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秒后，廖山拔出了插在腹部的长剑，阿英也收拢了那巨大绚丽的能量翅膀。
两人相隔十数米，没再动手。
“你用了几成力？”突然，廖山开口询问。
阿英沉默两秒：“全力。”
“那还行。”廖山嘴角上扬。
十三境巅峰外加临时至高权柄，也算是能跟正儿八经的至高权柄碰一碰了。
实力方面他能接受。
如果能突破到十四境的话，应该可以完成超越。
这就有底了。
“所以你让严于喊我来，就是为了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实力？”阿英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在她看来，廖山的理由是有点牵强的。
廖山说他自己曾经也是至高权柄。
那既然是至高权柄，那他就应该知道至高权柄到底多强。
既然知道，何必又要让她过来？
逻辑上说不通。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廖山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其实我之前还是骗了严于的。”
严于很平静。
早有预料。
廖山这老头嘴里也没多少实话。
“我跟严于说我想找联合会意志报仇是假的。”廖山笑了笑，然后轻轻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长剑。
阿英不动声色。
她来之前基本也已经猜到了。
之前严于说廖山的至高权柄被联合会世界的意志给剥夺的时候她就觉得有问题。
联合会世界意志确实有些特殊的强大能力。
但要说它能够剥夺至高权柄，那就有点扯了。
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至高权柄本身也是世界意志。
是整个联合会世界孕育出来的特殊路径，自然代表了世界的意志。
“但我说要回到联合会是真的。”廖山淡淡开口，手中的长剑点在地上，脑袋微垂。
“但你也知道，一个曾经的至高权柄要重新回到联合会有多难吗？”
“你们不知道。”
“你们更不知道联合会世界有多残酷。”
“一个新的至高权柄的诞生，总是伴随着旧的至高权柄被剥夺。”
“可是，凭什么！”廖山猛的抬头。
廖山抬头的刹那，严于明显感受到了老头身上疯狂的怨念和煞气。
严于甚至有点愣神。
他怀疑过廖山可能打了什么歪主意，也怀疑过廖山可能在玩脏心眼子，但他从没想过这样的情绪和疯狂会在廖山身上爆发出来。
那是一种类似绝望之后不断压抑而爆发的疯狂。
但似乎，又让人莫名的有些心酸。
“所以呢？你想杀我？”阿英挑眉询问。
廖山沉默两秒摇头：“不是杀你，只是希望你能放弃至高权柄，这样，我才能重新获得至高权柄。联合会的至高权柄，只能有三个。”
“廖山！”严于眼神有些沉。
“你闭嘴！”廖山猛的看向严于，“我待你不薄严于！”
严于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话来。
仔细想想，廖山确实没害过他什么。
甚至，世界本质他给了，至高路径他也给了，甚至还帮忙唤醒了青衣。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但我也有必须回到联合会的理由。”
“来。”下一秒，廖山举剑朝向阿英。
“镇海剑。”严于心里默念，他也不知道廖山还有什么底牌。
但，不能让阿姐冒险。
廖山老头既然这么做，肯定留着后手。
以这老东西的谨慎程度，应该是能威胁到阿姐的。
“我其实能明白你的不容易，要不你还是找找其他法子回联合会吧，在我这的话，你可能不能如愿。”阿英看向廖山摇了摇头，“毕竟正如你所说，你待严于不薄，今天的事情便就这么算了。”
廖山一愣，阿英这是什么意思？
“我……”
“先别我了。”廖山还想说话，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阿英打断，“我刚才其实也骗了你。”
“我其实没用全力，就是想着让你心里好受一点，谁知道你这样啊。”
说完，阿英手指突然点向眉心。
下一刻，浑身锦袍华服的人影出现。
除了衣服不一样，样貌和阿英如出一辙。
廖山看着面前两个阿英，张了张嘴有些没说出话来。
这……
这有点离谱了吧？
“来！”阿英伸手。
锦袍阿英骤然横移，极其诡异的纳入阿英的身体。
“哟！！”一身高亢的鸣叫声响起。
阿英的身体开始变幻。
不再是人类形态，而是转换成了彻底的黑翼蝶。
但又更其他的黑翼蝶不一样。
那种高贵，那种俯视众生的气场，几乎令人绝望。
“还要再试试吗？”阿英的声音响起。
少了之前的温柔，变得有些冷淡随意，甚至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