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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妇科病!在古代简直难以启齿!!

    东宫寝殿内,吕氏歪在厚厚的锦被中,脸色灰败。

    一连几日的“风寒”将她折腾得形销骨立。

    那蚀骨的眩晕稍减,身体却虚浮无力。

    手腕内侧的红点虽消了些,但恶心感仍如影随形。

    贴身女官敏娘捧着温热的药汤,屏息立在几步开外。

    “娘娘,您多少用点汤药……身子要紧啊。”

    吕氏喉头烦躁地滚动,猛地挥手:“拿走!整日灌些苦汁子,半点不见效!咳……咳咳……”

    一阵呛咳牵动,眼前又是金星乱冒。

    敏娘吓得赶紧放下药盏,上前欲扶。

    “滚开!”吕氏用力推搡,“本宫说了多少遍,不许传御医!不准声张!你是聋了不成?”

    她恨透了这身不由己的病态,更恨那让她坠入如此境地的马淳。

    可眼下,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窝囊的“风寒”,她只能自己硬抗。

    将所有人斥退,厚重的殿门合上。

    吕氏蜷在层层锦绣之中,身体阵阵发冷,心头却像燃着一把无名火。

    她死死咬住嘴唇。

    这笔账,她记下了。

    ……

    小青村,医馆。

    徐妙云坐在诊案后,一手执笔,一手翻动眼前的药典,神态专注。

    腹部的隆起被宽大的衣衫遮掩,只显得愈发沉静。

    前厅空无一人,只有药童在内堂安静地拣选药材。

    门帘一挑,一道人影期期艾艾地挪了进来。

    是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妇人。

    穿着半旧的粗布衣裳,身形佝偻着,双手紧紧攥在身前,眼神躲闪,脚尖对着门槛,似乎随时准备退出去。

    “马……马夫人在吗?”妇人声音细若蚊蚋,目光飘忽不定,只飞快地瞟了徐妙云一眼就垂下头。

    徐妙云闻声抬眼,温声道:“我就是。这位大嫂,哪里不舒服?”

    妇人像受惊的兔子,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

    手指死死揪住衣角,“我……我……”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徐妙云放下笔,看着她那几乎要把自己缩进地里的窘迫模样,心中已了然几分。

    这种反应,她并非第一次见。

    她声音放得更温和,循循善诱:“大嫂,请坐。来这儿就是看病的,医者面前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慢慢讲,哪里难受?”

    妇人被她温软的声音安抚了一瞬,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她抬起眼,飞快地偷看了一眼徐妙云平静而善意的面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马夫人……我……”她吸了口气,像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气。

    可话到嘴边,强烈的羞耻感如同巨石,瞬间又把她压了回去。

    她难堪地别开脸,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仿佛地上有缝能让她钻进去。

    内心激烈的挣扎让她额上都渗出了细汗。

    徐妙云耐心地等待着。

    片刻沉寂后,妇人猛地抬起苍白的脸。

    过了许久。

    徐妙云轻轻叹了口气。

    她站起身,绕过诊案:“大嫂。你既然能找到我这儿来,是因为知道这儿有位女大夫。是不是?”

    妇人下意识地用力点头。

    “既是如此。”徐妙云微微提高了些音量,“我便是这女大夫。你一踏进这道门,便是信我能替你诊治。”

    “若你对着一个女大夫,都不敢说出那难言之隐,那你今日踏入这医馆的门,又是何苦呢?”这话像根针,轻轻刺破了妇人内心那层厚厚的壁垒。

    妇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痛苦汹涌而上。

    “哇——”长久积压的恐惧、羞耻、还有那难忍的痛楚瞬间决堤。

    妇人猛地捂住脸,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哭。

    她佝偻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哭声压抑又绝望,充满了无助。“我说……我说……马夫人……我对不住……我……我难受啊……下面……那里……又痒……又疼……像有小刀刮……像有火在烧……火辣辣的……还有……东西……味道难闻……白带……很多……像豆腐渣……痒得钻心……夜里抓得……抓破皮了……没脸说……没脸活了……”

    她语无伦次,一边说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腿,泣不成声。

    徐妙云听着她断断续续的描述,眉头微蹙。

    她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断。

    徐妙云伸手轻轻按住妇人颤抖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好了,好了,不哭了。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她扶起那瘫软的妇人。“跟我来内室,我仔细替你看看。这病症虽然令人不适,但能治。放宽心。”

    妇人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她慌乱地点着头。

    徐妙云将她带入里间的诊察室。

    待妇人情绪稍稳,徐妙云用屏风隔出一方私密空间。

    “躺下吧,放松些。”徐妙云洗过手,戴上棉布指套,语气温和而专业。

    她动作轻柔,示意妇人褪下部分衣物。

    妇人脸色依旧羞红,但比方才坦然了许多。

    她闭着眼,身体僵硬地配合着。

    徐妙云仔细为她做了检查。

    内里的景象果然印证了猜测。

    “……确是湿热下注,引发阴部湿疹,伴有明显的炎症。”徐妙云看完,一边摘下手套,一边对妇人解释。

    妇人紧张地望着她:“马夫人……那……”

    徐妙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能治。不是什么绝症。”

    她走到外间药柜前,打开一个靠下的抽屉。

    从里面小心取出一个青瓷小罐和一个靛蓝布包。

    回到妇人身边。

    “这青罐里的药膏,每晚净身后薄涂在患处。”徐妙云将药膏递给妇人。“这布包里是配好的草药。”

    她又拿起布包,“每日取一包,用大锅煮沸半个时辰,然后滤出药汤。”

    她顿了顿,认真道:“那药汤放至温热不烫手时,坐浴其中一刻钟。切记,务必要保持清洁。”

    妇人双手接过药膏和布包,如同捧着救命的圣物。

    眼眶又湿了。“马夫人……多谢……多谢您……”

    她哽咽着,又想下跪。

    徐妙云眼疾手快地托住她。

    “治病救人是本分。不必如此。”

    她扶着妇人坐下,又仔细叮嘱道:“还有,饮食务必清淡,忌食油腻。房事暂停一阵。勤换洁净宽松的内裤,用过的毛巾、盆具要常煮晒。”

    妇人听得认真,不断点头:“我记住了……都记住了……”

    徐妙云看着她逐渐恢复血色的脸,补了一句:“药膏用完若未好利索,再来找我。”

    妇人紧紧抱着药,千恩万谢,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门外等候的几个病患不明所以,只看见一个妇人哭着进去,红着眼出来,却又像得了天大的喜事。

    彼此交换着好奇的眼神。

    徐妙云坐回诊案后,脸上依旧平静无波。

    她翻开脉案,继续书写。

    诊室外,一位候诊的老妇看着刚才离去的妇人背影,忍不住低声对旁边的人说:“看马夫人的气度,真是菩萨心肠……刚才进去时那脸白的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