?还是一个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

    “你说呢?”

    陆乘渊回答她。

    焦孟仪咬了唇瓣,不想听他这样说。

    陆乘渊低低笑了。

    雪在两人肩上头上落成白,他保持负手的动作,只弯了身。

    白雪莹莹,将她的脸照的更通透好看。

    “本官只是觉得你有趣,想得到你。”他声音很轻,轻的焦孟仪浑身冷。

    “其他,还真未细细想过......”陆乘渊摸了摸下颔,“或许,三姑娘你来替本官想一想?”

    焦孟仪气涌上头,狠狠地踩了他靴面。

    呦,长本事了。

    她前几日还怕他,今日许是被他罚站的太久,心中积压了太多怨气。

    又经历谢蕴这一出,焦孟仪心中所有脾气都发泄出来,这才对他有了大胆之举。

    她踩的匆忙,收的也匆忙。

    而后什么话不说就走,陆乘渊饶有玩味的看她,双手环胸,微微翘了靴子。

    “脏了。”

    他自说自话,不可察的笑意更浓了。

    翰林府。

    焦孟仪看见府门口停着几辆马车,似乎是有什么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