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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治病

    正劝着,小楼娘又打起滚来,因为有外人在,强忍住不叫出声来。

    唐枭也没了主意,小声问:“怎么办?”

    贾宝鱼扬了下手,意思是:打晕她,抬走!

    也是个办法!

    于是唐枭凑了过去,说来容易,可面对着这么一个满炕打滚的女人,根本无从下手。

    扑通!

    小楼姐姐跪在了地上,抽泣道:“求求你们,救救我娘吧!求求你们……”

    说着,她开始磕头,咚咚作响。

    苗小楼也连忙跪了下来。

    唐枭急道:“不是不救,你得让你娘跟我们走啊!”

    小楼娘在炕上嘶哑着嗓子说:“没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挺挺就过去了……我不去医院,不去……”

    遇到这么个犟种,这可如何是好?

    贾宝鱼叹了口气,挠了挠光头,问小楼姐姐:“家里还有热水吗?”

    “锅里有!”

    一般住平房的家庭都有个习惯,做完饭以后,会往大锅里面添些凉水,利用灶台里的余温给水加热,吃完饭洗碗,夜里洗脚等等都能用上。

    “去打半盆,放里面一块胰子,有吧?”

    小丫头连忙点头:“有,还有一小块!”

    “快去!”

    她连忙出去了,贾宝鱼又问苗小楼:“你家有漏斗吗?”

    “倒酱油的?”苗小楼有些迷茫。

    “对!有吗?”

    “有!”

    “等一下……”贾宝鱼挠了挠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摇起了脑袋,“不行,漏斗不行!”

    小楼娘呻吟声大了起来,小肚子似乎越来越鼓,像是要随时爆炸一样。

    唐枭小声问:“你到底要干啥呀?人命关天,可别瞎折腾!”

    “有了!”贾宝鱼一拍脑袋说:“小楼,我记得你和几个小伙伴打架那次,是不是拿了个竹筒子?”

    苗小楼说:“对呀,那是我自己做的呲水枪!”

    “还能找到吗?”

    “能!”

    “快拿过来!”

    几个人都不明白他要干啥,就见他俯身说:“大嫂,我以前是郎中,既然你不去医院,我给你治行不行?”

    “我家……没钱……”

    “我不要钱,行不行?”

    “行,那行!”这次她答应得十分痛快。

    小楼姐姐很快端着水进来了,里面还飘着块香胰子。

    苗小楼也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手腕粗的竹筒,看着就像医院里面的玻璃针筒一样,后面有活塞能拉动,前面还有半尺长的细竹管。

    唐枭这才想了起来,第一次见这小家伙,他和几个小孩儿手里都拿着这玩意儿,在相互呲水。

    贾宝鱼接到了手里,来回拉动了几下活塞,感受了一下前面喷出来的气体,笑道:“这个好,你自己做的?”

    “嗯呐,做了好几个呢!”

    “好好好!”贾宝鱼又问:“还有盆吗?”

    小刘姐姐说:“面盆行吗?”

    “不行!”

    小楼姐姐有些不好意思:“那……就是……便盆了。”

    “这就对了,快拿屋来!”说完就往外赶唐枭和大熊,“去去去,都出去!”

    唐枭问:“不用我们帮忙?”

    “可拉倒吧,一会儿我都得挨揍……”

    两个人被推了出去,小楼姐姐把便盆端进去以后,和弟弟也都被他赶了出来。

    贾宝鱼难得地一脸正色,看着门外的四个人说:“要是相信我,一会儿里面无论发出什么声音,你们都坚决不能进来,听到没有?”

    大熊举了举手:“我没问题!”

    唐枭见他少有的正经,说我也没问题。

    苗小楼和姐姐连忙点头,他这才把门关上,还插上了门闩。

    苗小楼靠在灶台上,又掉起了眼泪,大熊搂着他说没事儿,里面的贾郎中医术贼牛,你放心吧!

    唐枭苦笑,老贾一个蓝道赌徒,啥时候成了郎中呢?

    屋里没了动静,他好奇地把脸贴在了门上。

    小楼他姐也凑了过来,焦急道:“叔叔,你说我娘,她、她没事儿吧?”

    叔叔?

    唐枭像被雷劈在了脑袋上,瞬间长发和大胡子都差点立起来。

    自己有那么老吗?

    不等解释自己比她大不了多少,就听屋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啪!

    什么情况?

    怎么听着像在扇嘴巴子?

    紧接着,又没动静了。

    唐枭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这才隐约听到贾宝鱼断断续续的声音:“……放心……不疼……真不疼……你……婚……我是大夫……治病……有什么……好意思……”

    没听懂!

    说什么呢?

    又过了好一会儿,就听小楼娘发出‘啊——’的一声。

    这声音怎么说呢?

    似乎是痛苦,又感觉很愉悦。

    配合着眼前这张青春白皙的俏脸,唐枭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货到底在干啥?

    难道今晚没逛成窑子,跑这儿找补来了?

    问题是人家小楼娘病了呀,不能这么畜生吧?

    又没有动静了,真急死个人!

    唐枭耳朵都疼了,小楼姐姐看样子更焦急,又问:“叔叔,这是咋了?我娘她不会……不会……”

    “不会!放心吧!没声音是好事!”唐枭安慰她。

    “真的吗?”她又问。

    “真的,和你说个事儿!”

    “啥呀?”

    “我今年才二十四。”

    “啊?!”小楼姐姐造了个大红脸:“不、不好意思,可你长、长得也……”

    她没好意思往下说,这人长得也太老了!

    自从隔壁搬来这三个大男人,娘就一再叮嘱她小心一些,说怎么看这些人都不像好人,尤其那个总戴着草帽一脸胡子的大个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路子!

    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也就弟弟喊师父的那个,看着憨厚,也正常一些。

    至于说屋里给娘治病的那位,简直是不忍直视,他怎么能那么丑?

    眼前这位更吓人了,一脸的胡子不说,脸上还有道疤,活脱脱就是个土匪,怎么看也不像才二十四岁呀!

    “你叫啥?”唐枭问。

    小楼姐姐脸红了一下,声音特小:“我叫、叫小朵!”

    “苗小朵?”

    “嗯呐!”

    “挺好听的……”

    这时,就听屋里突然发出‘扑哧——’一声。

    这声音特别大,紧接着,‘扑哧’声不断,还伴随着水声。

    唐枭皱起了眉,直起腰,用力吸了几下鼻子……

    我地个娘,咋这么臭?

    苗小朵也闻到了,连忙用手捂在了鼻子上。

    大熊惊讶地喊了起来:“娘哎,驴哥不是被人家打得拉炕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