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通过少阴之血冲大护法问道：“楼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清场？”
大护法立刻回应：“爷，杀不完啊！”
杀不完？
就在我心生诧异之际，大护法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语气颇为无奈。
“整栋大楼都是通的，楼道，电梯井，通风孔……全都是邪祟可以自由穿梭的通道，我和二炮杀一个就冒出俩，杀两个就冒出三个……”
原来如此！
我虽然能够感知到现场的气息流动，知道整栋大楼越往上，阴气就越重，但却无法判断邪祟的数量。
“那就不用浪费力气了。”
我当即把二炮和大护法调了回来。
反正整栋大楼已经被赵康带领的守夜人给封锁了，摩耶和长生派余孽插翅难逃，我们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往上推进，抓住那群王八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就在我原地等候二炮他们之际，眼前这批凡人已经跑到楼道转折平台，即将消失在眼前。
偏偏就在这时，位于队尾的年轻女孩，却用异样目光注视着我。
她呆愣了片刻后，一把抓住了前方妇女的胳膊，指着我大喊道：“妈，别跑了！这……这个男人好像是夜主！”
啊？！
这个凡人女孩，居然一眼认出了我的身份？
就在我暗暗惊诧之际，那中年妇女满脸焦急的催促：“什夜主？你到底在说什么？赶紧逃命，不然咱们可就死定了！”
“咱们上去也是死啊！”女孩满脸泪痕的喊了一声。
她死死抓着母亲的胳膊不肯撒手，焦急解释：“来之前，我刷了一会儿视频，正好看到一个视频直播，里面的女主播举着一张照片，说照片里的男子，人称夜主，乃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起初我也以为只是新型网红影响，就没当回事，可……可这里有鬼，夜主却正好出现在这里，兴许那个女网红的宣传是真的！”
听到这番话，我不由恍然大悟。
想不到周玉兰下午刚签了合约，晚上就上岗开播了？这积极性也太高了！
妇女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盯着我看了几眼，嗓音颤抖道：“还……还是继续往上跑吧，网红信不过！”
女孩却态度坚决：“妈！凡事都有两面，不能矫枉过正啊！”
“网上确实有很多骗子，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是骗子。”
就在母女二人争执之际，蛟之女在我耳边轻声提醒了一句。
“她看到你的直播，并且记住了你，绝非巧合，而是她命不该绝！你不是想要积累功德信仰，延续天官赐福的效果吗？说不定这个女孩就是天官赐福的考验。”
有道理！
天官赐福并非一锤子买卖，而是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去维持，这期间会不断出现考验，比如之前在鬼市，对玉音真人的生杀抉择，以及对疯民的处置态度，全都是考验。
一旦选错了，天官赐福便会瞬间逆转回天谴。
这丫头不光看到了直播，还记住了我，并且选择相信我，这绝非巧合，而是天意。
但我并未直接出手干预。
毕竟天意难测。
我就这么站在原地，静静等候女孩做出最终抉择。
“妈！！！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女孩大声哭喊道。
妇女看着女儿决绝又伤心的模样，眼神不禁动摇了……
然而就在这时，楼道上方却传来一声大喊。
“小慧，阳阳，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那个环卫老头挤开人群，抓着老太太的手，站在楼道口心急如焚的催促。
名叫“小慧”的妇女，连忙解释：“阳阳说……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活菩萨，待在他身边比楼上还安全。”
听到这话，环卫大爷先是一愣，紧接着快速冲我打量了几眼：“这个年轻人是活菩萨？开什么……”
环卫大爷刚想驳斥，结果却被旁边的妻子拦住。
那老太太指着我身边的蛟之女，惊讶道：“老头子，你快看，那不是……龙腾集团的秦沐雨……秦小姐吗？！”
环卫大爷没好气的骂道：“你个捡垃圾的老婆子，认识个屁的千金大小姐？”
老太太却无比认真：“是她，绝对是她！”
“街道每个月都会给困难户发放米面粮油，这些东西都是由蓬市的大老板们提供的，咱家归属的片区，就是由秦小姐负责……”
“有次街道领导专门给我们介绍过秦小姐，虽然只看过照片，但我记得很清楚……”
这下不用怀疑了！
眼前这一家四口，就是受天意庇护，命不该绝！
孙女认出我，老太太认出蛟之女，中年母亲和老头也并非执拗迂腐的一言堂，能够听取家人的意见……这么多巧合，但凡有一个对不上，这一家四口都必死无疑。
“爷爷，奶奶，妈！！！”女孩擦着眼泪喊道：“就算你们不相信网红，也应该相信秦小姐吧？龙腾集团的千金，这可做不了假。”
听到这话，老两口对视了一眼，便相互搀扶着折返了回来。
中年妇女也赶紧拽着女孩的胳膊，跑到我面前。
“夜主先生……”妇女紧张道：“你能保护……”
不懂她说完，我就直接抬手打断：“你们乖乖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不要乱说话，我自然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尤其是你。”
我看向名叫阳阳的女孩：“你信我，就算是我守夜门的信徒了，我自然会护你周全。”
听到这话，眼前的一家四口相继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尤其是阳阳，她激动道：“想……想不到，我随便刷了一下手机，都能遇到救命的缘分，运气也太好了。”
运气，本就是天意的一部分！
我费劲巴拉的维持天官赐福，不就是为了“运气”二字？
“先生，你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痛快？”环卫大爷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是怕我别有所图？
我当即回了一句：“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别乱说话！”
“呃……好好好。”环卫大爷虽然满脸纠结，可还是点头如捣蒜。
由于那群凡人拥挤在一起，通过楼道的速度很慢，位于队尾的中年男人，直接冲着环卫老头喊了一声：“老吴，我看你是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