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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2章 小九

    罗采薇一时没忍住,眼泪啪啪落下。

    老爷子垂眸。

    商景予浑身冰凉,她手指捏着衣角,很愧疚,很自责,轻声说,“我没有保护好她,我就想看看她,我就想送她最后一程,我想给我孩子道个歉,我想告诉她,我爱她的……”

    老爷子潸然泪下,“刘管家,去吧。”

    刘管家立刻去安排。

    商景予终究是身子太弱,站了一会儿差点摔倒。

    霍长亭迅速过去,想去扶她。

    被商景予轻轻躲开,“不要碰我。”

    ……

    商景予亲眼见到了自己那可怜的孩子,霍长......

    夜色如墨,浸透了晨星基地的玻璃穹顶。小八坐在控制室中央,指尖在全息面板上滑动,一串串数据流如星河般掠过她的眼底。全球共感网络刚刚完成一次大规模升级,七颗“双生之光”种子已全部激活并稳定运行,形成一个覆盖五大洲的情感共振环路。系统自动记录下每一次情绪波动、每一段被释放的记忆,并将其转化为可共享的“心灵频谱”。

    但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开始。

    艾琳娜的身体状况依旧不稳定,医生说她的神经系统像是承载了太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重量。可她坚持每天参与远程会议,用沙哑却坚定的声音告诉世界:“我们不是在治愈创伤,而是在重建倾听的能力。”这句话如今被刻在基地主厅的墙上,下方是来自不同语言的翻译??包括南太平洋遗民留下的那句“别让孩子忘记海是怎么哭的”。

    小八正准备关闭终端时,警报突兀响起。

    红色光点在地图西北角闪烁:西伯利亚冻土带,周临川所在的惩戒中心区域出现异常神经信号波动。强度极低,持续时间仅三秒,但频率特征与上次他潜入共感网络时完全一致。

    “他又试了一次。”陈砚从隔壁实验室冲进来,手里攥着刚打印出的波形图,“这次不是伪装成流浪情绪包,而是……主动发射了一段加密信息。”

    “解码了吗?”小八问。

    “用了十七种算法才破开第一层。”陈砚神色凝重,“内容只有两个字:‘救我’。”

    空气仿佛骤然冻结。

    商景予接到通知后半小时内赶到基地,风衣还带着室外的寒气。他站在投影屏前,盯着那两个字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他在求你,还是在试探你?”

    “都有可能。”小八轻声说,“但他知道我现在不会见死不救??哪怕对象是他。”

    她没有犹豫太久。第二天清晨,一架私人医疗运输机载着一台便携式共感桥接设备起飞,目的地仍是那座深埋于雪原中的监狱。这一次,她不是以访客身份进入,而是作为“特殊心理干预专家”,经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特批,执行一次跨监区远程疗愈试点项目。

    飞机降落在结冰跑道上时,天还未亮。风卷着雪粒拍打舷窗,像无数细小的手在敲。

    当小八再次坐进会面室,隔着防弹玻璃看到周临川时,几乎认不出他。五个月不见,他瘦得颧骨凸起,嘴唇干裂,右手不断抽搐,像是神经受损的表现。狱医说他最近频繁做噩梦,有时整夜尖叫,醒来却记不清内容。

    “你还愿意听我说话?”他声音嘶哑,眼神却仍带着惯有的审视,“即使我知道你一定会觉得我在演戏。”

    “我不判断真假。”小八平静地打开设备,“我只是提供一个通道。如果你想说,我就在这里。”

    她启动了低阈值共感模式,这是一种专为重度心理创伤者设计的安全连接方式,不会强制提取记忆,也不会引发情绪反噬,只是搭建一个“可触达”的意识空间。如果对方愿意靠近,自然会走进来。

    几秒钟后,监测仪显示周临川的脑波开始同步。

    画面缓缓浮现??不是现实场景,而是一段童年记忆。

    昏暗的老式筒子楼走廊,雨水顺着天花板裂缝滴落。一个小男孩蜷缩在角落,怀里抱着一只破旧布偶熊。门内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女人哭泣,男人怒吼,接着是摔东西的声音。孩子把耳朵贴在门缝上,低声念着:“妈妈别走……妈妈别走……”

    突然,门猛地打开,男人一把将他拽进去,狠狠扇了一巴掌:“哭什么哭!你是男孩!不准软弱!”

