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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7章 论道

    “教绣花怎么了?女子学绣花不是应当应分的么?”

    苏汐月很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

    “况且我教孩子们琴棋书画,女红是茉莉姐姐负责教授的!”

    许茉莉就是乔娘子,现在村里人都是叫她许先生。

    “村子里的泥娃娃,你教她们琴棋书画有用么?还不如像里面的那女的那样,教她们绣花织布呢!”赵承渊不以为然道。

    苏汐月瞪眼道:“村子里的女孩子就不能学琴棋书画了么?是谁定下的道理?你么?”

    赵承渊冷笑道:“这些穷孩子,当务之急是要学习生存本领好吧?学那些东西是没什么用处的,会弹琴能多收粮食吗?会作画能不饿肚子吗?”

    “你根本就不懂!”苏汐月明显不赞同,“学琴音能‘正人心’,通过抚琴可调节情绪涵养定力。”

    “孔子提出‘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琴乐是品性成熟的重要途径。”

    “还有下棋讲究布局谋略、攻守平衡,对弈时需深思熟虑、克制急躁。”

    “它不仅锻炼人的博弈能力跟全局观,更能培养‘胜不骄、败不馁’的心态。”

    “《论语》中‘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不就是说下棋最能让人修养心性的吗?”

    “还有书画可磨炼耐心跟专注力,这些你的先生都没教过你吗?”

    这么多天来倾尽全力干的事业,现在被人全盘否决,这种感觉让她勃然大怒。

    赵承渊不紧不慢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的先生自然也教授过我。”

    “但是这些道理用在我跟你头上,或者其他的高门大户身上都没有错,但是山村里的孩子,肚子都填不饱,是不会考虑什么修身养性的!”

    顾洲远闻言眉毛一挑,这个小王爷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些话要是苏沐风说出来还差不多,从这个纨绔嘴里出来,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赵承渊与苏汐月的争论,本质上是实用主义生存观与理想主义教育观的碰撞。

    赵承渊的核心观点是“生存优先”。

    对于物质匮乏的山村女孩而言,绣花织布等技能能直接转化为生存资本,比如换取食物、衣物或收入,这是基于底层生活的现实考量。

    在温饱尚未解决时,“饿肚子”的紧迫性远高于“修身养性”。

    这种视角贴近底层民众的真实需求,避免了脱离实际的理想化。

    他隐含的逻辑是“教育应与阶层需求匹配”。

    琴棋书画属于“雅文化”,其学习需要物质基础,如乐器、笔墨纸砚、长期空闲时间等等。

    而山村女孩既缺乏资源,也缺乏应用场景,从“投入产出比”来看,确实存在资源浪费的可能。

    果然这些京城里的大少,你可以说他纨绔,不思进取,但绝不能说他菜啊。

    毕竟从小就有名师点拨,再如何不堪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眼光见识不是底层人能够企及的。

    而相对来说,苏汐月则表现得感性许多。

    她追求教育的公平性。

    她反驳“山村女孩不能学琴棋书画”,本质上是反对“阶层决定教育权利”的逻辑。

    主张无论出身,人都有追求精神成长的资格。

    她认为教育不应是高门大户的特权,底层孩子同样值得通过文化学习拓宽认知边界。

    想法不错,但是确实有些脱离现实的理想化。

    “哥,你说我们俩谁说的对?!”苏汐月朝着苏沐风问道。

    她还是第一次在跟赵承渊的对局处于下风,许是这一次,她的身边没有了赵云澜的缘故。

    苏沐风其实心里是比较赞同赵承渊的,但是他也不想打击妹妹。

    便含糊其辞道:“你们两个的观点各有道理,但也都有些过于绝对了。”

    “哼!说了跟没说一样!”苏汐月明显对他这和稀泥的态度很是不满。

    “远哥,难道我教孩子们抚琴作画,却是教错了么?”苏汐月委屈巴巴道。

    顾洲远大声开口:“自然没错,我站苏先生这边!”

    他向来帮亲不帮理,人家小姑娘兢兢业业在村里教学,就跟大学生来穷山沟里支教一般。

    自己哪能帮着外人来打击她的积极性?

    苏汐月脸色顿时变得晴转多云,她喜笑颜开道:“远哥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顾洲远用力点头:“当然是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

    苏汐月拉着顾洲远的胳膊,娇声笑道:“还是远哥好!不像我哥,就知道阿谀奉承,看人家是皇亲国戚,便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讲!”

    “哼!”她说着,还一脸嫌弃朝着苏沐风一扬下巴。

    苏沐风:“……”

    赵承渊忍不住道:“顾爵爷你不能因为她长得好看会撒娇就罔顾事实吧?你得想一想,你身上可还有昭华的玉佩呢!”

    顾洲远闻言脸一黑,他面色不善看向赵承渊,不咸不淡道:“我这是就事论事,跟赵先生好不好看没关系,跟昭华公主的玉佩更不搭噶,小王爷不要偏离主题好不好?”

    赵承渊冷笑一声,“那你就事论事一下,学琴跟学绣花,哪一个更实用?除非你是想让村里的女娃长大后到揽月阁去弹琴卖唱挣钱!”

    顾洲远摇头:“你说的那些都是偷换概念,哦偷换概念你懂么?就是‘惑于用名以乱实者也’。”

    “我问你,为什么学了琴就不能学绣花了?这两者非要二选一吗?”

    “我这学堂里这些课程都有,既能学习生存技能,还可提高修养素质,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赵承渊微微一愣,旋即便道:“用买粮食的钱来买琴,花费时间练习必然影响干活,吃饱饭跟修身养性本就是冲突的,有些事情只能二选一不是吗?”

    顾洲远慢条斯理道:“可大同村人人都可以吃饱饭,他们不用为填饱肚子发愁,你说的那一切,根本就站不住脚。”

    “怎么可能!”赵承渊争辩道,“乡下人都是穷的响叮当的,况且桃李郡今年闹了蝗灾,饿死了不知多少人,怎么会不用为填饱肚子发愁?”

    “因为大同村是我的封地啊。”顾洲远理所应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