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只钢铁雄鹰，翱翔于天际。
王海吞了口唾沫，心里竟隐隐有着一丝紧张。
这是他们第一次进行实战任务，尽管在模拟舱中已经进行过无数次模拟训练，但终究还是少了那种险死还生，千钧一发的紧张感。
“曾航，我有点紧张，怎么办？”
王海不是个喜欢内耗的人，所以他第一时间选择让别人去内耗。
听着无线电里传来王海的声音，曾航不由得一叹：“王海，你是咱们这批飞行员里训练成绩最好的人，如果连你都紧张了，那咱们是不是该紧张得连飞机都忘了怎么开？”
“哈哈，也是，但这毕竟是第一次进行实战嘛，要不你唱首歌，让大家伙松快松快。”
“去你娘的，要唱你自己唱。”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相互缓解着战前的紧张感。
直到通讯器里传来指挥部的声音：“这里是指挥部，通告全编队各机，你们即将抵达预定作战空域，请做好战斗准备，重复一遍，通告全编队各机，你们即将抵达预定作战空域，请做好战斗准备！”
王海等人立刻停止了闲聊，凝神准备好战斗。
“来了！”王海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杀意。
东方的天际线上，一片混杂的黑点出现。
领头的是一群涂着丑陋土黄色迷彩、外形圆钝的小型单翼机（九七式战斗机），后面跟着体型稍大、同样涂装的轰炸机（九七式轻轰炸机）。
它们保持着松散编队，在约三千五百米高度笨拙地爬升着，阳光照射下，九七战那标志性的固定式起落架和脆弱的层流翼清晰可见，与下方浑浊的黄河、苍茫的大地构成一幅落后与毁灭交织的图景。
“发现目标！敌九七式战斗机约二十架，九七式轻轰炸机八架，高度约三千五！”
王海迅速报告，HUD的光环已经锁定了机群最前方一架机尾涂着醒目红条，疑似中队长机的九七战。
“全体注意！保持高度！执行A方案！第一、二分队，跟我俯冲，目标敌战斗机长机编队！第三分队（三架歼教-7）负责警戒支援，保持高度警戒，优先拦截轰炸机！行动！”
王海猛地一压操纵杆，油门杆直推加力档！
“太行一号”如同挣脱束缚的银色闪电，机头瞬间下指！
涡喷-6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尾喷口喷出长长的橘红烈焰！
狂暴的推背感将王海死死压在座椅上！银鹰以接近垂直的角度，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向着下方浑然不觉的九七战长机编队狂飙突进！
速度表指针疯狂右摆，瞬间突破800公里/小时！
曾航和其他三架歼-6紧随其后，化作四道从天而降的死亡之光！
高度差带来的势能，加上涡喷发动机在俯冲中无与伦比的加速能力，让王海他们的速度在短短十几秒内就飙升到了一个让九七战飞行员灵魂战栗的程度！
下方，日军中队长正焦躁地观察着渡口。
突然出现的敌机，令其大惊失色，急忙通过摩斯电报机向队友通报情况：“敌袭！速度……太快了！无法想象的速度！”
得到警报的鬼子飞行员们左右张望，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只听到了引擎的轰鸣。
“上面！”
鬼子中队长猛地抬头。
六千米高空，几个闪烁着刺目银光的微小光点正以他毕生未见、无法理解的速度急剧放大！
那俯冲角度之陡峭，速度之恐怖，远超他认知中的任何战机！一股源自骨髓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鬼子中队长是参加过诺门罕战役，见识过毛子空军的实力的。
在它看来，哪怕是毛子的伊15或伊16，也没有如此夸张的性能。
甚至鬼子中队长认为，毛子之所以能在诺门罕战役中取得空中优势，完全是因为毛子的飞机数量更多，如果双方在同等数量的情况下进行战斗，鸡棚未必会输！
然而现在它看到的飞机，已经超出了它的认知。
那速度，宛如幽灵一般。
只是一个眨眼，对方的身影就直接从它的视线里消失了。
“散开！快散开！”
鬼子中队长嘶吼着，一边打手势提醒队友，一边拼命拉杆试图让轻巧的九七战向上爬升迎击。
但九七战那台中岛Ha-1乙发动机在三千多米高度本就孱弱，此刻笨拙的爬升动作在歼-6雷霆万钧的俯冲面前，慢得如同静止！
那银色死神的速度，快得让老旧的九七式操纵杆都在颤抖！
这是时代碾压！是科技代差的最直观体现！
王海的HUD光环死死套住了那架涂着红条的九七战中队长机！
距离在电光火石间缩短！1000米…800米…600米！
九七战那脆弱的木质骨架和薄铝蒙皮在瞄准光环中清晰可见！
“死！”王海眼中寒光爆射，拇指狠狠按下！
“咚咚咚咚咚——！”
歼-6机首下方的30-1型30毫米机炮发出了沉闷而毁灭性的咆哮！
两道肉眼可见的、蕴含恐怖动能的粗长火鞭，以远超九七战飞行员神经反应的速度，瞬间抽打在目标机身上！
没有激烈的爆炸！只有如同撕裂厚纸板和朽木般的刺耳碎裂声！
30毫米高爆弹头轻易地撕碎了九七战薄如蝉翼的蒙皮和脆弱的内部结构！
那架涂着红条的九七战在零点几秒内就被狂暴的金属射流彻底贯穿、撕裂！凌空炸成一团急剧膨胀、混杂着烈焰和漫天木屑、铝片的橘红色火球！
破碎的机翼和冒着黑烟的发动机残骸翻滚着坠向黄河！鬼子中队长和他的座机，瞬间化为齑粉！
几乎在同一时刻！
曾航的炮弹精准地钻入另一架九七战的机腹！炮弹在其脆弱的机体内轰然爆炸，整架飞机如同被无形巨手捏碎般四分五裂！
另一架歼-6的30毫米炮弹则将一架九七战的机翼连同固定起落架齐根打断！失去平衡的敌机像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翻滚着栽了下去！
仅仅一轮俯冲攻击，三架九七战精锐瞬间化为燃烧的碎片！
完成攻击任务的王海，一边重新推动操纵杆，拉动飞机爬升，顺便还通过通讯器向队友吐槽：“这些鬼子，可比我们在训练时遇到的对手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