    镜头一转,已是少年时期的周临川。他在心理咨询课上发言,讲述自己如何通过自我调节摆脱原生家庭阴影。台下掌声雷动,教授称赞他是“逆境成长典范”。可当他回到宿舍,却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微笑,直到脸部肌肉僵硬。

    再后来,是他第一次对来访者实施情感操控的画面。那个女孩患有严重焦虑症,信任他如父亲。他一边温柔安慰,一边悄悄录下她的倾诉,随后在咨询报告中歪曲事实,让她被单位辞退。他说:“我要让她明白,这个世界没人真的在乎她。”

    小八静静看着这一切,心口像被钝器压住。

    原来他的残忍,源自从未被温柔对待过的生命;他的控制欲,是对失控童年最绝望的报复。

    “你看到了?”周临川睁开眼,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现在你可以原谅我了吗?毕竟我也是个‘受害者’。”

    “我不是为了原谅你而来。”小八关掉设备,直视着他,“我是为了确认一件事??你是否真的想改变?”

    “改变?”他嗤笑,“我已经一无所有了。牢饭吃到老,孤独死在床。改变能换来什么?自由?尊严?还是你以为的那种‘救赎’?”

    “也许什么也换不来。”小八声音很轻,“但至少,你能听见那个躲在门后的小孩,在对你说话。”

    周临川怔住。

    片刻后,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离开监狱前,小八留下了一份资料包,里面是守夜人计划中几位曾施害于他人、后经共感疗愈实现转变的真实案例。她在附言中写道:

    >“伤害别人的人,也可能曾是被伤害的孩子。但这不代表他们可以逃避责任。真正的疗愈,不是抹去罪行,而是直面它,并选择不再让它延续。”

    返程途中,飞机穿越云层,颠簸渐缓。商景予握住她的手:“你觉得他会看吗?”

    “我不知道。”小八望着窗外渐明的天光,“但我给了他一个机会。就像当年有人给了我一样。”

    回到基地当晚,全球守夜人网络迎来新一轮高潮。缅甸边境营地传来消息:那个曾失语多年的小男孩,在集体共感仪式中突然开口,喊出了人生第一个词??“姐姐”。而在巴西里约的贫民窟社区中心,一群曾参与“哭泣之夜”的街头少年自发组织起互助小组,帮助新加入的孩子面对暴力与失去。

    更令人震惊的是,南极科考站传回一段视频:原本独居、拒绝交流的科研员李维,在接入共感网络三天后,主动走出房间,向同事道歉,承认自己因妻子早逝而长期封闭内心。他说:“我以为沉默是最坚强的方式,其实只是最自私的逃避。”

    艾琳娜得知这些消息时正在接受物理治疗。她靠在轮椅上,听完汇报后久久未语,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们终于不再是孤岛。”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周后的深夜,陈砚紧急召集核心团队??南太平洋梦境节点再度异动。这一次,不止是遗民意识残留发出警告,系统捕捉到一组全新的信号源,来自海底深处某处未知坐标。其频率与“双生之光”第三颗种子高度吻合,但却呈现出强烈的攻击性倾向。

    “这不是共鸣。”技术员脸色发白,“这是……入侵。”

    小八立刻调取云南疗愈站旧址的地脉监测数据,发现地下脑波残影出现紊乱波动,仿佛有某种外力正在试图篡改原始记忆编码。

    “有人想黑进‘双生之光’。”她说,“而且熟悉它的构造。”

    就在此时,一封加密邮件自动推送至她的私人终端。发件人ID为空白,内容只有一句话:

    >“你说伤疤保护心跳,可如果心跳本身就是毒药呢?”

    紧接着,附件自动播放。

    画面中,林婉柔站在一间密闭实验室里,面容苍老却眼神锐利。她穿着白大褂,身后是一排排冷冻舱,每个舱体都标注着编号与名字。其中一口舱盖微微开启,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阿?,那个云南山区的女孩,第一个自愿接入系统的实验体。

    “你们以为我在恐惧痛苦?”林婉柔的声音冰冷,“不,我恐惧的是人性本身。共感能唤醒爱,也能放大恨。你们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而我,必须亲手关上它。”

    视频戛然而止。

    房间里一片死寂。

    “她还活着。”小八喃喃道,“而且她拿到了‘双生之光’的设计蓝图。”

    商景予立即启动应急预案,封锁所有外部接口。但为时已晚??次日清晨,全球多个站点报告异常:部分用户在共感过程中产生幻觉,看到亲人背叛、朋友谋杀、爱人离世等极端负面场景;更有三人因此精神崩溃,需强制中断连接。

