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没死，我就已经履行了对李御师的承诺。
至于她去哪，则与我无关。
“启禀夜主，幸存凡人都已经被安全带出大楼。”
“启禀夜主，我们正在有序抢救伤员。”
“骑兵业主……”
离开大楼的路上，不断有守夜人来到面前汇报情况。
楼道里挤满了人。
回荡着激烈亢奋的议论。
每当我靠近，议论声就会戛然而止，所有人均是屏住呼吸，冲我行注目礼，眼神炙热崇拜。
而当我从众人面前经过时，身后的议论声便会再次响起。
“夜主杀了鬼王！”
“不愧是大周驸马爷，才担任夜主几天，就立下这种辉煌战绩，这已经是整个玄界的巅峰了吧？”
“不用怀疑！在此之前，根本就没人诛杀过鬼王，至少我不知道！”
“呵呵呵，鬼王？随便一个阴间造物，都可能酿成生灵涂炭的浩劫！夜主不光创造了历史，更是甩了其他修士不知道多少条街。”
“现在谁还敢怀疑，夜主振兴守夜门的雄心？”
这一战，不仅对我而言收获颇丰。
更是提振了整个守夜门的士气，从现场一双双燃烧着炙热火焰的眼睛，就能够感觉到，他们此时有多兴奋。
“老板，您终于出来了！”
在大楼外守了一夜的孙航，赶紧迎了上来。
我抬手轻轻一拍孙航肩膀：“辛苦了。”
“啊？我辛苦？”孙航愣了一下。
他显然已经听说，我击杀鬼王一事，激动道：“老板！您才辛苦了！”
“呵呵，大家都辛苦了。”
我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便在众人的注视下，上了车。
秦沐雨和二炮以及赵康，全都上了车。
返回风火道场的路上，我闭目养神，大家也都一言不发，静静地靠在车座上，昨晚这一战已经耗尽了大家的精力。
就在这时，我却突然听到坐在身后第三排的赵康，突然发出一阵粗重喘息声。
起初我没在意，可是紧接着，右手边的秦沐雨竟也发出一声，不属于她的粗重喘息声。
等我睁开眼时，惊讶发现，赵康双手抓着车座，正从后排探着身子，歪着头，死死盯着我，整张脸都要贴到我脸上了。
秦沐雨也双目圆瞪，血红眼睛散发着诡异凶光。
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头不由一沉！
下意识看向坐在副驾驶的二炮，以及正在专心开车的孙航。
这俩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我这边的异样。
难道饿囚剩下的一魄，操控了秦沐雨和赵康的意识？还是说，摩耶大法师死而不僵，依旧在作怪？
都不对！
这俩人，一个是蛟之女，一个是能看破生死的苌弘弟子，怎么可能被轻易操控？
就在这时，我惊讶发现秦沐雨的两个瞳孔，竟呈反方向往两侧平移了一下，而且她的瞳孔也明显从竖立细长的蛇瞳，变成了长方形的马瞳孔！
我立刻意识到了怎么回事。
直接往椅背上一靠，云淡风轻道：“我这面子还真大，居然能让牛爷马爷亲自现身。”
“两位是来勾我魂魄的，还是准备口头嘉奖我诛杀鬼王有功？”
此言一出，秦沐雨立刻将目光从我身上挪开，牛头看向窗外。
赵康也坐了回去。
“现在知道叫爷了？你小子平常不是喜欢用牲口来贬低我们吗？”
赵康发出一阵黄牛般粗重的嗓音，紧接着……这家伙竟然直接抬起双脚，交叉着放在第二排座椅中间，右脚压着左脚一个劲儿的抖动，跟特么地痞流氓似的。
“牛爷能听到我的心声？”我心无波澜，平静反问。
“呵。”
附身于赵康体内的牛头，鄙夷冷笑道：“还用得着读心？你小子都快把牲口二字变成口头禅了！”
原来如此……
这就跟说话喜欢带“特么的”一样，纯粹是下意识口头禅……
我耸了耸肩：“林老太爷，没跟你们提过我？”
一听这话，牛头立刻把脚缩了回去，再次把脑袋顺着座椅中间探了过来，近距离盯着我的脸，如同地痞流氓施压般。
“你突然提林老干什么？难道以为抱上了大腿，准备在我们哥俩面前造次？”
“小子。”
牛头眼睛一眯：“记住咯，你的小命攥在我们手里，别说抱上个破文员的大腿，就算是老崔开口，也未必好使！”
他口中的老崔，自然是崔判官。
“怎么，你们俩连崔判官都不放在眼里？”我好奇反问。
“哈哈哈！我们俩就是差人，怎敢不把判官放在眼里？这叫各司其职，你可是个偷开鬼门，放走无数鬼囚的大罪人，殿下亲自下令拿你，你说林老能不能保得了你？”
此言一出，我心里顿时哭笑不得。
连阎罗王都盯上我了？
看样子，偷开鬼门这罪名，可真不一般呐。
“行了。”
我依旧轻描淡写：“两位要是来拿我，也不会浪费这么多口舌，有什么话直说，毕竟咱们都忙。”
“哼。”
牛头瞥了我一眼，虽然满脸不爽，但还是坐了回去。
就在这时，坐在我身边的马面，轻描淡写道：“你这活儿，办的怎么说呢，有点出乎预料，但算不上漂亮。”
“我们兄弟本以为，你充其量能跟饿囚周旋一番，然后请增将军上身，以守夜门全灭为代价，将饿囚驱逐。”
“结果你居然诛杀饿囚，灭了它的三魂六魄……”
说到这，马面扭头看向我，轻声反问：“那你为什么还给它留一魄？难道是在故意膈应我们兄弟？”
果然！
这两个狗日的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压着心中的火气，不答反问：“饿囚本体完全降临，我能打得过它？”
“那是你的事。”马面脱口而出。
操！
我忍着一拳打断它鼻梁的冲动，冷声道：“老子能不能打得过它，取决于愿意付出多大代价！”
“它完全降临后，意识完整，到时候想要杀它，必定要付出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代价，我无所谓，特别行动局怎么办？凡间无辜黎民苍生怎么办？”
“难道二位为了抓逃犯，连凡人的死活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