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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0章 她不该打你的主意

    或许德妃确实找过。

    可时间过去太久,宣德帝已然记不得。

    他只记得那几日朝堂之上琐事繁多,他匆匆过去看了德妃一眼,便回御书房处理政务了。

    再见到她时,便是她一身素衣哭着向他跪求,希望他能准许她剃发出家。

    她身为宫中四妃之一,膝下更是还有一个皇子。

    真要让她落发出家,传出去,皇室的脸往哪儿放?

    简直是荒谬!

    他决不允许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发生。

    为此,他们大吵了一架。

    德妃更是一气之下,对他出言不逊,骂他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她更是对天起誓,此生与他不复相见,用自己后半生换他妻离子散,尝尽世间孤苦。

    自从稳坐江山,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于是,他当即下令撤了德妃身边伺候的宫人,只留了一个陪嫁的宫女照顾,让她在自己宫中好好反省。

    离开之前,他还用老二作为威胁,绝了她寻短见的机会。

    他本想着让她冷静冷静,短则三月,长则半年,以她温柔贤惠的性子定然能想明白。

    可他没想到,打从那天之后,德妃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以往的温柔体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不是冷言冷语就是恶毒的诅咒。

    话里话外,都是在逼他废了她。

    起初他还有些耐心,想着她失去孩子心中伤心,还安排了太医为她调养身体,想着等着时机合适了再给她一个孩子。

    可她的态度一日比一日差,甚至数次将他拒之门外。

    而他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

    最后,也就应了她那日发的誓言,与他此生再不复相见。

    宫中一批一批的进新人,朝堂之上,又每日都有忙不完的政务。

    开始那两年,他还会在看到与她相似的秀女想到她,渐渐的,他便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哪怕后来老二到了年纪出宫分府,他也只觉得孩子大了,从来不曾想起,远在深宫之中还有他的母妃。

    至于那个福薄的孩子,他更是忘了个干净。

    思及此,宣德帝眼底除了愧疚之外,更多的还是懊恼,“她有什么不能同朕好好说,朕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昏君。

    贵妃有错,朕让她向她赔罪便是,何至于犯下这等糊涂事!”

    墨锦川幽幽道:“父皇这些话还为时尚早,儿臣并未查到确凿证据,证明此事与德妃娘娘有关。”

    闻言,宣德帝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他旋即沉了脸,面色严肃道:“务必查清楚,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

    墨锦川:“儿子遵命。”

    在他转身之际,只听宣德帝沉声道:“小五,今日的事,朕不希望还有其他人知晓。”

    出了御书房,一直不曾开口的宋言汐沉声问:“王爷是何时知道的?”

    墨锦川眸色微冷,“杳杳没的那一日。”

    想到什么,宋言汐脸色难看问:“那夜,王爷也在?”

    墨锦川点点头,沉声道:“德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找来时,父皇已经有些醉了,是我陪着德妃娘娘带杳杳去的玉瑶宫。”

    他拉起宋言汐的手,轻声道:“照顾杳杳的奶娘不够尽心,躲懒睡醒后发现杳杳起了高热,害怕德妃娘娘责罚,便自作聪明用老家的土法子给她退热。

    德妃娘娘午后问起时,她只说小孩子贪睡,等到傍晚察觉不对时,杳杳浑身烧的跟个火炉一样。

    事后,我找奚太医问过,像是杳杳那种情况,即便早一个时辰送到太医院也无济于事。”

    宋言汐原本只是猜测,听到这里,她已然能确定。

    他今日特意来一趟御书房,为的就是将当年之事的真相,告知陛下。

    可这么多年过去,即便有内情,他为何偏选在这个节点说?

    总不能,是昨晚连夜查出来的证据。

    这种鬼话,他即便是说了,她也不可能信。

    对上她审视的目光,墨锦川眸色沉了沉,“贵妃当年是无心之失,我答应过三哥,会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宋言汐闻言,眼底不免多了诧异。

    在她的印象中,王爷不像是出尔反尔之人。

    不过她也确实没明白,王爷当初为何要答应这荒唐的要求。

    墨锦川握紧了宋言汐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悔恨,“我那时太蠢,信了三哥说的家和万事兴。”

    “王爷为何如今又改了主意?”

    “因为她不配。”

    墨锦川眸色更冷,眼底满是嫌恶,“她不该打你的主意。”

    对上宋言汐思绪复杂的双眸,他放缓了语调道:“本就是她欠杳杳妹妹的,这笔账,早就该清算了。

    只是这些年我并不在京中,一直未曾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回头看了眼御书房,眼底染了嘲讽,“父皇身为一国之君,需要权衡前朝后宫,有些事情即便是知晓,也不会轻易动作。”

    那时的朝堂,远比如今更需要右相一脉的支持。

    所以他即便当场揭穿,父皇也不可能为了此事严惩贵妃,反倒是伺候杳杳的宫人和那夜负责救治的太医会沦为替死鬼。

    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相信,那也绝不是杳杳愿意看到的。

    那个小丫头,才只是牙牙学语的年纪,就知道在德妃教育二哥时挺身挡在他面前。

    明明路都走不太稳,有点好吃的,却还惦记要给哥哥们留着。

    就连皇祖母,也说杳杳是她见过最让人省心的孩子,生下来就鲜少哭闹。

    哪怕离开,也是这么的乖巧安静。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墨锦川始终不曾忘记过那个小小身影。

    他这个哥哥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十月怀胎的德妃。

    母女连心,可想而知她那时该有多痛。

    所以德娘娘怨他,他无话可说。

    想着方才父子俩近乎打哑谜般的对话,宋言汐轻声问:“德妃娘娘这些年,可还好?”

    墨锦川道:“还是老样子,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只是前些年哭的太多,伤了眼睛,如今已经分不清人了。

    今晨我过去,她将我认成了二哥,难得同我说了几句话。”

    知晓宋言汐在担心什么,他扯了扯唇角,扬起一抹笑道:“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只要她恨的人还活在世上,她不会甘心闭上眼。

    “你可听清了,小五当真是这般说的?”宣德帝端坐在桌后,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跪在正中的暗卫恭敬道:“回陛下,属下亲耳所听,做不得假。”

    宣德帝拧眉,“他可是发现你了?”

    那个小五,一向聪明,打小就比他那几个兄弟心眼子多。

    今日这一出,难保不是故意演给他看的。