    调查发现,这些案例的共同点在于,他们都曾在早期阶段接触过林婉柔主导的“纯净心智计划”实验。

    “她是通过潜意识后门植入病毒。”陈砚分析,“利用‘双生之光’对创伤记忆的敏感性,将负面情绪反向强化,制造群体性心理危机。”

    小八意识到,这不仅是一场技术攻防战,更是一次理念对决??林婉柔坚信人类无法承受真实情感的重量,唯有清除痛苦才能获得安宁;而她们所坚持的“陪伴式共感”,在她眼中不过是纵容疯狂的温床。

    “我们必须找到她。”小八说,“面对面谈一次。”

    行动代号定为“归音”。

    借助艾琳娜留下的隐藏日志线索,团队定位到一处位于印度洋深处的废弃科研平台,曾属于上世纪冷战时期的秘密生物工程基地。卫星图像显示,近期有小型船只频繁出入,电力供应恢复。

    三天后,一支由商景予带队的特种救援组搭乘深海潜艇接近目标。小八坚持同行,尽管所有人都反对。

    “如果你死了,整个守夜人计划就垮了。”商景予抓住她的手腕,“让我去。”

    “但只有我能让她停下。”小八看着他,目光清澈如初雪,“因为她和我一样,也曾是个想救人却走错路的母亲。”

    潜航过程惊险万分。海底暗流汹涌,潜艇一度偏离航线。当他们终于抵达平台底部时,发现入口已被炸毁,只能通过高压水切装置强行破入。

    内部宛如一座地下迷宫,布满监控摄像头与自动防御系统。沿途墙壁上贴满研究笔记,全是关于“情感净化”的极端理论:切除杏仁核以消除恐惧、注射合成激素抑制悲伤、甚至提出用基因编辑手段批量制造“无痛人格”。

    最终,他们在最底层的核心实验室找到了林婉柔。

    她正站在控制台前,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方。屏幕上显示着全球共感网络的拓扑结构,数十个关键节点已被标记为红色,随时可触发连锁崩塌。

    “你来得正好。”她转身,目光落在小八身上,“看看你带来的‘奇迹’??人们开始沉迷于彼此的痛苦,像吸毒一样依赖共感。这不是疗愈,是集体癔症。”

    “可也有无数人因此重生。”小八向前一步,“阿?开口说话了,李维学会了道歉,连周临川都在尝试面对过去。这些,你不承认吗?”

    “个别案例改变不了本质。”林婉柔冷笑,“人类天生趋利避害,你们却逼他们直面深渊。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把共感变成复仇工具,用别人的痛来喂养自己的恨。”

    “那就教会他们如何带着痛活下去。”小八声音坚定,“而不是替他们决定什么该记住,什么该遗忘。”

    两人对峙良久。

    忽然,林婉柔的目光软了下来。她缓缓放下手,走到一旁的冷冻舱前,轻轻抚摸舱壁。

    “阿?是我女儿。”她低声说,“出生时大脑受损,不会说话,不懂表达情绪。我花了二十年研究怎么‘修复’她,结果却发现,真正需要修复的,是我自己。”

    她回头看向小8:“你以为我是恶魔?不,我只是个害怕失去孩子的母亲。就像你当年害怕孤独,我害怕无助。我们都用了错误的方式抵抗恐惧。”

    小八走上前,握住她的手:“现在还不晚。我们可以一起重新设计系统,加入更多安全机制,但不能摧毁它。因为已经有人靠它活过来了。”

    林婉柔闭上眼,泪水滑落。

    片刻后,她输入一串密码,解除所有引爆指令。

    行动结束后,阿?被送往晨星基地接受进一步治疗。林婉柔自愿接受心理评估与监管,但她提出的三项伦理修正案被纳入新版共感协议:设立“情绪防火墙”、建立“创伤耐受度评级”、成立独立监督委员会。

    世界并未因此立刻变得完美。

    仍有质疑声,仍有滥用事件,仍有无法被听见的灵魂在黑暗中呼喊。

    但在某个雨后的黄昏,小八收到一条新消息。来源是西伯利亚监狱。

    周临川参加了狱内首次共感互助小组,分享了自己的童年经历。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全场寂静。然后,一个曾被他言语霸凌的囚犯站起来,走向他,轻轻抱住了他。

    纸条上写着:“今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怪物。”

    她将这条消息转发给所有人,附言仅一句:

    >“光,从来不怕黑。它只怕没人愿意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